我想先说个题外话。
我通常认为一个人是一个傻逼是有点道理的。虽然这个道理可能很肤浅,可能很不值得一提,或许也就是一个人冲撞了我。但是冲撞了我之后,被窝认为这个人是傻逼,也是有我的自己一套内在逻辑的。我不能说那样的人不傻,如果一个人不傻,他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而不是选择直接冲撞我这样好脾气的人。
但是啊,先生们,实际上就是,好脾气的人反而更容易遇到傻逼。
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实际上,傻逼的总数也就是那么一些,但是从不同角度上来看,能发现的傻逼的数量就不太一样了,我们看人总是看的是表象而不是它的内在,如果能看到内在的话,那么世界上会少了很多矛盾的吧?我是这样猜测的。但是这个世界是一个无法直接看到内在的一个世界,所以在判断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会出现差错。
人在最初遇到的时候,出于自己的良心和社会准则,人们大多都是温驯的,人们对待彼此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友善,而且就算是出现了可能可以被激化成矛盾的点的时候,往往也会被人们强压下去的愤怒,出现的宽容所改变形式。
所以有时候,这种时候,就会有一些傻逼被隐藏了。
但是如果是对于这一点,我认为,一个傻逼如果藏得比较好,只要他不嫌露出来,不被人发现他是一个傻逼的话,那么我也可能姑且承认,他在世人的观点里不能算是一个傻逼。
就像是我。
可能我在一些人眼里就是傻逼而已。
但是,傻逼这样的说辞,也只是说说罢了,等到人们真的会有求于我的时候,就算我是一个傻逼,他们也是会来和我说话的,人类之间的所有交往都是为了利益,比较低级一点的是物质利益,比较高级一点的是精神利益。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是利益,利益而已。
利益的话,选择什么,抛弃什么,原本是没有什么先后顺序可言的,可是啊,可是啊,先后顺序就算没有,做一些事情,当损害到别人的时候,人们为什么不能辱骂他们呢?
做都做了还怕人骂,也就是说,不要做一些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事情。
不过实际上,我喜欢耿直的人,但不喜欢耿直的傻子,其实内心还是对傻子的一种排斥。有些人很耿直,但是绝对不会想到的是冒犯别人的话语,这种人就是善良的耿直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显得很真诚,我会喜欢这样的对话。
但是耿直的傻子就不一样。
耿直的傻子说出来的傻子话,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就是十分令人作呕。令人厌恶,令人讨厌,令人分分钟都想把他们的脑袋塞进抽水马桶里,然后按下开关。
所以本质上还是对傻子的讨厌。
傻子很烦人。
隐藏的不好的啥子才是傻子,但隐藏的好——懂的隐藏了,还能算是傻子吗?
可能不太能。
恶意如果被糖衣炮弹包裹的时候,如果糖衣足够厚,那么有时候也难以被传到,但是如果显露出来了。
不好意思,在我的心里你应该已经被我判了死刑了。
大概是我林齐齐比较怂。
如果我不怂,按照我现在的本事,大概能屠城吧。
我笑了。
但是这个样子突如其来的牢骚也在短时间内就被我自己压制下去了。牢骚不可取,这是我早就明白了的事实,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采取一点更加和善友爱的方式呢?
好了好了,这都是题外话,与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完全没有关系。
只是一点,忽然涌上来的情愫罢了。
我没有骂男孩,也没有骂顾齐。
我大概骂的是自己。
我从床上惊醒来的时候被自己这个充斥着脏话的梦给吓到了。按理来说,梦应该是现实的反映,我现实中就有那么多想要抱怨的事情吗?还真的是有一点不可思议了。现实中压抑了太久的东西一下子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把我自己也给吓到。
“呼……”
意识到都是个梦的我舒了一口气。实际上我已经不能记得很清楚梦里面到底说了些说什么了。但是我能够记得被鬼魅纠缠而无反抗之力的绝望,世人都是傻逼。我这样骂着然后哭泣,哭到妆容尽花哭到昏天黑地。
我哭着哭着,没有一个要停下来的念头。
最后是……怎么醒来的来着?
我感到有阳光从被撕裂的天空中渗透下来,我就醒了。
而事实上是,顾齐扯开了窗帘。
“抱歉,吵醒你了——我原本以为你还要继续睡,就想给屋子通通风。”顾齐不好意思地看向我。当他看到一脸惊恐的我的时候,表情忽然一转,反倒是有点受到惊吓了,在回头的第一瞬间就凑到了我的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怎么了怎么了,齐齐,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还好……没有什么太大的其他感觉……”我老老实实地这样回答他的话,扶了扶额头,“头还略微有点晕晕的,其他倒是跟平时一样。”
“头晕啊……可能是起得太猛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我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十点整了。我慌忙地摆手。
“这都十点钟了,我不能再睡了。”我掀开被子就要起床,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白天的衣服,原封原样。
我是怎么睡着的……
而且还是在顾齐的床上!
这事情有点令我费解,我记得最后时间是停止在了顾齐答应让男孩住进他的家。
然后的记忆就……
脑子昏昏沉沉的,像是在脑壳里塞进了湿棉花球,外面包了一层厚厚的保鲜膜,空气无法进入,而我始终被浸在我自身的二氧化碳里头。
玩笑话可以说是,我都无法自拔了。
二氧化碳上瘾的这种感觉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但凡是有窒息的感觉的时候,我最强烈的欲望就是渴求新鲜空气。难不成我是一条鱼吗?在这之前,我在做梦的时候,就顶着这层保鲜膜,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空气都无法进入我的肺部,我沉在湖底,我用鳃呼吸……
玩笑话了。
但是此刻醒了的我才意识到这种被窒息感包围的诡异感受,我用鼻孔呼吸,不行,不够,我张开嘴,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我缓过来了。
像被甩在沙滩上的沙丁鱼一样。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问顾齐。
顾齐顺势坐到床边:“就是那一天,打完电话之后,你一下子就没有声音了,似乎就是一下子昏倒过去了吧。”
“齐齐,还好吗?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顾齐靠近我,想伸手去摸我的额头,我却下意识地躲闪开了。
下意识,多么强大的概念。
甚至让我在有思考前就做出动作。等做出来之后,再后悔却百口莫辩。
我总不能说:“我不是这样想的,是我的身体自作主张。”
这样的话,任凭是谁都不会信的。
顾齐的眼角像是无辜的小狗耷拉着,轻轻咬了咬嘴唇,无奈地笑出声:“齐齐,这是怎么了,你难道厌恶我吗?我碰到你需要……需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我百口莫辩。
我说:“不是的……我只是,有点累。想要自己一个人休息一下,没有那个意思。”
但我心里明白自己在说谎。
可是我连自己在说谎那一层事情想都不敢想。
我就是累了。
我就是想要一个人休息。
我不想要和其他的人一起,就仅仅是想要自己这样躺着,躺着。
没有打扰也没有其他的外界因素。人不能够选择累了就休息这样的生活模式吗?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比我们更地段的生物有时候也会是这样,为了生计而奔波,但他们也会休息的吧。至少他们没有伦理道德观念,而我们有。
这是一件非常值得自豪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累了不能休息,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剥夺一个人的休息权,非常过分,不能够轻易饶恕,所以为了休息。我这一刻也是拼劲全力。
说了个谎。
说谎是为了达到目的,这是一个普遍共识,如果说谎仅仅是为了好玩,把好玩当做目的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但是很显然,很显然,如果仅仅是为了好玩——不了吧。
我就一个人躺着,面具男子不知道在何处,我身上沾染着顾齐的味道,整个人都仿佛是被泡进了顾齐气味的世界。我爱一个人应当爱的就是气味,只有不排斥一个人气味的时候,才有爱上这个人的可能。但是为什么顾齐的气味并没有令我这么爱呢?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把昨晚上的事情换一换,会发生什么?
如果来接我的不是面具男子,而是顾齐呢。我会更希望谁来?
这话也太过于自大了一些吧。
我没有选择权,不然我也太过于得寸进尺了吧?本来只要求这一点点,但在要求得到满足之后,又变得不满,不满之后再去满足,阈值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到最后成为了无病呻吟。
这是一件坏事,应该要在最开始就杜绝发生。可我不太自律,我指的是在满足要求上不太自律,但我又是极其克制和自我认知度极高,这就产生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误区。
罢了。
便就是这样吧。
我翻了个身,背对了顾齐,我现在不是很想见到他。在脚踏两只船这件事情上,我并不能算是一个高手,应该算是很差劲才对。我在顾齐和面具男子之间摇摆不定,但我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想的,我自己本人都不太清楚出,也需要哦把我的心脏挖出来看看才能算数吧?挖出来看到一颗现货的心脏,然后质问他询问他,你到底爱的是谁,心脏自己也不知道,那算是怎么回事呢?
我爱的到底是一整个人,还是带有这个特点的人,所有人。
只要是满足这些条件都可以吗?
那我可真是。
太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