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就放水吧,但气人的是这个吴执事完全以势必压人,不给任何好处,好像自己上辈子欠他似的。
其实放水倒不是不可以,反正现在已列入百人名单,他也不是很急迫取得多好的名次去赚一两百宗门功勋,但你总得给点好处吧,最少也得把身段放低一点啊。
所以阳天跟他绕了半天也没个准话,当然,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他也把话说的很委婉。
“哼!你自己看着办吧,下一场要是敢赢,我吴清有的是办法整治你。”吴执事目露凶光,拂袖而去。
这已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这一点阳天倒是相信,玉皇殿在四大殿中虽然排名居末,管的也是些后勤杂务,可正是因为这样,外院弟子便有很多关节卡在他们手里,真要给自己小鞋穿,多的是办法。
不过转念一想便也没太放在心上,外院毕竟还是属于祖师殿管,他了不起也就是在一些琐事上为难一下自己。再说还有周芳华这条粗腿可抱,她的老师正是祖师殿殿主。
看明天心情再说吧,心情好让他一场也无妨,心情不好用不着受他胁迫。
《青玄神魂策》确实是部了不起的炼魂功法,难怪大野牛都赞誉有加,不过修行几天灵魂便强壮了许多,以前以灵识参悟绝仙剑图支持不了一刻钟就感觉头晕目眩,现在时间翻了一番仍无大碍。
灵魂强壮的好处远不止这点,对所有功法的领悟都清晰了不少,这才是青玄神魂策的真正意义所在。
将近辰时,阳天便往演武峰而去。
掐着时间来的,对手早就到了,站在演武台中央顾盼自雄,阳天一见登时生出一股邪火,这家伙正是在炼心大阵沙漠里故意把蛇群引向自己的青年。
吴清也在,身旁还有站着个五十余岁、相貌颇为威严的老者。
走过吴清身边,他故意咳嗽了一声,似乎在提醒自己这一场比试该怎么打,那老者也若有深意地看了阳天一眼,只是一眼,阳天便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这老头是谁,似乎对自己不怀好意啊。
“在下吴颂,阳师弟请出手吧。”那青年目带怒火说道。
“在下阳天,请吴师兄手下留情。”阳天抱拳为礼。
该报的名头报了,该说的场面话也说了,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随着祖师殿一个担任裁判的执事弟子一声开始,吴颂的剑气便铺天盖地向阳天倾泄而至,看阵势非得在阳天身上扎出几个窟窿方肯罢休。
他的怒气来自当时飞过蛇群被阳天一剑击落,腿上被沙蛇咬了一口,以至于无力走出茫茫沙漠,最后只能饮恨触发传送符,他把这个帐算到了阳天头上,却忘了自己当时那么做差点害死别人。
阳天一直很信奉一句话,能今天报的仇就不要留到明天,他也很想将这个吴颂胖揍一顿出气了,但是想到吴清身边的那个老头,他承认自己屈服了。
吴清、吴颂,玉皇殿殿主也姓吴......镶金滚边的道袍,那是青玄宗长老一级的服色,那么这个老头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外院大比是祖师、真武两殿的事,他一个玉皇殿殿主跑来凑什么热闹,自然是给后辈坐镇助威。
得罪吴清不要紧,得罪手握实权的一殿之主、金丹修士问题就大了,他想弄死自己好像并不是太难的事。
吴颂的剑法快如疾风,加上一套蹑影追风的身法的确给阳天带来几分威胁,有一个金丹前辈亲自教导,他实力还是非常可观的,一时之间竟把阳天逼的连连后退,似无还手之力。
当然,这种情况是在阳天放束手束脚下产生的,以他此时对绝仙剑法的领悟,一旦放开手脚有把握十招之内就能取胜,即使是以纯粹的赤流断水剑也不过多费些工夫罢了。
剑气如虹,势如破竹,阳天正准备乘机弃剑认输,忽然瞳孔一缩,不对!这一剑没有含而不发的后劲,他要杀死自己......
虽然规则不许杀人,但在比试进行中失手误杀也在所难免,这种情况下自己死了也是白死。
但此时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剑尖只胸口三寸,阳天法力急速运转,双脚微屈,忽然化出一道残影,须臾之间已至三丈之外。
战狮九击,以身体为武器撞毁一切......没想到第一次使用这部无字碑中神秘的功法竟然不是不是用来伤敌,而是用来逃命,玄机祖师若在天有灵不知会作何感想?
阳天眼神顿时变的凌厉起来,他很不能理解这个吴颂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难道仅因在沙漠中那那点狗屁事?
其实他完全低估了青玄神魂策之珍贵,便是以吴智殿主之尊年青时没能通过炼心路,到现在都没资格修炼。吴清要阳天放水只因他每场比试取胜的太轻松,初意确实只想让侄儿取得好点的名次,但当吴颂把与青玄神魂策失之交臂归罪于阳天后,满腔的怨恨便化为杀意。
阳天自然不知吴氏叔侄心思,他是个很惜命的人,既然想杀自己,便不再客气。
一剑扬起,凌厉无匹的剑势宛若一道流光直冲吴颂而去,吴颂挥剑荡开,法剑中浑厚的余力却使他不由自主连退数步,堪堪站稳,待要挥剑反击,但阳天此时又岂会容他从容站稳阵脚,马上又是一剑横划而出......
形势完全逆转,现在是阳天压着吴颂打......又是一剑斜劈而下......
吴颂脸露惊惧之色,这一剑已避无可避,要么认输,要么就停下一截手腕。
“住手!”
忽然一声暴喝,阳天只觉一股威压禁固全身,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自己头顶,要不是运转法力相抗,双膝已然脆下。
“吴殿主,这是何意?”担任裁判的祖师殿弟子问道。
吴智看向阳天冷冷道:“出手狠辣,招招欲置同门于死地,岂是我青玄宗弟子所为?”
阳天这时才觉威压散去,心中暗骂,你特么拉偏架也不能这么无耻吧,你那个晚辈刚才要杀我怎就不见你阻止?
还是堂堂的金丹殿主,能不能更无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