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钟后,周小曼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从浴室里面出来,身上除了一件白色浴袍,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她有一点轻微地洁癖,身上那单薄的内衣裤在玉玲珑的包间里弄得又脏又湿,洗完澡就不想再穿,何况今天她心里有意将身子交给苏略,自然就懒得再去受那份罪。
原以为苏略是在跟她玩欲擒故纵,哪知道他居然躺在床上已经呼呼地睡着了。
周小曼神色有些复杂的松了口气,关掉电视和大灯,然后蹑手蹑脚地上了床。
“苏略……”她在他耳边轻轻地呼唤了两声,见他没有反应便斜倚在床头细细地端详着他的样貌。
这张俊秀而刚毅的脸,周小曼也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大胆过,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他,又怕会把他弄醒过来,最终只是用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高高的鼻梁。
玩弄了一会儿,她在苏略的身边找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躺着渐渐地睡了过去。
“碰,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略和周小曼都被门外猛烈地拍门声惊醒。
苏略打开大灯,笑着对有些受惊地周小曼道:“有可能是警察在查房,我出去看看!”
“恩!”周小曼心下稍安,都有点不敢去看他眼睛,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凌乱松散的睡袍。
门外的拍门声,还在不断地传来,苏略打开房门就见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正准备要继续拍门,不由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就见后边一个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趁着他开门的刹那,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朝他怒喝一声“让开!”,然后粗野的推开门闯了进去。
苏略识得她是周小曼的母亲张慧,也就没有阻拦她,再一看周小曼的父亲周永昌果然也在,不由暗暗叫苦:这下糟了,带别人女儿到宾馆开房,结果让人找上门来,偏偏他还什么都没做,看来这个锅不想背也得背了。
周永昌看到开门出来的苏略穿着保暖内衣,满脸愤怒地瞪着他,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周小曼曾经带苏略去过她家一次,周永昌夫妇乍见到长相英俊、风度潇洒的苏略还是蛮有好感的,可是当他们知道女儿跟他感情很深,又知道苏略家里好像没钱没势,就立马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在周永昌夫妇看来,周小曼只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光会喜欢学习好,长相比较帅的男生,这无疑是很幼稚很不成熟的爱情观,他们自然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为了拆散周小曼和苏略,他们夫妇俩对周小曼是批评教育为主,而苏略则是遭到他们赤果果的嫌弃和不屑一顾。
周永昌一想到面前这个他看不起的男生竟然带着他的女儿到宾馆开房,他就觉得气血全都往头顶上冲,可又自重身份不愿与对方发生争执。
到底是在官场上浸淫了多年的人,养气的功夫很是了得。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要闹得太大的话,丢脸的只能是他女儿和他们家,而绝不会是面前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
张慧睡到半夜醒了过来,才发现女儿周小曼不见了人影,洗手间和浴室都没有,她又去问了正在值班的护士们,得到的答案还是不知所踪,于是匆忙叫醒丈夫周永昌一块四处寻人。
他们找遍了医院都没有看到周小曼的踪影,不禁急得满团乱转,最后还是周永昌冷静下来找了熟悉的警察帮忙。
有了警察出面,他们很快便从医院保安室的监控视频里面找到周小曼被一个男人给带走了。
又折腾了一番,总算是知道周小曼他们是去了附近的一个宾馆,直气得周永昌夫妇没有当场吐血。
“苏少!”正在气氛很难堪之时,突然其中一个警察小心翼翼地叫道。
苏略这才发现面前的两名警察中,其中一个赫然是前不久被他逼得自抽30个耳光的朱文学,不由笑了笑道:“穿上警服,都差点没有认出来。”
“苏少,您太客气了!我今天晚上值班,刚巧接到周局长的电话就想过来看看,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您!”大冷的天,朱文学身上的冷汗都差点要下来了。
早知道又会碰上苏略,就是打死他都不会跑过来,脸上的淤肿到现在还没有消,这大半夜的又来坏人家的好事,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周永昌愣了片刻,疑惑地看了看朱文学道:“你认识他?”
他想着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太清楚,所以没有报警,而是找了熟悉的警察。当初为了向江天靠拢,自然是跟他身边的人没少打过交道,这其中就包括汪旺和朱文学等人。
“那个,人已经找到,这里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不打扰你们了。”朱文学不想再蹚混水,向苏略和周永昌告个饶就带着同伴跑了。
反正他们这次也不是正规的出警,也就不会有任何程序上的问题,只要尽量不得罪了他们就万事大吉。
看到狼奔鼠窜的朱文学两人溜走,周永昌不禁有点傻眼:看他的样子似乎对面前这个穷学生又敬又怕,刚刚听到他叫什么“苏少”,这小子貌似不是叫这个名字啊,能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苏略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带人家的女儿开房是事实,这就难免有点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过真要让他没脸没皮地去讨好对方,那也不可能。
“啪!”地一声,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苏略也顾不得他,回到了房间里,只见周小曼穿着睡袍站在床上,情绪激动地道:“你打,你打死我,我就要和他在一起,总比被你们当成人情送给江文涛那个畜生强!”
周永昌看了一眼嫩白脸上有个殷红掌印的周小曼,拉着又将要暴走的妻子张慧,道:“干嘛动手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一早就让她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她非但不听话,还说她愿意,她高兴……”张慧显然气得不行,气苦地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要脸,这么下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