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绝望与希望交错
指尖只触及到了一丝光滑的肌肤
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让卢恩的感官变迟缓了，就像在屠杀之夜，小恶魔对他做过的时间减速一样。
这带来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让卢恩只能看着几厘米的差距而闷声吞气。
只差一点点……
细微的差距造成了两个世界的隔离。
惊恐在卢恩眼里无限放大，错误又一次出现了。
这里是第三层，距离地面有超过十米的距离。要是往日清醒的尤菲还有机会躲过这一次危机。但是现在可不同，下面还有成群的亡灵。
要是掉下去，除了被分食以外，卢恩想不到第二个结果。
“尤菲！！！”
“不，卢恩，还有机会！”
“海瑟？”卢恩听到了海瑟在大喊。
“迪克，到你出手的时候了！”海瑟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张黑白分明的卡片，一个刻印在海瑟的手中闪现。
卢恩听索莉娅说过，那是复活的卡片，逆转生死的卡片。
死者复活，难道是挽救尤菲，让她死而复生？
可是尤菲并没有拥有上古传说，她难道是上古传说的血脉后裔②？
墙体支离破碎的声音打断了卢恩的思考。
粗壮而结实的肌肉结扎破开了墙壁，磹口粗的手指握住了尤菲的细腰。
“牛头人？”
卢恩倒靠在第三层的壁沿。他看着突然破开墙壁的手臂突然又恢复了思考能力。
那是第二层被他杀死的牛头人石雕。如果不是手臂上的创伤，卢恩都以为是换了一个雕塑。
怎么回事？他怎么活过来了？
而且，除了手臂上的伤口，他所有被锯齿匕首刺出的伤痕都恢复过来了。
“啊呜！”
牛头人发出了吼声。
电光火石间，他不依靠任何的帮助，伸出手去托住了下坠的尤菲。
他的左手抓住了墙壁上凸出来的石块，天生的硕大体积让迪克有了自信，他简直是为了这一刻而生的。
……
……
“啧，所以说我最讨厌牛了。不管是牛头人，还是牛。”盗贼看着接住了尤菲的迪克说，“不过，不要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放松了，帕拉多克斯。命运之所以是命运，就是因为它的不可违抗性。”
“你的结局，已经被注定。”
盗贼还想说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了他人的报告。
“瞭望者要塞已经被无面者攻陷，要塞长官摩卡·布雷德已确认战死。no39成功获救，除了吉尔尼斯堡，联盟彻底失去了东北地区的控制。”
“卡拉赞星界塔的术士援军已经被‘公主’击退。至于神督山……”声音顿了顿，“我们并没有看到圣骑士和牧师的援兵。他们好像根本没有来？”
“没关系，瞭望者要塞被摧毁就已经达成目的了。接下来，开门的时候到了。”盗贼看着即将到达的冲击波。
那是他使用伊瑟拉的卡片而发出的第二道‘伊瑟拉苏醒’。
“熊猫人，你相信帕拉多克斯会死在这里吗？”
“我…我不信，不然您怎么可能会来到这个时代？”
“对，所以我所能做的，就是报复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报复他。”
……
……
“不！”
第二道冲击波来了！
卢恩的心情从天堂跌落地狱。
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死神就来敲门了。
他也顾不上从高塔上方跌落下来的碎石，探出头去，趴在断壁残垣上朝下伸出了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太可笑了，他们在一个小时前还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可是，为什么？
就好像很多年前，自己也向他伸出过手一样。
他承认，刚刚伤害了那个牛头人是无心之举。自己身体好像完全不接受自己的控制。短短的一秒钟就让卢恩下达了杀戮的命令。
现在卢恩确信，自己身体里真的住着怪物。
可是惩罚的时候还没有到！
等这里结束了，我做什么都可以，不管是打我也好，骂我也好。真的，离开这里再说，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迪克！”
卢恩第一次叫出了这个名字，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呐喊。
“快上来！”
瘦弱的手臂和牛头人的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卢恩的小胳膊根本不可能拉得动那个牛头人。
就像是蚂蚁要给大象输血一样可笑，那是被称为百分之零的事件。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弑杀的能量由远而近。
第一发的冲击波是什么样的规模，卢恩不知道，只是第二发的冲击波绝对比第一发威力要弱一些。
“啊呜？”
牛头人愣住了，他原本的注意力已经在那一团黑绿色的能量上了，他可以避开的，但是来自上方的喊叫让他变得迟缓了。
“您想起来了？”
迪克的眼里哽咽着泪花，他想起了过去，自己在被封印前说的话。
“迪克，现在将你封印成石雕是无奈的方法。希望你可以理解。在未来的某一天，希望你可以有为我而死的觉悟。”
果然是今天呀，古神的命运之门要打开了。
我将为您而死。
不过，真好。
这不是忠义，而是为了染红前行之路必要的祭品。在开门的今天，就让我，来为您托举王座吧！
迪克用力地向上抛出了尤菲，原本不过五米的距离，他是可以跳跃上来的。可是为什么，那个牛头人放弃了？
他放弃了生的希望？冲向了那道足矣毁灭一切的冲击波，为什么？
卢恩不懂，好几年后他才明白，今天的一切，都是定局。
来不及思考了，卢恩用力探出手去，用手指甲终于勾住了尤菲的皮带。
尖不尖锐已经不重要了，眼下的情况，就算是恶魔的力量，他也要用。
但是…卢恩真的抓住了尤菲吗？
时间…再一次停滞。
无论是从天上落下的雨珠，还是在塔边飞行的石像鬼，都预示着他们没有收到丝毫的阻碍。
停下来的，只有他自己。
卢恩的世界里变成了黑白色，他眼睁睁地看着尤菲从自己的指尖滑落。
动起来，动起来！
指甲已经勾不住了。
动起来呀，只要一个弯曲，一个弧度，就可以……
卢恩突然意识到事实了。
什么都没有做到，什么都没有改变。
七天前是这样，七天后也是这样。
他还是一个弱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尤菲从塔边坠下。
猛烈的爆炸刺激了卢恩的神经，暗绿色的礼花在空中绽放，也将他扭曲的脸映的通红。
……
……
“这下两清了，帕拉多克斯。”盗贼收回了no47的卡片，同时又看了手中空荡的瓶子，“公主，你的药剂量也太过了吧？那只小猫，到现在还没醒。”
ps：感谢粑粑稀泥送出的三张推荐，感谢猫的薛定谔送出的一张推荐。
ps2：卢恩并不知道尤菲有no12埃德温·范克里夫。
ps3：no47有两张符合魔兽的剧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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