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的不错，克伦泽。”屏幕上的男人给予了赞赏，“接下来，大部分人都会以为你是个没有大脑的家伙吧，比如我老朋友的女儿，安其拉。”

“族妹不太喜欢我。经过今天的场景，她大概以为我就是一个说话不经大脑的家伙了。”克伦泽低头表达尊敬，他返回了自己的房间，透过网络，正在和商会会长报告今天的会议情况。

“没事没事，安其拉的问题以后会解决的，反正卡特拉娜还活着，不打紧，龙族先驱的任务才是首要的。”

“为龙族的复兴效力，只要武器到达，我会伏击萨尔的，不会给巫妖王将萨尔俘获的机会。”克伦泽点头问，“洛肯大人，我可否问咨询两个问题。”

“你说。”屏幕上的洛肯很显然心情不错。

“第一个问题，安其拉应该不单单是普通的人族吧？”克伦泽回忆起那双锃亮的双目有些畏惧，“我看过她的资料，她的母亲卡特拉娜好像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完全找不到蛛丝马迹。最开始的记录也只是阿瑟将她带回来。阿瑟应该是纯正的人族没有问题，那么卡特拉娜又是从哪里来的？”

“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这一点很好。”洛肯笑了笑，“卡特拉娜的秘密以后你会知晓，因为她在‘计划’中很重要。不过你最后一句话有点问题，你怎么知道阿瑟是纯正的人族？”

洛肯的反问让克伦泽愣住了。

“不逗你玩了，反正你只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很多秘密都会揭开。我保证，阿瑟的秘密会让你几天都睡不着觉。说第二个问题吧。”

“好，关于卢恩·米寇拉。”克伦泽想起了自己在古籍里看到的，“我知道在上古时代曾经出现过一个神秘人——他自称自己的姓氏是米寇拉。他第一次出现是在卡拉赞帮助卡德加击败了堕落的麦迪文，接下来第二次又在暴风城即将沦陷的时候带走了年幼的瓦里安。第三次是在燃烧的远征中伏击了初代巫妖王耐奥祖。”

“你想问什么？”洛肯倒是没有想到克伦泽能够翻到这等秘密。

“关于那个米寇拉，和今天这个卢恩有什么联系吗？其实我很早就有疑惑了。”克伦泽犹豫了一下，“米寇拉是矮人贵族的姓氏，上古传说奈辛瓦里的后裔。说不平凡也仅仅如此，在上古传说中就和‘血精灵摄政王’挂钩。几天前奈辛瓦里最后的血裔战死了，我们才知道米寇拉还有逃过了猎巫行动的残党。”

“你说的不太准确，所以我帮你捋一捋。首先从之前你所查到的情报来看吧。”洛肯说，“安东尼达斯和罗宁都应该告诉你，我们这个世界，已经经过四次的时间停滞对吧？”

“嗯。”克伦泽点了点头，这是安东尼达斯和罗宁一直警惕的东西。直到世界度过了十月十日那一天，他们才将这种秘密告诉了自己。之前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没有用，因为时间会被重置，知晓再多的秘密也不会被保存在大脑里。

“时间停滞这个词其实不太准确，正确的用词是时间重置。就像闹钟报时不准确，我们会拿发条将闹钟重新确定时间一样。先有错误被发现才会被重置。这个大陆的历史，已经被重置过四次了。”看着惊愕的克伦泽，洛肯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听到这等秘密时候的表情。

“因为有人不满意大陆的结局，所以整个大陆的历史都要重新开始。而这一切的终点，就是十月十日那一天的开门。”洛肯的脸上也有凝重之色，“就像当编剧登上舞台的时候，就意味着这场舞台剧已经结束了。大陆的历史原本会在十月十日那一天永久地定格，但是有人否定了这个结局，所以我们现在还可以面对面地对话，而不是因为时间重置重返襁褓，在黑暗中等待着出生。”

“整个大陆的时间被重置……这种力量，是神吗？”克伦泽颤抖地问。

“神的概念其实是很朦胧的，大部分人以为拥有强大的实力就是神，其实从根本的定义上就错了。不过这等东西你是接触不到的，我也只在安戈洛见过神明的雕塑而已。”

洛肯拿起边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说，“重回时间停滞刚才的话题吧，克伦泽。”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在某个特定的场景，看到某一个明明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却突然萌生一种‘这人我好象见过’的感觉。看到他的脸又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不懂。”克伦泽摇了摇头，“如果没有见过的话，怎么可能叫得出名字。等一下……”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某个记忆片段如同种子开始萌芽。

“冰喉，那只冰霜巨龙……”克伦泽依稀记得，自己在被冰喉袭击的时候，明显就要死去了，结果自己向下一侧，又活了下来。大概冰喉也觉得自己太弱小了，就没有在意。

自己能够从冰喉的袭击活下来，全靠自己的弱小和运气，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自己在被袭击的时候有一种感觉，它会朝这个方向攻击，所以自己反方向躲开了致命的龙息。

当然，最关键的是，自己看到那双几乎被熄灭的龙瞳，就无声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冰喉……

“看来你想起了某些片段。”洛肯继续说，“这种现象被称为‘既视感’，又或者说似曾相识。卡拉赞的学者认为，这是一种记忆混乱，由于陌生到达陌生的环境，心里上迫使自己融入这里，所以产生了感知与记忆吻合的错觉。那些家伙都认为既视感是不错在的，不过是人的思维混乱的结果。”

“洛肯大人，你也有过吗？”

“当然有，就像你脸上的面具是我的第一个成品。但是我在制作它的时候是一次性完成的，有种经手过千百遍的熟练。仅仅是看着阿瑟的概念设计图，就这么做了出来。”洛肯看着一脸迷茫的克伦泽继续说，“有句话叫，大脑是一个不断清洗的磁盘。在你每次熟睡后，你的大脑都被重置了，就像电脑定期清理内存一样。而在这个时候，你的认知也被重置了。”

“有点深奥，大人，这个和时间重置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如果说，你所谓的既视感不是虚假的，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呢？”洛肯的眼神充满了坚定，“现在回到你问的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克伦泽还没有消化完，“米寇拉？”

“是的，你想想看，我们所谓的上古历史是从卡拉赞星界塔的龙王口中得知的。他所看到的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历史。比如在原定的历史轨迹上，不应该存在一个叫做米寇拉的家伙。”洛肯顿了顿，这个故事也有些长。

“第一次出现是在卡拉赞，龙王说原本卡德加会在麦迪文疏忽的情况下将麦迪文杀死，而联盟的记载上很清楚。米寇拉出现后直接瞬杀了被恶魔附身的麦迪文，原话是这样的。我给你背一下。”

‘乱入的暗杀者从高空跳下，他矫健如雄鹰，拿着黑色的，带有锯齿的匕首。堕落的法师被利器杀死，整个卡拉赞都响起了狂风，邪能在两个人的身上不断地流转，最终奔向远方。’

“而在龙王的叙述里，卡德加直接将麦迪文杀死了，历史上是不存在一个叫做米寇拉的家伙。”洛肯说，“操纵时间的龙王告诉了我们不准确的历史，到底谁错了，古籍记载错误还是龙王脑子出问题，记错了？”

克伦泽茫然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是第二段，米寇拉拯救年幼的瓦里安的。”

‘业火围城，暗杀者以白袍纵横兽人的军中。这给予安度因·洛萨撤离的时间。赞美圣光，暴风城的血脉没有断绝，雄狮必将再次崛起。’

“同理，龙王说在他所看到的时间记忆里，这个世界上个没有米寇拉的存在，第一次扭曲是在安其拉开门。这也和艾泽拉斯商会记录的不一样。”

“第三段的历史就有些歪曲了，你所查到的也不全面。”

‘邪兽人呈现了溃败的军势，米寇拉命令我们直接杀死耐奥祖，防止巫妖王的出现。’

“巫妖王？”克伦泽有些好奇，“时间对不上，燃烧的远征和巫妖王的出现还差了好几年。”

“没错，在欧德历之前，我们用来计数的年代是黑暗之门历。这是现代我们对前代的称呼。兽人入侵艾泽拉斯——那个时候索多玛还叫艾泽拉斯——兽人入侵是黑暗之门历元年，也就是零。”洛肯反问，“燃烧的远征是黑暗之门历8年，而巫妖王的第一次暴露在人类视野里是在黑暗之门历20年。这十二年的差距到底在哪里呢？”

“那个叫做米寇拉的人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上古传说中有两张卡的权能是‘先知’。”克鲁泽想到了唯一的解释，“之前他打败了no.36麦迪文，肯定继承了麦迪文的能力。由此看到了未来巫妖王的崛起，所以想要改变历史。”

“我们就当这个是解释好了。之前也说过，龙王告诉了我们原本在青铜龙眼里的历史。现在想想看，那个自称米寇拉的家伙做到了什么吗？”

克伦泽眼瞳瞬间缩放，他打了一个寒颤。

“你应该想到了。卡德加原本就会在卡拉赞击败麦迪文，米寇拉的出现不过是将这个结果提前了，他依旧没有改变历史。”

“第二次，兽人突袭暴风城，这其中差距的时间不多。其实瓦里安作为时代的主角肯定要生存下来，说难听点，安度因·洛萨就是为了保护幼生期的联盟至高王，其他人都不重要。你再思考一下，假如瓦里安死在兽人突袭暴风城的时候，这对未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安度因·乌瑞恩不会出生，那么福利家族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克伦泽沉吟道，过去的所有历史事件都是构筑现在的片段。他不由得庆幸起来，感谢那个‘米寇拉’拖延了兽人大军攻城的时间，也感谢安度因·洛萨救下了瓦里安·乌瑞恩，让福利家族有现实的机会。

“你听下去就知道了，米寇拉的出现对整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影响。接下来还有第三次，米寇拉在兽人的故乡伏击耐奥祖。”洛肯轻声说出了过去的历史，“你应该知道，兽人不是这片大陆的原住民对吧。”

“恩，兽人的故乡是一片叫做德拉诺的异世界。他们通过一扇叫做黑暗之门的空间门来到这片土地。”

“在兽人和人类大战后，联盟发起了远征军，准备一劳永逸地解决兽人的危机。带领者是麦迪文之徒卡德加，精灵弓手奥蕾莉亚·风行者以及她的丈夫图拉扬。矮人库德兰·蛮锤以及人类军官达纳斯·托尔贝恩。也就是你现在在暴风城门口见到的五尊雕像。但是他们不知道，有一个人悄悄地混在了远征军中。”

“米寇拉吗？”

“是的，他避过了所有人的探查来到了德拉诺，并且在围攻初代巫妖王的时候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突袭了耐奥祖。结果强烈的奥术洪流将德拉诺炸得四分五裂，耐奥祖迷失在扭曲虚空里。”洛肯犹如铁青的面庞露出一丝难堪，“结局依旧没有改变。一样的时间，类似的剧情，只是多出了一个先要篡改历史的先知。”

“任凭这个叫做米寇拉的先知想怎么改变历史都是徒劳，他是一个小人物，在历史面前只能无力地哭泣。这是一个早已经被作家写好的结局，我们也称之为，命运。”洛肯高亢的语气就像是演说家，他最终沉稳下来，“卢恩和那个米寇拉确实有关系，但是这个秘密我不能说出来。”

“为什么？”克伦泽楞了一下。

“这个问题有关诅咒。”洛肯看眼前的大男孩有些无法理解，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干脆直言道，“来自安戈洛的诅咒。”

“安戈洛的诅咒不是失忆吗？”

“没有那么简单，上古传说中总有那么几个想要窥觑真理的疯子，比如no.24先知维伦。他差不多是接受诅咒最重的几个家伙了。一天能够出现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几乎每一天都在昏迷中度日。这是安戈洛的第二重诅咒，从失去记忆再到剥夺自由。佛丁算是第二梯队吧，要睡十二个小时。”洛肯轻言到，“还有第三重，禁言令。佛丁也被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们这些窥觑过真相的，无法说出事实。”

“这么恐怖吗？”

“永生带来的绝对不是财富，而是枷锁，那些上古传说被迫立下誓言守卫大陆。不少人在永久的轮回中堕落。”洛肯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隆美尔·布雷德的家族。

上古传说的血裔，躲过了猎巫行动，以胜利的姿态归来。但是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古老的家族里，有多少人是背负着安戈洛的诅咒而前进的呢？

“隆美尔，那个诅咒，在你身上还是在可可身上？”

猎巫行动很大的坑……

既视感：这个场景在我的梦中出现过！”——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常常会突然会发出这样的感慨，然后就以为自己具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不幸的是，后来我们发现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感觉，甚至这种现象还有一个特殊的名称：deja-vu。

这是一个法语词汇。

安戈洛的诅咒会在新书中写出来，新书也敲定了，是接这本书继续写的。

(本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