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模样,显然是不愿意跟她解释。
乔简意粉唇微撇,也不再继续问。
“先去医院。”
她话音一落,裴慕言便转过头来,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却比之前愉悦了几分:“你在关心我?”
“不是。”
一说完,就看见裴慕言那张尊贵俊美的脸泛着几分沉黑。
“女孩子脸皮薄,我能理解。”裴慕言微阖上眸子。
车内晕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分外深邃绵长。
乔简意:“……”
“太子爷,你不要想太多。是我受伤了。”
裴慕言赫然睁眼,也不顾为她的语气而生气,眉目微蹙:“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
“嗯。”纱布都嵌进血痕里了,疼得狠。
“花园后面有私人诊所。”裴慕言黑眸一垂,“先回去。”
“怕秦小姐在医院看见我,然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吗?”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乔简意淡淡出声。
裴慕言没有说话,指节分明的手撑着下颌,正微微偏头看向她。
乔简意被看得莫名别扭,清了清嗓子,移开视线。
很久之后,裴慕言才开口,打破了这冗长的尴尬:“声明……是我前天让人拟的,本来只是想吓吓你。”
“知道了。”
她眸色平淡,没有不悦,也没有意外。
“案子的事,五分钟后裴氏会联合乔氏,再发声明澄清。”
“知道了。”
乔简意像是发了神,纤细的手指把玩着发梢,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裴慕言。
心下……却有些复杂。
这算什么?
把她折磨了一顿,让她心惊胆颤这么多天,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昨晚的事……”
裴慕言薄唇微抿:“你知道了?”
乔简意:“我当时是清醒的……”
人是清醒的,脑袋却昏昏沉沉。
不然,怎么可能做出接通秦月黎电话,故意勾-引裴慕言这种蠢事……
“解释一下,我不是专门回来照顾你的。”裴慕言扬起冷硬的下颌线条,几分倨傲,“只是顺路。”
“……???”
乔简意看着他,有些懵住了。
裴慕言……在说什么?
什么照顾?
她全部略过,继续组织着措辞,将刚才的话说完:“……昨晚的事,是我太冲动。我向你道歉。
但是……太子爷,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情。”
被裴慕言用纱绳绑住手腕时那种无助跟慌张,已经过了一天,分外刻骨。
她并没有做好准备,把自己交给裴慕言。
他以后迟早会跟她离婚,娶别的女人。
这番话落在裴慕言耳里,却成了别的意思。
他的眉眼冷了几分,从冰凉的唇里挤出三个字:“乔!简!意!”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照顾一个人。
给她喂水,喝药,整个晚上都在担心乔简意到底有没有着凉。
这样异常的举动,裴慕言并不想告诉乔简意。
被她误会,也未曾解释。
结果,乔简意告诉他,她那个时候是清醒的。
而且——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竟然还如此由衷地告诉他,不希望做完的事情再发生!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