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卫譚行刑的日子了,卫府上上下下的丫鬟家丁都已经被带走流放了。卫清音与季青已不知去向了,看样子是早都有所准备了,剩下了卫清言与卫夫人二人,府邸也即将被收走。卫清言看着自己的院落,海棠发了芽,像是来年会长得很不错样子,可惜,不能再照顾它们,熟悉的家不能够再停留,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不知日后该去何处,满满思绪竟全是迷茫。
“言儿。”母亲像是几日内苍老了许多岁,“我们走吧,这里,留不得我们了。”卫清言不明,“去哪里?”“鲤儿临走前告诉我她在城郊的家,她的父母都不在了,我们也只能去那里住了。”一想到从小陪伴自己的鲤儿就背了卫家的罪被流放,卫清言难忍这么久以来的悲伤,泪水倾泻而下抱住母亲哭成泪人。
到了行刑的日子,卫清言和母亲现在人群正中央,看着卫譚奄奄一息的样子,卫清言扶着母亲,想是送父亲最后一程,,卫譚艰难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群,兴许是父女的心灵相通,便看到了憔悴的卫清言和夫人。
楚连江坐在行刑官的位子上,脸上是好不得意的笑,“来人!行刑!”两个魁梧的刽子手提着大刀来到断头台前,艳阳高照,卫譚用尽全身力气向卫清言大喊:“好好活下去!”说完一口血溢出嘴边,手起刀落。
卫夫人再也承受不住,卫清言疯了一般地冲向行刑台“楚连江你这老贼,害我家破人亡,你不得好死!”卫清言拼了命地喊着,一旁的御林军挡住她,楚连江冷哼,“大胆罪臣之女,还敢污蔑朝廷命官,扰乱法场,给我抓起来!”
卫清言像是泄了气一般,双眼一黑,失去意识。
天牢
漆黑,潮湿肮脏,难以呼吸,卫清言已在这样的牢中浑浑噩噩地过了两日,发馊的饭菜,窸窸窣窣的老鼠和虫子已经让她麻木。也许就要这样结束了吧,她想。
这时从入口处传来了脚步声,陌生的声音:“带走。”听不清来人是谁,卫清言只见几个狱卒蒙上了自己的眼,像是被带离了皇宫。等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裙,躺在一个陌生装饰华丽的房间。“这里是哪里?”卫清言迷茫地看向四周,啪地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满脸脂粉,十分丰腴的女子,“呦你醒了啊,秀秀,进来给她打扮了!”门外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拎着红色的木箱小跑了进来,卫清言向后一躲,“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我打扮?”
丰腴的女人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呵呵,好大的架子。来我醉红楼做姑娘,还不收起你的大小姐性子,你当你自己还是什么千金吗?”说完啪地一声重重地放下茶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一把捏住卫清言的下巴,疼的竟快要掉出眼泪。“我可告诉你,季青把你卖给了我,我可是花了银子的,你若是不听话不给我好好赚,当心你的小命!”说完松开,一摇一摆地离开房间。
方才叫秀秀的女子战战巍巍地来到床前,递给卫清言一张丝帕“姑娘听我一句劝吧,千万别跟苏娘作对,她是真的会打死你的。”
卫清言说不出一句话,还在惊讶中没有缓过神来,“你是说,二姨娘……将我卖进了……醉红楼……”秀秀一惊“原来那是你二姨娘啊,前日下午我只看见她与以为小姐带着你进了苏姨的房间。你在这睡了许久了。哎,可怜了。”卫清言听不进秀秀说了什么,麻木地站了起来,“季青,卫清音,卫府都垮了,你们还要置我于死地。”指甲嵌入手心,眼里讳莫如深的颜色。“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原来地狱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