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还没有想清楚,又听浅鸢说道:“那我也一起。”于是三人便一同去往藏书阁,路上,浅鸢和张良有说有笑,这样一来,白影便又无从插嘴了。
进入藏书阁后,白影倍感惊异,这里他从未来过,原本上课便让他十分头疼,更别说来这清雅之地安心看书了,然而这些张良还是知道的,但还是打趣到:“子影,这边是先贤经典,那是道家典籍,还有那边,是农桑之书,你若是对什么感兴趣,大可从这里多看看。”
白影听罢,嘴角有些抽搐,仰着头对张良说道:“这……就不必了,这么晚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张良淡淡的笑了笑,便又顺着楼梯上了阁楼。
“子影,你看上去和子房关系很好呢。”见浅鸢慢慢走向白影,笑的一脸的天真……
“啊~呵呵,有吗……”白影有股莫名的紧张感,不由得地抚了抚自己的后脑勺,僵硬的笑着。
“当然有啊,大家都看出来了呢,我都有点羡慕子影你了呢。”浅鸢像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白影听着却犹为地认真,良久,他嘴角噙着一丝凉意,低声说着:“浅鸢姑娘,你——”
“嗯,我喜欢子房!”没等白影说出口,浅鸢便立马答了上来,白影望着浅鸢的眼眸里难有的认真,顿时心头涌过一丝丝苦涩,随即他又抿了抿嘴角,尴尬的笑着:“如此……”
果然,白影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又听浅鸢说道:“哈哈,子房一表人才,知识渊博,又潇洒不羁,我想很多人都会喜欢他的!”
想来浅鸢不想再把刚才的话题再续谈下去,这才这么说着,而白影,纵然心里万般不安,还是淡淡的点头。
“子房,你都找好了啊!”浅鸢的声音又充满的活跃,白影闻言抬头望去,只见张良手里拿着几摞素简往下走来。
“嗯,你们似乎聊的很开心?”张良见浅鸢笑着,不免问了问。
“是啊!”浅鸢将手背在身后,眼睛流转的是快乐的光芒,而张良却望着脸色极不自然的白影,慢慢地皱起眉头。
直到张良走到白影身边,他才反应过来,微微仰头,听张良说道:“子影,你且帮我把这些书籍拿着吧!”白影便接过竹简,跟着张良出门,见张良慢慢撑起了油纸伞,他又恍惚的进了伞下,无神地走着。
张良在一旁应着浅鸢的话,暂时便没有再问他什么,突然间,白影感觉不远处有微弱的声音,便停下脚步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浅鸢耳里全是雨声,于是很茫然地摇了摇头,张良似乎也没有听见什么,问道:“子影?”
白影“嘘……”了一声,随后闭起双眼,像是听的更认真,没等浅鸢打断他,他又猛然睁开眼睛,身体转向了左侧,说道:“这边!”
张良虽有疑惑,但觉得其中定有什么端倪,便紧跟在白影身后,突然间,白影又停住了脚步,往前是较深的草木,进去的话估计会把双腿都弄湿了,见浅鸢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他反倒轻松的笑了笑。
“浅鸢姑娘,这些竹简就麻烦你拿一下了!”没等浅鸢答应,张良便又伴着白影来到浅鸢身边,于是白影便把手里的竹简全都放在了浅鸢的面前,望着张良微笑的模样,无奈之下,浅鸢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接住。
两人便又便那一个方向慢慢走进,途中张良时刻提醒着白影小心,白影淡淡的笑着,等到两人走进了草丛中,白影又问道:“三师公,听见了吗?”
张良闻言慢慢凝神,果然在嘈杂的雨声中有一股无力的叽叫声,便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又走了两步后,白影缓缓蹲了下来,衣裙都散落在草丛上,被雨水浸地颜色越来越深。
白影丝毫没有在意,张良也慢慢弯下腰来,于是白影又缓缓剥开面前的草丛,果然一只灰色的雏鸟正可怜巴巴的趴在地上,只见它头上常有漂亮的具羽冠,嘴较细小而呈圆锥状,翅膀由于被雨水打湿看着还挺狼狈的。
白影眼睛一亮,慢慢的将它拿在了自己的手心里,那小小的百灵鸟也无力折腾,但还是抖个不停。
浅鸢在后面见状,有些好奇的问道:“子房,发现什么了吗?”张良闻言,并没有回头,答到:“嗯,是一只可怜的雏鸟!”
白影感觉那雏鸟气息微弱,微微有些皱眉,随后他又将一只手慢慢抚着它的毛发,便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慢慢包围着鸟儿,知道它的羽毛有重新蓬松开。
望着雏鸟有了活力,舒服的在白影手里不停地跳跃,白影便又勾起了了嘴角,距离这么远,浅鸢自然无法看到。张良见状,嘴角也噙住一抹笑意,然后白影又抬头望着自己面前的大树,眼神停在了鸟窝上,他便又慢慢起身。
“三师公,我想把它送上去。”白影笑着便张良说道,张良还没开口,便听见看出大概的浅鸢在后头说着:“子房,子影,你们快些回来吧,等雨停了,再命人把雏鸟送上去吧!”
“不行,若是它的父母知道一定会担心的,三师公,我这就把它送上去。”白影皱眉想着,便准备离开张良的伞,谁知张良又一把拉住了自己,小声说道:“你不怕暴露?”
闻言,白影也是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张良便拿过自己手中的雏鸟,将伞柄放在白影面前,笑着说道:“我来吧!”
白影大概还没有回过神,便糊里糊涂的接过了伞,等到想清楚后,张良已经便树上奔去,没三两下便跳至鸟窝边……
果然,这正是浅鸢所担心的,望着雨中的张良,她立马跑进了草丛中,站在了白影身边,眉眼里满是责备,白影见她这般自是不太感受,便像做错事的孩子,慢慢低下了头……
没过多久,张良又潇洒的落地,他直直的走向白影,却并没有望向一旁的浅鸢。
“子房——”
张良似乎没有听见,又或许完全没有在意,他慢慢拿过白影手中的油纸伞,白影楞楞地抬起头,一瞥张良湿透的衣服和头发,却还是往日般的温柔。轻轻的抚过白影额角红色发丝上的雨水,说道
“只不过淋湿了一点,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