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房间内的人蜂拥而至,张良和白影早没了身影,趴在一角的吴郡守气愤不已,刚打算派人去追回重要物品,却被来人打断了。
“发生了何事?”来的人正是那日与张良一同下棋的老友。发现房内一片混乱,大抵也知道事态有变。
“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吴郡守狼狈地起身,望着前来赴约的人,脸色十分难看:“早说你会亲自过来,我就不会认错人了!”
发现屋里环境甚是混乱,来者神情也非常严肃。女子纷纷慌忙跑了出去。
听着郡守谴责的话,老者竟没有丝毫不悦之色,他还是那般的平静:“看来这比交易该取消了。”
被老者这么说,郡守意识到什么,想抿嘴却发现已经无用,他气愤不已,大声骂道:“你说什么!”
“我想你也该清楚交易的规则!”他一瞥身后随从手里的盒子,又继续冷言道:“既然如此,我该去找别人做交易了!”
郡守闻言自然不会就这么顺从,他恼羞成怒,想起刚才的两人,嘴角噙住一丝狰狞。
“呵呵,找别人交易,我看这就免了吧,恐怕是东西已经在你手中了吧!”
老者自然了解这句话中的意思,无非是怀疑张良两人是自己派过来的,他也不争辩,只甩下一句:“将来一定会!”
望着老者的背影渐渐离自己远了,郡守岂能甘心,门外的护卫已经到齐了,他嘴角一扬,喝道:“在我的地盘,你出的去吗!”
门外护卫立即拔尖,空气中有了丝丝严肃的气息。
“把东西留下!”
老者终于皱了皱眉头,他向身旁的刀疤脸微微示意,很快,有血溅在郡守华丽的衣服上,慢慢化开。
“怎么,郡守是想交易继续,用你的命来换吗?”
说话之际,已经利剑架于他粗短的脖子间,他直哆嗦,吓得不敢咽口水,汗液渐渐滴落至剑上,与血液交融。恐惧在他脸上表现得甚是明显。
“你的命或许在将军那里还值点钱,可到了我这里,却是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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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公,天黑透了,我们停下来吧。”跑了许久的白影望着张良那是那般马不停蹄的向前,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疲惫,慢慢开了口。
听闻白影语气中的倦意,张良这才慢慢停在林中,望着几乎快站不稳的白影,他心里有些自责,或许刚才并没有在意他的感受。
“嗯,就在这里歇息吧,只不过这个林子偌大,怕是很难走出去,今晚怕是要在这里委屈一下了。”
“没关系,能歇息就行!”白影哪里顾得上休息的环境,只要现在能睡一会,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张良微微点头,默默地坐在一棵大树旁,停靠好凌虚,夜有点凉,张良双手环于胸前,抬头望着那被风吹动的树叶。
他淡淡开了口,眼神中透露着狡黠的光芒,对着对面的白影,笑着说道:“白影果然好身手啊。”
“啊呵呵,哪有,都是三师公在小圣贤庄里教的好!”即使夜色很深,难以看清他的表情,但只听着语气,张良便察觉其中的心虚。
“哦?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些招式。”
“这……”白影有些慌忙,面对这熟悉的调侃,他深知躲避是没用的,所以,这一次他选择主动进攻。
“我不也不记得三师公还有打家劫舍这样的癖好呢,我想小圣贤庄里的诸位也应该想不到吧。”
白影说着有了着底气,他偷偷乐呵着:'看你怕不怕我告诉掌门师公——'
“我想子影该不会无聊到去大师兄那里告状吧!”张良接过话,依旧那么的犀利,让白影来不及反应过来。
“——”
“嗯,子影是不会笨到大师兄会听信你的片面之词。”张良笑意渐深,那好看的眼眸满是戏谑。
“……怎么会呢,我可是三师公的跟班,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三师公,我好累,你也应该累了吧,该休息了!”
张良淡淡地点点头,心里确是十分的喜悦,他就喜欢看他斗不过自己,不服却又很无奈地恭维自己的样子。
片刻,白影将包裹放在一边,靠在树边很快便睡着了,额角的红丝微微在脸边拂动,他也丝毫没有感觉。这般酣睡的模样,竟引得张良微微发笑。
浩瀚星空,无尽夜色,稀稀落落的虫鸣,风声对于这偌大的天地来说都是十分的微小,一切都如沉睡般安宁。这样的感觉,像极了以前……
有滴泪缓缓划过脸颊,微痒的感觉伴随着贪恋的梦境唤醒了睡梦中的少年,他慢慢睁眼,诧异地抹去了泪水,感觉记忆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慢慢遗忘。
白影晃了晃头脑,一瞥熟睡的张良,那样清秀的脸庞,没有了那般讨厌的傲然挑衅的神色,这样的他看着顺眼多了。
白影慢慢释怀了,想要再次入睡却有些难了,罢了,他索性尽一次跟班的责任,不再睡去,守着张良醒来吧。
这样干守着确实有些无聊,他又慢慢拆开手掌的纱布,之前伤口已经痊愈,不仔细看,已经望不见痕迹。他又想到,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慢慢适应自然规律,就像这逐渐复合的伤口,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呢。
少年脸上无比的柔和,没有了防备,他好像很少这样暗想世事,感悟人生小事。
突然,他又警觉到远处似乎有些动静,那种气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