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乱的心情，顿时更乱了。

宁诺是属于坐不住的那种类型，让她安静一会儿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于是乎拉着萧潇又说了好多，巴拉巴拉地几乎都要停不下来了。

宁诺说的，大多数都和这些年有关，一串一串的回忆，一旦打开匣子，就很难关上了。

萧潇就静静地听着，也不怎么说话，只是跟着宁诺的话语，陷入了几年的回忆，漂亮的眼眸，又开始失焦。

程沐华离开的那年，萧潇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因为程沐华走的时候，没有跟她打过招呼，以至于，她和程沐华之间，连告别都没有，就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

萧潇觉得，当初的她，应该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

至少作为她来说，是不应该有情绪波动的，但是，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遗憾吧，毕竟，好歹认识那么多年，最后程沐华出国，连告别都没有。

那几年，萧潇和宁诺的任务，其实蛮多的。

因为程沐华离开的时候，树敌蛮多的，这直接导致了萧潇和宁诺几乎每周都要接到三到五次任务。

宁诺就这么巴拉巴拉的说着，萧潇就这么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也不说话。

上午九点，萧潇和宁诺到达那处林子的时候，慕然这边。

森贤再一次推门而入，脸上有些严肃，不对，在慕然，森贤一直都很严肃。

“慕少，那边的人已经被程沐华清洗了。”

“嗯，知道了。”慕亦寒朗润动听的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墨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里的文件。

“还有……”森贤顿了顿，直觉这个消息有点儿可怕，但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事的他，可以接受。

“少夫人今天早上出去了。”森贤一字一句地汇报，“就只是和宁小姐一起。”

然后，森贤不说话了。

就这条消息而言，信息量太少，不足以分析出些什么，但是，把这条消息和之前得到的消息放到一起整合一下，不说慕亦寒，森贤不动脑子都知道萧潇和宁诺到底去了哪里。

更何况是慕亦寒，就更不可能猜不到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只听得到文件偶尔被翻动的声音，轻轻的，却是清晰可闻。

森贤就在那里站着，脑袋低垂着，却可以看见慕亦寒的面部表情。

但是看到也没有什么用，因为慕亦寒那张绝俊的脸上平平静静的，一丝波澜都没有。

那双墨黑的眼眸，从不曾抬起过，就这么微微低垂着，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安静的氛围可以放大人的所有感觉，包括不安和恐惧。

过了不知多久，慕亦寒那墨黑的眼眸才微微抬起，从文件上移开，微凉的视线，看向了一直站在那里的视线，绝俊的脸上辨别不出他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好是坏。

森贤站在那里，承受着慕亦寒微凉的视线，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却又不敢和慕亦寒对视。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慕亦寒那朗润动听的嗓音，此时此刻，才在静谧了好久的办公室里响起，极富磁性的声线，不高不低，语调也是微凉的。

偏偏就是这微凉，却比极致的冰寒更可怕。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微凉，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变得比极致的寒凉还要恐怖，让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所以说，她今天是去总部报到了，是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微凉的语气，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森贤的脑袋垂得更低，连慕亦寒那张绝俊的脸都再看不见，声音也是不大不小。

“是的，慕少。”森贤的声音微微发颤，说一点儿恐惧感都没有，那是假的。

慕亦寒那强大的气场不是装出来的，一旦加压，绝对不在森贤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少夫人，今天确实去了‘云裂’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