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昔年情孽
叶千摸了摸手指上的火莲左戒,不由感慨道:“想不到机缘巧合得到的魔法戒指,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来头。却不知后来这火莲魔戒怎么流落到东土?”
玫瑰少女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秀发,道:“这魔戒本是天赋异禀的凯撒大帝左手右手各佩戴一只。当年凯撒英年早逝,大臣们纷纷指责是魔戒噬人精气,谓之妖邪魔物,不可存于世间,魔戒于是成了凯撒的陪葬品。”
叶千看了看火莲左戒,有点怕怕的道:“噬人精气,这……这不会是真的吧?”
玫瑰少女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后来有盗墓贼找到了凯撒的陵墓,盗走了许多珍宝,其中就包括这对火莲魔戒。盗墓贼为了销赃,把这些珍宝连同魔戒,全部卖到了东土。再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鹰啸声,叶千朝着啸声处望去,吃了一惊,那是一只神骏非凡的黑鹰,双翅上长着白色的云纹,一双鹰眼炯炯有神,犀利而尖锐。叶千从魔兽图鉴上见过这种黑鹰,它有个名字叫做流云鹰,是风系魔兽中的佼佼者。
玫瑰少女微笑着作揖道:“这是小女子的契约魔兽,它唤我回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关于魔戒只好改日再聊。”
叶千还礼,有些不舍地道:“那……姑娘走好。”
玫瑰少女提起内力,如离弦之箭,脚踏白雪往北方飞掠而去。叶千忽然想起还不知道玫瑰少女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刚想要问,少女却已经消失在小巷尽头,只留下满巷淡淡的玫瑰花香。
叶千隐隐有些失落,安慰自己:“有缘自能再见。”再望了一眼小巷的尽头,叶千运起内力,离开了这个寒冷的小巷。
夜静悄悄地,风冰冷冷地。
叶千回到学院的宿舍,却发现宿舍灯火通明,咿咿呀呀的哼叫声不绝于耳。“林俊男这个混账东西,竟然……”
林俊男看了书从藏书阁出来,满脑子西门庆和潘金莲,邪火上身,一时无处发泄。正所谓色胆包天,这色鬼要是犯了色,胆子便比平时大个两三倍。于是林俊男打起了光明系小师妹的主意,一番连哄带骗,把小师妹骗上了床。
“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叶千咬牙切齿,林俊男太了解他了,知道叶千就算回来,撞见了这一切,也不会干出出卖他的事。
气得满脸通红的叶千决定晚上另找一个地方安睡。叶千在学院熟络的人并不是很多,去袁蓉和苏月儿那里自然不太方便,想了想,只好找澹台玖导师借个地方安睡。
月色朦胧,北风冷冽。空荡的庭院中,冷清的石阶上,坐着一个穿着灰旧衣袍,提着铜制的酒壶,自斟自饮的瘦汉。
“师父,还有酒杯吗?”叶千不忍看澹台玖一个人孤独自饮,想要分摊他的苦闷。
三十几岁的澹台玖因为心中的惆怅,憔悴了容颜,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二十岁。
澹台玖晃着头歪着嘴,哼哼几声,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他从石阶上的某个角落,摸了个瓷酒杯,递给叶千。“咱师徒俩,好久没过过杯了,你这回得陪师父我喝个痛快。”
叶千默默陪着师父喝了几杯。“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叶千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到。澹台玖吐了几口熏人的酒气,没有答话,反而问叶千:“听故事吗?”叶千点了点头。
澹台玖举头望着夜空,拿捏着措辞,带着淡淡的痛苦缓缓道:“曾经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值得我用一生去爱,却因为我的怯弱和无能,失去了她。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恳求师父把师妹许配给我,并告诉师妹,我爱她,爱她一生一世。”
叶千默默无语,原来师父一直对苏玉缺苏院长念念不忘。但是为何师父今夜格外悲伤呢?
澹台玖似乎感受到了叶千的疑惑,带着悲怆的语气继续道:“我本以为此生纵然终身不娶,能每天看见她,陪陪她,也是心满意足的。谁知……我师兄还是回来了。”
苏月儿的亲爹回来了?为何一点风声也没听见。叶千觉得好生奇怪,莫非苏月儿的爹做贼一般,偷偷溜了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叶千不禁问到。澹台玖淡淡道:“昨晚,他回来了,见了师妹。”
澹台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异样的红色,自顾自地道:“为了躲避师父的追杀,他这些年肯定也不好过吧。当年其实师兄对师妹有几分情意,只可惜师兄拈花惹草的习性难改,成了婚后,仍不加收敛,惹得师妹日夜伤心。”
叶千只知道苏院长当年和澹台玖有一些情孽纠缠,却也是一知半解,不敢过问。朦朦胧胧间,叶千似乎看见苏月儿的爹日夜花天酒地,不回家门,苏玉缺伤心流泪,澹台玖在一旁安慰陪伴的画面。
澹台玖捶了捶胸,眼睛里淌出几滴眼泪,显然是极度苦闷,干涩的道:“如今师兄回来了,师父早已驾鹤西归,他也没必要躲躲藏藏的了。是啊,师兄说自从惹怒了师父后,他就痛改前非了,师妹也原谅他了,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我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呢?”
澹台玖哼哼几声,眼睛里泛着泪光,歪着头,就睡倒在了石阶上。
叶千无奈的笑了笑,天气这么冷,看来免不了花费些气力,把师父弄到宅屋里去。
第二天清早,袁蓉兴冲冲的跑来找叶千和林俊男,结果闯入宿舍,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大声尖叫了一声,便脸红彤彤的,口中兀自骂着死淫|贼三个字,匆匆离开了。
林俊男显然意识到不小心,给袁蓉撞见了他的糗事,虽然并不在意,但若再不收拾残局,给苏月儿,或是什么不明所以的师弟师妹们撞见了,岂非大大的不妙。于是,连忙叫醒光明系小师妹。
“俊少,唔,这么早,让我再睡会儿。”光明系小师妹伸了伸懒腰,下意识又撒起了娇。林俊男顿时火气,什么怜香惜玉都抛到九霄云外,粗暴地掀了被子,大声吼道:“睡你个球啊,起来嗨!”
叶千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林俊男一个人在闭目冥想,却不见了他的光明系小师妹。
“馒头和玉米粥都在桌子上。”林俊男听见了叶千的脚步声,提醒道。叶千昨晚睡的很晚,而且因为心事重重,没怎么睡好,此时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哈,无力理会林俊男,就闷声躺在了自个的床上。
叶千躺下后,很快进入了梦境,他梦见了那个美丽动人而又神秘莫测的玫瑰少女,他牵着她的纤纤玉手,肩并肩一同在西湖边的草地上散步。走着走着,他忽然看见了一间豪华气派的大宅院,他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发现空荡荡的庭院里坐着一个抱着胖娃娃的美丽少妇,她正唱着歌谣哄着胖娃娃入睡。
少妇似乎注意到了他,抬头对他甜甜一笑,他发现少妇正是戴着白色面纱娇羞可人的玫瑰少女。玫瑰少女呼唤着他,他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她,恍惚间听到她喊他相公,他心醉神迷之际,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他肩膀。
叶千回头一看,没有看到拍他肩膀的人,却蓦然发现自己堕入了无边的地狱,他害怕极了,惶恐不安的向前跑,忽然他的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他低头看去,看见了一个双眼流血的身穿白衣的女鬼,他认出了她,颤颤巍巍的道:“袁蓉,你拉着我的脚干什么。”
袁蓉幽怨的哀嚎道:“你这负心薄幸郎,明明娶了我,还要背着我对那个贱女人好,是你害死了我!”叶千惊恐不已,反驳道:“我没有,我没有!”袁蓉不理会叶千的辩解,惨笑两声,便用她的两颗吸血鬼牙,向叶千的腿咬去。
“我没有,我没有!”叶千猛地惊醒过来,才发现是一场噩梦,顿时心悸之余又有些庆幸,安慰自己:“还好是梦,只是一个梦罢了。”侧头一看,发觉林俊男正趴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叶千忙尴尬地咳了咳,道:“你盯着我作甚?”
林俊男漫不经心地道:“我只是奇怪,某人上午要打扫魔法教学大楼,中午还要赶去参加月儿的生日筵席,而现在离午时仅仅只有两盏茶的时间,怎么某人一点都不着急。”
叶千顿时一拍脑袋,一边叫着大事不妙,一边捉过放在角落的扫帚,向门外狂奔而去。而林俊男朝门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给双脚加持了个疾风术,向着沐风酒楼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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