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莫树赏了黑镜一个耳光，却仍不解气，又一脚将对方蹬翻在地，一拳一拳猛轰向黑镜的面门而去。

哪知黑镜豪不闪躲，任由着对方出气，淡漠的脸上满满写着不知是惭愧还是绝望的神情。

砰！

砰！！

砰！！！

莫树一拳比一拳用力，一击比一击狠心！

在这条安静的街道上，此刻只能听到肉碰肉，骨撞骨的渗人动静。

很快，黑镜的鼻孔、嘴角淌出了鲜红色液体，莫树却入魔一般更加兴奋起来。

砰！！！

砰！！！

莫树的表情开始扭曲可怖。

鲜红的血液不仅淌满了黑镜那张让他憎恨的脸，还染红了莫树愤怒的拳头，四溅在雪白的衬衣上面。

为什么？血液在这一刻竟会令莫树如此享受，他都为自己的扭曲感到震撼！

只是，为什么他的拳头好像不愿意停下来！

所有经过的路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劝阻，他们全部选择了调过头去绕道躲避。

“莫树，好歹是我哥，请你手下留情...”王一柠眼中噙满泪水，失声哭泣。

此刻恐怕也只有王一柠能将莫树安抚，让他重回冷静。

“嘿嘿嘿...”黑镜虚弱的笑着，眼里闪烁着点点泪滴。

“好了，先停手莫树，你刚才还劝我冷静呢。”汪宇也有点不忍直视，再这么打下去，黑镜可能真的会被莫树给活活打死。

“嘿嘿嘿...”黑镜又笑了两声，哽咽道：“是你，抢走了本属于我的荣耀，是你，让我丢掉了成为天尊的希望，就是你啊，超凡的莫神，维尔敏最想据为己有的莫神，没有你的出现，我赵一滨又怎么会有今天...”

黑镜这话说得悲凉极了，莫树的拳头在空中停了好久好久。

一滴冰凉的液体掉落在黑镜的脸上。

眼泪，居然是莫树的。

他并不是可怜黑镜，更不是心疼对方。

他只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似乎也这样艰难过、挣扎过。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细想起来却又有着不少的陌生。

放弃原则、舍去坚持。

莫树暗自感叹，这可能就是他和黑镜最大的不同。

黑镜见莫树停手了，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王一柠急忙上前帮哥哥擦拭血迹，那一刻黑镜眼中竟难得流露出温柔的转瞬。

“来，看看我这里。”黑镜撩起那滴着血珠的长发，一个渗着鲜血的、笔芯粗细的窟窿赫然出现在他后脖颈中心。

“哥！你这是怎么了？”王一柠吓得连退了三步，又慌忙的向地面望去。

难道地上有什么东西穿刺进去了？

莫树也有点慌，别是黑镜躺倒的地方有着什么锋利的东西，扎进后脑可是会要命的！

“嘿嘿嘿，你们别紧张，再看这里...”黑镜一边怪笑着，一边又撩起后脑右侧的头发。

一模一样，又是一个尺寸大小形状完全相同的血窟窿。

“嘿嘿，还有这里...”黑镜继续扒拉着长发。

三个，四个，五个...

十个渗血的伤口规则分布于黑镜的后脑直至脖颈。

“哥！你到底是怎么了？谁给你弄成这样的？”王一柠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

这明显不是莫树刚才那一顿暴打造成的，地上就算有什么东西吧，也不会这么规则的齐齐穿入黑镜的脑袋。

问题是，黑镜到底遭遇了什么？

曾经那么不可一世、在南山市横行霸道的昆晟赵公子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维尔敏。”一个声音冷不丁响起，几个人惊讶的回头看向鲁斯莱茵。

“是的，我知道这个手法，是维尔敏做的。”莫树从未见过鲁斯莱茵如此低沉的状态。

“维尔敏想要将系统从人类脑中提取出来，于是这几年他们开始尝试人体实验了，这伤口...如果我猜得没错，就是实验留下来的，我说的对吗？黑镜？”鲁斯莱茵的声音微微有些抖动。

黑镜哼笑一声，点了点头。

“我也只是听说，维尔敏雇佣了一支脑神经专家团队，用最新研发的某种脑波移植技术，不断尝试从系统拥有者脑中提取系统出来，据说手法很残忍，所以看到黑镜这些伤口，我就猜到了一半。”鲁斯莱茵边说都边觉得自己头皮有点发麻。

“那他们提取出来要干什么啊？留着这些车手为她维尔敏效力不好吗？”汪宇不解道。

“维尔敏自己有独特的判断，她看上的车手，当然可以暂时留下为她效力，不过要注意只是暂时留下，而她在心里放弃掉的车手，则会通过一些办法将他们控制住，再带回去进行实验，至于提取出系统以后的事情，我还不得而知啊。”鲁斯莱茵也了解的不多。

“鲁斯莱茵，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代表你们六界天尊真的被维尔敏控制了？”莫树问的小心翼翼。

点头，鲁斯莱茵亲自承认了，但过了一会儿他仍解释道：“我本意是根本不愿为她效力的，可是这个世界啊，有时候不得不低头而已。”

莫树明白了，维尔敏为什么要刺杀鲁斯莱茵，肯定是鲁斯莱茵不愿臣服于她，所以维尔敏才动了杀掉换人的念头，而后备的第一人选，就是曾经的黑镜，第二人选，则是不愿屈服的莫树，那接下来，究竟是谁会接替鲁斯莱茵的位置呢？每个人都禁不住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平静了不少的王一柠仍有些抽泣的问道：“哥，那赵总，咱们的父亲他还好吗？”

黑镜这次笑不出声了，叹息道：“这也是我来找你们的其中一个原因，黑金入主昆晟搞垮了恒星之后，也同样将昆晟内部的高管尽数驱逐，现在的昆晟集团就是空壳子一个，而咱爸也随着集团人心涣散后再度失踪，我极度怀疑依然是维尔敏在搞鬼。”

“你...是来找我们帮忙的？”王一柠有些不太确定。

“是啊，我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来投靠你们。”没想到黑镜这种人也会说软话。

“这...”王一柠回头看着伙伴们试着征求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