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洛凝是故意的,洛聚全也无可奈何,他沉重的点点头,“是,家中所盗银两确有六百两。”
顿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乡邻们用异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洛家,言语中的讽刺,令洛家无地自容。
恰好,洛聚喜一家三口下地回来,听到洛聚全的话,手中的锄头和箩筐掉在地上,他们一下子愣住了,当初,爹娘两眼汪汪,言语中极尽歉意,告诉他们家中无银,只好忍痛送老二上战场,他们一家信了,可结果呢?他们听到了什么?六百两,爹娘手中足足有六百两,他们却不愿给他五两买命钱,他们何其的残忍?他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儿子?
洛凝听到响动,回过头,看到二伯一家呆若木鸡,她喊了一声,“二伯,二伯娘,雪姐姐。”
洛凝的呼唤,令二伯一家三口回过神,憨厚老实的二伯,脚步沉重的挪到洛有顺的身侧,一双积满痛苦的眼泪的眼睛紧盯着有些慌张的洛有顺,极尽哽咽,“爹,四弟所言是否属实?家中有六百两银子?”
洛有顺被盯得有些慌张,下意识的吞咽一下,气恼的吼道:“老二,此事与你无关,你赶紧进屋。”
一向言听计从的洛聚喜这次并没有听洛有顺的话,而是继续问:“爹,四弟所言是否属实?家中真的有六百两银子?”
洛有顺看着质问他的洛聚喜,心中一怒,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向洛聚喜的脑袋,喝道:“不孝子,连老子说的话都不听了。”
“喜哥!”
“爹!”
“二伯!”
......
一声闷响,一声闷哼,鲜血从洛聚喜的额间流出来,洛聚喜依旧没有动弹,固执的问着,“家中是否真的有六百两银子?”
二伯娘和洛雪焦急的奔到洛聚喜的身边,慌里慌张的问:“喜哥(爹)!”
洛凝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二伯,你这是何苦呢?”
明明知道洛有顺和张氏不待见他,恨不得他死,又何必顾念他们?说到底,还是愚孝在作祟。
“爹!”
洛聚喜嘶吼道:“爹,儿子只要你一句话,就这么难吗?”
他总算明白,当初三弟为何执意要离开洛家了,这么多年,是他太傻了,委屈了媳妇,委屈了两个闺女。
洛有顺蹙着眉,浑浊的眸子怒视着洛聚喜,他认为洛聚喜的质问,是成心让他难看,他怒喝道:“老二,立马给老子滚回去。”
“哈哈哈......”
听闻,老实巴交的洛聚喜发出可悲的笑声,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痛苦的说:“爹,娘,你们就那么想要俺死吗?这个家就这么容不下俺们一家吗?”洛聚喜悲痛的捶着胸口,“你们的心里可有把俺当成你们的儿子?你们知不知道为了俺这条贱命,俺家霜儿险些丢掉性命?俺家雪儿......”
听到此处,洛凝脸色微变,心中一惊,霜姐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当日,雪姐姐怎么没有告诉她?她疑惑不解的看着洛雪。
突然,耳边传来二伯沉闷的声音,“爹,娘,将俺们一家赶出去吧!”
洛凝疑虑的看向二伯,发现二伯跪在洛有顺的面前,一如当初爹爹跪在愤恨的洛有顺面前。
洛有顺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都怪该死的小贱人,要不是她,老二也不会如此,如此想着,洛有顺将矛头转向洛凝,直接忽视了洛聚喜,“洛凝,是不是把洛家弄得四分五裂,你才肯罢休?”
洛凝茫然的指着自己,迷茫的说:“老爷子,你是在说我吗?”她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呢?
“你还有脸说!”
捕捉到洛有顺一闪而过的慌张和无意瞥向洛聚喜的眼神时,洛凝懂了,洛有顺是想转移话题,还有把问题强加到她的身上,坐实她是‘煞星’,只是,洛凝岂会让洛有顺如愿?
“老爷子,我之前也强调过,我们之所以出现在洛家,皆是因为我要证明我的清白,至于二伯的事情,与我无关,是你们残忍的不出银子,是你们不把二伯一家当成你们的亲人,一如你们从未把我们当成亲人。”真要怪,只能怪他们太过狠毒了,“当然,我们已脱离苦海了,也没有那么多的闲心来管你们,你们家的事情,要么立马解决,要么等我的事情办完离开后,再行解决。”
洛凝冷着脸,继续说道:“还是先办我的事情吧!用不了你们多长时间。”她也不再废话,对身侧的洛鱼说:“鱼哥,搜这个院子所有的屋子。”
洛聚全听闻,挡在洛凝的前面,愤怒的吼道:“洛凝,你做什么?”
搜小院所有的屋子,她这是怀疑那六百两银子,被家中的某一个人偷走了?
不光洛聚全反对,除去洛聚喜一家之外,其余洛家人皆持反对态度。
洛凝轻飘飘的说:“四叔,瞧你说的,我能做什么,还不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呢!”她看了一眼身侧的洛鱼,“鱼哥,还不动手,等什么呢!”
洛鱼迟疑的放开洛凝,率先往洛聚全的屋里走,洛聚全飞快的挡在门口,不让洛鱼进去,“洛凝,过分也要有个限度。”
洛鱼才不管洛聚全是谁,说什么话,他抓着洛聚全肩膀上的衣裳,洛聚全死死巴着门框,结果,还是让洛鱼轻轻松松的提了起来,犹如抓着一只小鸡,洛鱼毫不犹豫的将洛聚全甩出去,洛聚全摔了一个四脚朝天,非常狼狈,洛鱼看都没看,直接闯了进去。
等到洛聚全再站起来时,洛鱼已经搜查过三间屋子了。
接下来轮到洛聚福和吴氏所住的屋子。
洛鱼回过头,望了一眼洛凝,洛凝微微点点头,洛鱼走进去。
等再洛鱼出来时,他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木盒。
洛凝故作惊讶的指着洛鱼手中的木盒,震惊的道:“四,四叔,那木盒与你描述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难,难道是……”
四儿笑呵呵的说,“二爷爷,二奶奶,四叔,原来偷走银子的人是福叔,你们非要冤枉凝妹子,这下真相大白,凝妹子总算摆脱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