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浩离开的匆忙,并没有看到吴掌柜眼中一瞬即逝的愧疚,洛姑娘疯也好,傻也罢,她注定等不到主子归来的那一刻,因为,主子不再是洛鱼,而是莫国大将军公孙锦聿。
洛凝跑到书房,径自闯了进去,突闻里面传来一声厉喝:“滚!”
洛凝愣了一下,这个声音,她好似在什么地方曾听到过,洛凝并没有因此而离开书房,她继续往前走,走近一看,看到书桌后面坐着一个身穿墨绿色劲装,背对着她的男子,尽管洛凝未曾靠近他,还是能感觉到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令人颤抖。
洛凝着急的问:“东方烨辰呢?”
听到洛凝的问话,男子缓缓的转过身,剑眉入鬓,清冷深邃的黑瞳,闪着狠厉敏锐的光芒,一张绝美冷厉的脸庞,宛如经过精雕细琢高挺的鼻梁,气势逼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高贵冷峻的不凡的气场,“胆敢擅闯此地,你是何人?”看着怎么像新娘子?
洛凝感觉有些被此人的气势压得喘不上起来,她微皱眉头,“东方烨辰呢?”
男子微微挑眉,云淡风轻,又似很随意的道:“哦?你找三弟?”
“三弟?”洛凝疑惑的道:“你是公孙锦聿?”
话落,洛凝觉得屋里好似又冷了几分。
紧接着,她听到男子冷冰冰的声音,“你认识我?”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此人,她是谁?
公孙锦聿打量着洛凝,一头墨发高高挽起,左侧戴着一支红豆簪子,眉头紧锁,水灵灵又通红的眼眸,应该是刚刚哭过,脸色苍白,一道血红的蜈蚣样胎记从左侧眼尾延伸到嘴角,显得有些狰狞,身子单薄,摇摇晃晃,好似下一刻就要昏倒,一只手下意识的轻抚着腹部,另一只手小心的捶着后腰,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此女子应该怀有身孕,再看看她一身简单朴素的喜服,难不成新郎逃婚了?可此事应该与三弟无关吧!虽然三弟有些不着调。
洛凝冷冷的道:“略有耳闻。”除了凌致远之外,还有谁会唤东方烨辰为‘三弟’,不过,这些与洛凝无关,她再一次问:“那你可知东方烨辰在何处?”
不知为何,公孙锦聿非常不喜欢从眼前这位姑娘的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哪怕那个人就是他的三弟,他皱起眉头,声音有些不悦,“姑娘来迟了一步,两个时辰前,我家三弟离开了镇子。”
洛凝心下一紧,迫不及待的问:“他走之前可带着一个痴傻的男子?他的脸上有伤疤?他”说到此处,洛凝一下子苦笑起来,她是疯了吗?东方烨辰已经找到了他的大哥公孙锦聿,又怎么会带走身份不明的洛鱼呢?
“姑,姑娘,你,你没事吧?”
看着洛凝脸上露出的那抹苦涩的笑容,公孙锦聿的心里很是难受,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甚至他开始嫉妒这位姑娘口中的痴傻男子。
洛凝俯身,对着公孙锦聿鞠了一个躬,“抱歉,打扰将军了。”她直起身,眼神涣散,嘟囔着,“他已经走了,他不会再回”眼前一黑,身子一晃,瘫软的倒向地上。
坐在书桌后的公孙锦聿,敏捷的跳过书桌,在洛凝倒在地上之前,将洛凝抱在怀中,轻飘飘的身子,令公孙锦聿心生几分怒气,她的脸色远比他看到的更为苍白,惨白的嘴唇轻启,细微的声音从口中滑出来,公孙锦聿凑到她的唇边,仔细的听着,“鱼哥,鱼哥”
只是‘鱼哥’,再无多余的话。
“来人!”
瞬间,屋里多了两名黑衣人,他们跪在公孙锦聿的面前,恭敬且卑微的喊道:“主人。”
“去请四爷!”
黑衣人消失后,公孙锦聿将洛凝抱到榻上,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庞,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就这么盯着洛凝看。
等到洛晏进来时,看到这一幕,想也没有多想,冲过去要揍公孙锦聿,“混蛋,放开凝儿。”
公孙锦聿是何等的警惕,在洛晏的拳头挥来之前,已经闪开了,不悦的道:“你又是谁?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若不是没有感觉到杀机,恐怕洛晏的手保不住了。
洛晏怒气冲冲的盯着公孙锦聿,“凝儿是我妹妹,有我在,你别想伤害我妹妹。”
“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看到她昏倒了,我才将出手将她抱到榻上。”
话落,洛晏心急如焚,“什么?凝儿昏倒了?”他走到榻边,看着脸色惨白的洛凝,甚是心疼,“傻丫头。”为了一个傻子,难道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那,那个”洛晏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公孙锦聿,“公子,不好意思,误会你了,还望你不要见怪。”
“无妨!我也有妹妹,明白你心中的感受,你无须道歉,只是,我有一句多余的话,还望你莫嫌我多嘴。”
连公孙锦聿自己都不知道,他从何时起,竟这么多管闲事了。
“公子但说无妨。”
公孙锦聿看着榻上的洛凝,“她身子骨单薄,又怀有身孕,方才又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晕倒,这种情况,万不能让她一人出来,太危险了,身为兄长的你,应当好好照顾她。”
公孙锦聿常年带兵打仗,虽不如正儿八经的大夫,但多少会点医术,所以,才能如此坦然的说出洛凝的症状,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还要让蒯宇皓前来为洛凝诊治?他想,大概是因为这位姑娘的伤心吧!
“她怀有身孕?”
公孙锦聿点点头,“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忽而,他瞥到榻上洛凝穿着的喜服,顿时觉得自己多嘴了,新嫁娘怀有身孕,传出去,她的名声恐怕
公孙锦聿有些后悔告诉洛晏这个消息了。
洛晏愧疚的点点头,“这个情况,我们曾想过,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时候。”若是洛鱼找到还好,可若是找不到他,那凝儿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