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澜在监视江南星的时候,通海街上梁记的后院里,梁秋安正听着自己的小厮梁平跟他汇报自己这几天对叶一澜的调查结果:
“那天跟叶夫人在一起的几位少爷小姐都是金月巷左府的。左府的大老爷是当今太师左朗,如今住在京城,这里是左家的老家。那几个少爷小姐几年前随左府老夫人回晋城养老。小的打听到叶夫人跟左家的大小姐左青溪关系很好,甚至她新开的铺子里还有左小姐的两成股份。前几天左老夫人过寿只开家宴,但是叶夫人也去了。”
“看来两家确实挺亲近的。”梁秋安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叶夫人的来历,“这个叶夫人是哪里人?什么身家背景?可有什么亲人?”
“听说这个叶夫人是从随城搬来的,刚到晋城不久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左家的小姐,关系很是亲近。再向前查就不知道了。哦!对了,那个叶夫人最近还跟我们铺子订过货呢。”
“订过货?订的什么货?”梁秋安问道。
“订的还挺特别的,是一批白色的瓷片,单面上釉,两千片,一个月提货。”
“原来是她订的!”梁秋安对这个叶夫人越来越好奇了,他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去她的那个澜汀阁去转转?
不过在这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写信告诉父亲和二叔一声自己遇到的这个跟表妹极为相似的叶夫人。虽然他们家收到沈府的报丧的信件了,可是沈家并没有找到表妹的尸首。单凭这一点,他就无法对叶一澜这个人置之不理。
无论是净皂还是月容皂,都在晋城城里形成了一个新话题。妇人们相见总免不了问一句“你家买没买净皂?洗衣服是极好用的!”之类的。姑娘和年轻媳妇聊天则常在一处分享自己使用月容皂的感受。
叶一澜估算了下自己的存货,估计很快就会断货。而她还必须准备出来一些皂应对那个六皇子的订货。
因此那天晚上偷听过墙角之后叶一澜第二天就又从张牙婆那里领回两个十来岁的孩子来,仍是一男一女,一样以云取名,分别是云波和云琴。
皂房里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叶一澜放心不少。不过为了保证质量,叶一澜几乎每天都要在皂房里盯半天。
加上云旺和云松三两日就采购鲜花回来制花水,院子每天都忙的热火朝天。
看着院子里放着的几大篓鲜花,叶一澜觉得是时候开始提炼纯露和精油了。花水虽然也包含鲜花中各种美容成份,但是跟纯露和精油比还是差很多的。
她早就订了为提炼纯露和精油准备的器具:一个跟现代大蒸锅一样的铁锅做蒸馏容器;一个加了四个脚的铜笼屉,笼屉围了一圈的高沿,高度略低于锅口,大小刚好可以放进那个铁锅里做假底;一个斗笠一样的大瓷盖子,倒扣过来正好能完全盖住铁锅的口。
为了不影响云清做饭,也是为了保证纯露和精油的卫生,叶一澜特意让云旺找人把西厢的小耳房给改成了一个灶间,专门用做蒸馏室。
她指挥着云秋和云回把蒸馏器装水在灶眼上放好,保证水面刚好在假底的下沿沾不到花瓣。再在假底上堆满了阴干的玫瑰花瓣,花瓣中间放一个她从空间拿出来的、现代常见的那种细高的玻璃水杯,高度正好略低于锅沿—话说屋子里这两个人看见这晶莹剔透的杯子大为惊艳!它看着可比宝石还要晶莹,心中都感叹它的精致!
惊叹过后云回按她的吩咐将那个斗笠形的瓷盖子倒扣在锅口,中间尖的部分正好对着玻璃杯—云回轻手轻脚的放下盖子,生怕碰碎了花瓣中间那宝物。
“点火吧,水开之后别让火大了,不能让滚起来的水碰到上面的花瓣……把冰倒在锅盖里……”叶一澜只当没看见两人的惊异与忐忑,因为她自己正在担心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个土蒸馏器到底好不好用,因此格外专注和仔细。
这一蒸就是半个多时辰,锅里的花瓣已经没有了鲜艳的颜色,整个西厢甚至院子里都飘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叶一澜拿出玻璃杯对着窗户看了看,里面也就大半杯的液体。静置一段时间后液体上下分层,上层薄薄的一层油状物—精油!
“小姐,这就是你说的精油?”云秋忍不住问。
“对!这就是精油!下边的就是纯露。”叶一澜感叹,“这么一锅的玫瑰才出这么点东西,可见它的珍贵。刚才我让你们做的步骤都记得了吧?咱们今天把玫瑰都蒸了,多练习几次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提高产量。今后有了精油,咱们的月容皂就又可以上一个等级了。加了精油的月容皂,效果非同凡响!”
连着三日,叶一澜白天就窝在耳房里跟云秋和云回研究提炼纯露和精油,晚上去空间里休息和练习空间移动。
不过她能看出来云秋和云回这几天有些累得狠了,连同其他人也不轻松,收花的收花,晾花的晾花,屋子里的四个小的就是闷头做皂。院子里可以说是没有闲人了。
因此她特意交代云清给大家加餐。天热不适合喝汤就酱排骨、酱肘子、酱猪蹄。她又偷偷从空间里拿出几个熟透的西瓜给大家解暑。工作时间也做了调整,中午午休一个时辰避暑,早上和晚上多干一会儿抢时间。
同时为了降低做皂的成本和效率,她试着改用一些大型的模具灌模,成型之后跟现代操作一样切皂、加盖皂章—冷制皂这东西不适合工业化生产,那她就想办法提高生产效率。
现在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她必须把握这个时间多囤积些纯露和精油。否则等到了秋冬季节她就没得用了。
一想到这里,她又吩咐云旺去打听周围的花田有没有要转手的。就算没有花田,有地要卖的也行,无论是田地还是林地、山地,只要能做花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