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虚实相生
阳光照耀下，茵茵青草，潺潺溪水，本该是一片舒适和谐的景致。
可让人诧异的是，玖大师的那座石柱山竟然在不断缩小！
不！准确地说是在阳光之下，这座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被蒸发掉……
山上那些深灰色的石头，就像水一样，变成深灰色的蒸汽，然后散入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玖大师神色凝重的思考了一会，一个灰色的道灵篆从手中飞出，往石柱山而去。
紧接着玖大师放了好几个言灵也往那边赶去，有牛形、犬形，还有那个人蛮怪也在里面。
过了一会，玖大师对众人说道：“你们跟我到屋内，我们先回到地下再说……”
四人没有多话，立即跟随玖大师进入了茅草房内。
这次玖大师没有显化自身的识界，茅草屋内就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还有靠墙放着一张床，非常普通常见的农屋家居。
示意大家坐下后，玖大师自己也在床上坐了下来，双眼一闭，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体内散发出来……
没多久，大地再次轰隆隆响了起来……
接着众人就感到四周开始摇晃，好在大家都有武势在身，这点动静倒算不得什么。
只是要不是玖大师有令，几个人都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谕土而行的？
那么一大片草地和山，还有这房屋究竟是怎么在土里移动的？
接下来在屋里，除了稍微有点摇晃之外，也没有陈桓想象当中倒置、旋转之类坐过山车的景象。
四人大眼瞪小眼地坐了一会，还是秋丹红最先开口，轻轻说道：
“陈大哥，你说白剑司如果不用‘三光破晓阵’的话，应该就不会‘升虹’而去了吧？”
“如果白剑司不用‘三光破晓阵’的话，怎么抵挡‘七色虹击阵’呢？”秋丹青反问道。
“白剑司手上的白剑起先一直没有用……”
白剑司的事，陈桓和小梦也有分析，除了战斗和自身伤势的因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心理因素。
光族在白辰明的带领下，有了很大的变化，可白剑司自己却因为之前的一些原因，只能站在他的对立面。
自己所作所为又得不到族人的认可，像红剑司他们最终都站到了白辰明这边，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孤身行动，心理压力无疑是非常大的。
紫月扬的诛心之言，虽然有些夸大其词，可也未必完全没有道理，从白剑司的表现，可以看到他自己也是有些无言以对的。
后来陈桓说的话和一首诗，虽然佐证了他光道之路的选择，但一些光族的现实问题，比如建日月星光神殿、对外战争、众圣剑堂等等，并不能通过陈桓的话来解决；或者说从另一个角度，陈桓的那首诗反而让白剑司有了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觉。
还有为了他的坚持，紫月沁的以身挡剑，黄剑司的两不相帮，黯然退场……这些林林总总，而陈桓这边白剑司也一直以为有大言师在护佑，他自己是可有可无；再加上激战之下，避无可避，最后白剑司可以说是以身殉道，“升虹”而去，让其余剑司看到了他的选择并非是完全错误的……
这些分析，陈桓挑了一些讲述出来，三人听得纷纷点头不已。
“可既然白剑司‘升虹’而去，那个可恶的紫剑司为什么还要来暗算你呢？他不怕光神降下神罚么？”秋丹红又问道。
这也是陈桓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像陈桓原来的世界，没有神灵显圣，许多宗教人士明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那倒也不稀奇。
可这个世界，神灵虽说没有直接显圣，可还是有很多神迹奇事的。
远的不说，就陈桓自己在接受光剑传承的时候，冥冥中就感到有神灵意念，当时差点没把陈桓吓死！
要说敢于直接违逆神旨，杀害神意传承之人，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神罚之事很难说，神意高远莫测。各族圣子圣女，中道陨落，也是所见不鲜。光族光王能封神皇，未必没有光神旨意？紫月扬若是……暗算成了，有神皇庇护，未必会有神罚降下，即使真有神罚，也是有办法可以逃过的。”雨铃儿开口说道。
这么一说，倒也是的，这里的神灵并非是全能的，相反似乎有很大的局限，至少不是全知的，否则也不会把传承给了陈桓这个“作弊者”。
这几千年下来，想必下面的子民对于神旨神罚，也是想出了很多应对的手段，否则没有明旨降下，光王也不敢自封神皇。
陈桓自己从无神论的国家穿越过来，总觉得只要有神迹显圣，世人就会膜拜顺服，又在光剑传承的时候感受到了神灵意志，思路没有转变过来，因此这些事情上还没有雨铃儿这些土生土长又有见识的人看得明白。
“小姑娘说得不错，各族神灵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玖大师睁开了眼睛，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屋内的晃动已经停了下来。
作为大言师，已经接近于圣言师，能力虽然不能跟神灵相比，但有些方面的感悟比常人却是要清楚许多。
不过，玖大师当然有资格说这个话，其他人却不好随便接这个口，呵呵笑着应和两声，就随玖大师起身，准备往屋外走。
“哎唷……”雨铃儿刚起身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铃儿……”陈桓正好在她身后，赶紧上前一把扶住，着急地问道，“你怎么样？”
“背心好像又痛了起来，不碍事，我再走走……哎……”雨铃儿没走出两步，就露出痛苦的神色。
“刚才不是涂了药膏，解了毒么？怎么……”秋丹红也上来关切地问道。
“我看看……”玖大师在一旁跟秋丹青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后，走过来说道。
玖大师看了一会儿，手中幻出一个微小的识界，轻轻覆在雨玲儿背上。
识界内泥土微微起伏翻滚，隐有绿草在萌芽，似乎蕴含着无穷的生长之力。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沉声说道：“那个陨星幽鳞碑恐怕有些不简单，发出的攻击蕴含了光道之力，这个道力一直在催生出光毒，虽然药膏能解掉一些毒性和减轻创伤，可也仅仅只能在外表有效，光毒已经在向体内侵入进去，如果到了心脏那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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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