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府前两次能挡住“黑潮”，除了全城力战和真言师势卫的能力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因素就是荒蛮是很少有组织性的攻击行为。

像之前六足幻牛聚集起来冲击城门，更多还是一种本能的行为，本能地把力量凝聚起来的行为，谈不上什么组织。绝大多数荒蛮都是悍不畏死地冲击，会有一些本能的趋利避害的选择，但不会有意识的去判断。

所以真言师和势卫作战的时候可以从容地根据荒蛮的这一特点，来布置作战意图。比如遇到那些物理攻击强的荒蛮，就用火道真言师去对付；遇到灵巧的荒蛮，就用冰道真言师去对付；遇到冰火攻击的荒蛮，就尽量用远程攻击等等。

而现在这些荒蛮如果被组织起来，进行有意识的攻击，假如再能团队配合作战的话，那防御的难度肯定会以倍数增加。

第一波来袭的荒蛮都是地上跑的，没有飞行的。陈桓和小梦分析了一下，决定还是要飞到荒蛮那边去侦查一下。

一来看看荒蛮被控制到什么程度？陈桓觉得先前估计失误可能就是没有正确估算好这一方面的情况；

二来通过扫描系统试着找找人蛮怪，自己的扫描系统精确范围是五百米，而后范围越广精确度越低，最远范围是三千米，要是能找到，陈桓就可以跟踪住它，一旦对方上了战场，以玖大师的能耐肯定可以第一时间击杀对方的。

正好城楼上负责观察的哨卫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告知了在场的真言师和势卫，大家都没遇到过这个情况，一时间众说纷纭。

陈桓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意图。不料，在场的人大多表示了反对，玖大师让陈桓两人升空查找人怪，并不是让他们飞到荒蛮群里，而是在城墙范围内的升空，让海、冰二人看护也是在地面上看护，并非一起升空护着。

真言师一般很少升空作战，除了不利于防守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升到一定高度后，越往上对于道力的掌控就越低，识界范围也会缩小很多，真言发出的攻击力量更是比地面上会明显不如，对于这一点陈桓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

也因此，不少“蕴灵”境真言师仅有一些用于侦查的空中言灵，能够带着自己飞行的言灵不多，要到“谕令”大言师才会有比较多飞行言灵。

大家反对原因自然是飞到那边太过危险了，而陈桓觉得凭飞剑、虎势和玖大师的言灵应该没问题，毕竟飞蛮的实力大多不强，一时间，双方有些僵持不下。

最后新来的女真言师文思夏——据说是青风学院文院长的后人，二十四五的样子，在陈桓看来，是一个鹅蛋脸的古典美人，领悟了“书文”之道，已经是“蕴灵”境的真言师了。

她拿出了一纸法器，上面有个“甲”字，可护陈桓周全，大家这才同意陈桓前往。

陈桓驱动玖大师留下的虚行鹰，本来站在他肩膀上的鹰，摇身一变就有两人多高，陈桓跳将上去，虚行鹰双翅一展，带着他扶摇而上……

在城墙上略略盘旋一圈，“破玄”之后，陈桓使用小梦和系统的能力，感觉不再像之前那样格格不入了，很快就掌握了虚行鹰的道灵篆。

正要往前飞的时候，眼角略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却是水凌雨趁人一不注意，骑着风云焱钢牛飞了过来，留下城楼上的雾中成在那里空自着急。

随后，城楼上的文思夏真言师素手轻抬，又是一纸法器迅速飞了过来。

“铃儿，你怎么也来了？”

“桓哥哥，你想扔下我可不行，玖大师之前也说了，让我跟你一起去侦查的！”难怪之前城楼上她不怎么吭声，原来打得这个主意。

“好吧，我们就去荒蛮那边逛上一圈。”陈桓对于扫描系统的危险感知还是比较信任的，所以也不担心两人遇到危险。

飞在空中的感觉，那是扫描系统再怎么样立体模拟都替代不了的。

那种虚不着地的极速、风掠过身边、衣裳猎猎作响，每一样都让陈桓感觉肾上腺素在迅速飙升，那种从身体里涌动出来的自然反应，让陈桓感受那么真实，已经不是“刺激”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还有在地上，参战平民和普卫在真言师的支持下，跟荒蛮战得如火如荼……

从上空看下去，也更加真切，更加宏伟，宛如一场史诗般的战争画卷徐徐展开——

在一幅幅显化的识界场景中，人们和荒蛮做着殊死的搏斗，刀光、剑光、人吼声、兽叫声，夹杂在一起，也是任何立体电影所无法比拟的。

这边草地上，两杆长枪顶住了荒兽的胸口，紧跟刀光闪过，把它的头颅斩了下来，喷出一腔热血，只不过不是红色罢了。

那边树木下，兽爪一拳击在一面盾牌上，把持盾的卫士打退了好几步，那荒兽正想上前再行攻击的时候，一箭穿头，睁着眼睛轰然倒地！

还有，稍远处冰雪境里，四五只比较灵活的蛮怪，觑空围住了一个持枪少年，正待蜂拥而上，大块朵硕的时候，几只冰锥洞穿了蛮怪的躯体，一个中年人冲了过来，一巴掌拍在少年头上，似乎在大声呵斥着什么……

一张张战场生死画卷，看得陈桓欲罢不能，要不是有任在身，真想让虚行鹰再盘旋上几圈看个过瘾。

“桓哥哥，你那个真言势灵是怎么回事啊？”这会儿人少，水凌雨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等战后，再慢慢告诉你吧！”陈桓却是有点不想骗她，只好先拖着再说，而且这个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水凌雨点了点头，两人继续飞行，速度很快，瞬息之间，就越过了战场，飞过了还在奔行中的大批荒蛮，又飞过了一大片空地，远处那黑压压的、接天连地的的躁动便展现在两人的面前。

那些空中的飞蛮，或盘旋低回，或扇着翅膀东张西望；

又有的落到树上，过了一会似乎耐不住寂寞，又飞了起来；

也有的跟地上的荒兽打打闹闹，打着打着似乎较真起来，被旁边的蛮怪一吼，吓得各自逃散开去；

大多数还是在空中上下飞动，连着地上的荒蛮，到处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

当前的一些飞蛮，看到陈桓他们过来，便先后飞了出来，只是飞了一点，又不甘不愿地折返了回去，随后似乎在那里冲着两人厮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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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