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夏这个事情,陈桓心里自然有数,本来也是想着等下找她问问情况的。
她和战玉宸的事,本来不过一句赌约戏言,只因当时她是真言师,言出立约,自然不好违拗,这才分外麻烦。
如今不仅战玉宸已经是“蕴灵”境的真言师,连战家的“老祖”都驾临了起荒城,就更令人头痛了!
“你这师姐的事,得罪的不过是战家而已,起荒这边似乎也不是战家的势力范围,倒还好。你答应月下美人的事,要是在论道大会上铺陈开来,呵呵,哪怕你是真的圣言师,恐怕也是够呛!”
小梦说的月下美人,自然是冰月婵了,当初陈桓激动之下许了承诺,如今可不能自己身居高位,忘却初心。
要说现在千游如峻除去院正一职,又去宁南守城三年,于世家大言师而言,处罚算是严重了。
陈桓也立了研究院,还通过考试的方式选拔合用的人才。
可以说,差不多算是完成了当初跟冰月婵的承诺。
可欺天欺地,欺不了自己的内心!
陈桓当初承诺时,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在他看来,作为学院,是打破世家和平民的藩篱。
“世家可进,平民亦可进!”
文青思当初创立学院的初衷也是如此!
可现在的青风学院,如果没有悟道,平民想要进去,却是越来越难。
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学院对于不同出身的真言师,态度也是有所不同的。
对于世家真言师的倾向,是毋庸置疑,同时因为真言悟道是很难量化的东西,只要有倾向,终究是能找到说辞的。
比如像这个杀人的事,这次的判词是:“悟道凭借机缘,无端迁怒路人,当罚!”
如果换成是世家真言师,判词也可以改成:“机缘一失,或难再得;路人或无意,行止有不当,可轻罚!”
那样的结果自然就不同了,更令人心寒的是:对于作为平民的路人,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学院或者真言师眼里不过尔尔。
所以,陈桓想要的改变,自然是这些涉及“根本”的方面。
小梦虽然对此有些感怀,但没有圣母胸怀,现在她想说的却是另一方面。
“如今老板你立了研究院,可不像以前开公司,以前员工离开不过是换家公司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除了文思夏,包括冰月婵在内,都是打上了研究院的标签,跟你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换句常说的话,就是陈桓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现在也是有着几十号人的,而且这些人不是像有些那样是孤立的,每个人的背后都有着自己的家庭、亲戚和朋友。
作为院正的陈桓,其言行结果,自然影响和牵涉着手下的人。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影响,不是那些“鸡汤”企业家所能比的!那些所谓企业家嘴上说着我的企业多少多少员工要吃饭什么,要努力奋斗什么的,把自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同时,自然也要求员工努力奋斗,不要看企业给你什么,要看你给企业带来什么云云。
实际上呢,那些“鸡汤”企业主自己豪车、豪宅和美女成群,日子过得不要太爽。
其实要说企业做大了,财富增加了,享受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非要把员工当弱智,拿着情怀和“鸡汤”来继续大肆剥削,就很不地道了!
陈桓想了想说道:“我领悟的是人文众生之道,力量根源于此,自然要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至于身边的人,有着木族作为背后靠山,不管怎么样?南安世家也不敢乱来吧!况且只要我自身实力不断提升,他们更不会直接跟我对着干吧!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盲目乱来的人。”
小梦扁了扁嘴:“我就是提个醒,老板你自己把握好就行!”
话是这么说,可文思夏的事不仅仅是棘手,还真让人有些束手无策,毕竟对方没有强来,否则倒也好办!
况且作为文青思的后人,这战家老祖前来,文思夏多少要负责接待一下,个中难免尴尬。
因此觑了空,陈桓悄悄跟文思夏问道:“师姐,战家那老太太没有为难你吧?”
文思夏没想到陈桓会直接来问,不免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没事儿,我不过跟他们照了个面就溜出来了,一群老头、老太太忒没意思!”
陈桓又随口问道:“战玉宸那家伙呢?”
文思夏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清楚,反正好像他是比较喜欢围着他们家老太太转的!”
转而又微微一笑:“不过,我听伯父说,那战家老祖到了学院广场的时候,万众拜伏,唯有小圣言师傲然自立,连个礼都不曾行!吓得伯父赶紧带着人下去迎接!”
陈桓倒没想到这事被文博轩看到了,说起来当时场面上他是有点任性了,对方看过来的时候,要是行个礼勉强算是彼此有个台阶下了!
可这关乎道心的事,陈桓最终还是选择任性了一把!
正在想怎么跟文思夏解释的时候,突然听得文思夏放低了声音,轻轻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放心!我就是境界倒退……也不会答应跟战玉宸的婚事的!”
说到后来,文思夏抬眼看了下陈桓,忍不住脸上飞起了几抹红云。
任是陈桓有些能言善辩,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固然,跟文思夏是有些关系,但当时的情况,更多的还是因为陈桓自己——不想莫名地拜伏于强权之下!
“这个……师姐还是……不要……”
“嗯,我想过了,等论道大会过后,就去找战玉宸说清楚!免得他总是纠缠不清!”
眼下南安最重要的事当然是论道大会,那可是关乎道法、学院和国政的要事。
不可能像有些的剧情那样,事关上亿人的要事,结果围着两个小儿辈的婚事纠缠不休!
“那师姐的道心……可要事先做好准备……”
“要是换作以前,我这心里还真有些没底,可有了你这太极时序图,即便是损失点修为,也无关大碍!”
文思夏眉眼如丝,扫过陈桓,继续说道:“况且,你不是说了么?万千大道,择而悟之么?嘻嘻……”
陈桓一想也是,作为书文之道,自己学过的儒家经典,好歹也有个几百条语录。
万一文思夏真的道心崩溃了,大不了像当初水灵雨那样,一条条试呗!
将近两千年的儒家文化积累,要说一条都不能成为书文悟道契机,终究是不大可能的。
注意想定,陈桓也就放下了心思,开始专心帮助府里筹备起秀姨的婚礼来。
不想,第二天一早,却有下人来报:“火言师被人打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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