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前几个月的小势卫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厉害？

一个小势卫，自然不可能引起兀澹的关注，可因为陈桓的容貌和当时的傻样，让他稍微留意了一下。

此刻，对方人在眼前，可从心里怎么都不肯相信这跟前几个月在客栈看到的是同一个人？

兀澹自诩实力提升的速度还算不错，虽然有残魂帮忙，可自己也是非常尽心竭力的。

平均半年一个小台阶，一年一个大台阶，已经使得海族举城沸腾了。

可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短短不过几个月时间，竟然有接近自己的实力了？

那个祭祀残魂曾经说过——天道有常，反常必不能持久。

对此，兀澹深以为然，之所以自己尽心竭力去做每一件事，也是在弥补自己的反常。

可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反常了，兀澹有些想不明白了……

——

对方这样问话，让陈桓有些啼笑皆非，要是应了岂不等于承认自己是傻子？

想了想，沉声反问道：“你是海族的人？”

一眼看到那深蓝色、波浪般的头发，陈桓就马上回忆了起来——这就是小山记忆里的那个人，很多关节点也串联了起来。

于电光火石之间，跟如月做了许多交流，可惜小梦不在，否则刚遇到灏海大阵的时候，这个情况应该就能大致推测出来。

另外一方面由于那个场景是属于小山的记忆，不是陈桓自己的，因此这一情况最终被两人给漏算了。

——陈桓和如月其实都有点预感，可惜最后都没想起来。

如今看来，这算是两人一个不大不小的失误——没有了小梦，往日的“铁三角”被打破，漏洞也在所难免了。

其实也是可以想到的——长空涯落，幽蓝境现，这么重大的事，不管对方是水族还是海族，都会前来看看具体情况的。

只是眼下对方布下这么一个大阵，让陈桓和如月不得不去思考更深层次的内容。

往深处想象一下，镇安黑潮、临野城破、水淹起荒，如果这些事情都同时发生，并且都造成了巨大破坏的话，对于南安的影响无疑是非常巨大的。

还有幽蓝秘境九层地下的这大阵，如果能影响到瀚波海的话，再度引发巨浪的话，至少会造成半个南安的局势糜烂！

假如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谋划的话，加上不知用途的兽族秘药或者其他什么夹带的东西，那真是让人细思恐极。

好在前些时日听说过灏海大阵，虽然没见过，但看到眼前这个人再加上先前的漩涡，基本上也就猜了个**不离十了。

因此，陈桓推断身份的语气几乎是肯定的，唯一还有可能就是水国教族的人了，但几番推演之下他还是作出了这样的问询。

兀澹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猜出了自己的来历。

先前他从云溪国北上后，历经木族、九正国、光族和兽族那么多地方，收获了诸多美女的芳心，更有人誓言非君不嫁，要不是他心性坚韧，早就落入了温柔乡。

这一路下来，澹如海的名字用得风生水起，何曾被人识破过来历？

这会儿被突然叫破，不由心里一惊，看来自己的图谋还是被人看破了！

自己自然还是有些压箱底的手段，但反复衡量了自己和对方的实力之后，兀澹对陈桓点了点头，说了句话：“你不错，后会有期！”

说完，就退入身后的涡甬水道，消失不见了！

走了？

就这么走了？

“靠！怎么一点都不按套路来？”陈桓忍不住吐槽道。

好不容易似乎碰到个“大反派”，陈桓还想跟对方多巴拉巴拉几句，结果连开场白都没有几句就走了，当真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端得是一个干脆利落。

“英雄，你好歹留个名号再走啊？”陈桓一边端详四周的景况，一边默默地自言自语。

眼下自己应该是在九玄岛的一个高台之上，高台周围被九玄魔君的巨大尸身盘绕着，看起来十分诡异。

更诡异的是当然是高台中心，那死不瞑目的九玄魔君——一个巨大的蛇头，怒睁双眼，大嘴箕张。

如果不是头上插了一柄黑黝黝的剑，几乎以为它还要跟人再斗上一场。

混没想到，千年不曾露面、魔王般的传说生物，竟然连主角面都没见到，就领了便当，灰灰去也！

估计多半是名字太大路货了，连带着命运也跟着大路货起来……

不过，陈桓的心头依然在滴血：“大魔王”向来是主角的专利，居然提前被人干掉了，委实让这位主角有些接受不能！

“反派英雄，你这跑到蛇肚子里去又是几个意思呢？”陈桓给对方身份下了个明确定义后，又琢磨了起来。

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退入蛇口，陈桓有些看不明白，走到近前，才发现里面似乎有淡淡的蓝色波纹。

“宗主，等灏海大阵停下来之后，我们再一起看看！”如月知道拦不住陈桓的好奇心，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个海族人虽然消失了，灏海大阵却是没有停下来，如月和水弘泽还被隔绝在外面。

“我先进去看看！”桓玄肜收了穿云白鹿之后，一个闪身就往里面冲！

“别——”陈桓自然不是“愣头青”，明白其中肯定不简单，怎奈身边这位却几乎是个标准的“愣头青”！

还好陈桓的本身就有些防着她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可是——

从桓玄肜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她和陈桓两个人都吸入蓝色波纹当中……

其实陈桓和兀澹双方都有些高估对方了。

镇安府黑潮自然不可能是兀澹的手脚，包括灭城巨浪也是如此，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他如果有这等手段，几乎可以说是半神境界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厮混？

临野城破倒是他临走之前的授意，可具体怎么去做，也不是完全受他掌控的。

他的主要谋划还是眼前的灏海大阵和涡甬水道，不过也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重要，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一种尝试罢了。

这种几千上万年前的手段，在兀澹看来更多的是用来学习掌控力量，至于结果——成固欣然，败亦无所谓。

而陈桓这边，更是不知道兀澹的打算，只凑巧得知灏海大阵，做了一个比较正确的推算而已。

不过一切都证实了如月当初的担心——

灏海大阵渐渐平息下去，九玄岛也开始下沉，九玄魔君化为烟尘——不知道以后是否还会有新的魔君诞生？

倒是收获了一些玄脉水丹，品阶似乎不错，不过品质内蕴却差了许多。

而陈桓两人和那个海族人却是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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