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您走后，这里并未有多大的改变，家主、夫人和您的房间也并未动过。”

雯雯低下头，眉眼间满满地溺着乖顺。

“哦？”

季昭一愣，脑海中飞快地划过几幅陈旧的画面，抿抿嘴，敛下眼眸，“是么……”

似在回味什么，又似在思索什么。

“是。”

听说妈妈在怀她的时候，在汀园住过一段时间。

是不是，在这里呢……

那这里，能不能找到妈妈的信息讷……

心嗝嘚一下，她扔下酒瓶消失了。

“啪――”

酒瓶碎在地面上，溅起的酒液打在雯雯消瘦的脸上，沾湿了雪纺的纱裙，粘在断腿根处，露出丑陋的疤痕；她并未起身，静心等待着。

明明这只是第一次来这里，却好像沿着走廊走了无数遍一样；明明是陌生的门房，却能一眼就知道哪是书房哪是主卧。

妈妈怀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地沿着走廊走向房间的吧……

时间飞跃十几年，十几年前的女子已经灰飞烟灭，现在，是另一个女孩代替她来再次走这条走廊。

一步一步，都是那么地熟悉；一景一物，都是和梦中的一样。

她本可以一分钟内就找到那间房间，但是她花了十几分钟。

白色的人影摸索着向前走去，在她身后，幻化出一个极淡的红色人影，着一身大红嫁衣，衣袖口绣着金色的夜叉，眼含柔情地望着那抹白色的背影。

你……回来了……

似在迎接，又似在感叹。

多少年了……

回来就好……

前头的季昭并未发觉什么，只是觉得，越走近这里，心中的悸动越是强烈。

真的是这里……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布满灰尘的门，“啪”地打开灯，耀白的灯光略显的刺眼。

简单，就是她的第一印象。

修长的手指抹过沾满灰尘的桌面，露出它原本的米白色，包着暗红色的边。

往返于整个房间，像是看不够似的。

最终，她打开抽屉，意料之中，里面有一封没有封口的信。

季昭毫不犹豫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字条。

“噗――”

好心情立刻被破坏了。

字条上写着一行飘逸大气的字。

“送给小丑鸭的礼物，卡号我的生日。”

落款是一个“瑜”字。

果然，帝瑾瑜来过……

妈的什么小丑鸭老子长得又不丑！

而且她也不知道帝瑾瑜的生日怎么用这张卡！

季昭默默地收起卡和字条，继续转悠。

没有，没有……

没有妈妈留下的任何痕迹……

她烦躁地扑在大床上，柔软的床单上飘起灰尘来。

“咳咳咳……”

季昭捂嘴咳嗽，眼眸一转，看见刻在桌沿的一个模糊的字。

姬……

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飞身过去，抹掉边上的灰尘。

“姬瑕，玉中瑕疵；瑾”

这句话就到这里，剩下的字上，被划了不下五刀的样子，划痕深邃，可见破坏者的情绪是十分激动的，力道很大。

是谁……

季昭微眯起眼睛，直起身，隐隐散发着怨气。

又断了！是谁破坏了这些字！脑子有毛病啊！老子妈妈的东西哪能由谁指染！

一瞬间，杀人的心都有了。

雯雯就是看着脸色阴沉的季昭回来，大气也不敢喘。

“你是绝对忠诚于我的。”

她俯视着跪俯着的雯雯，眸色冰冷，语气不容置否。

“是！属下绝对忠诚主人！”

“好，那你就要来帮我做件事情。”

她神色冷峻，缓缓地抚上雯雯的脸庞，像是在看蝼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