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璠抱着季昭飞出湖面，稳稳地落在岸边，怀中的季昭似乎睡了过去，怎么也推不醒。

“哗――”

她催动法术，不消片刻，二人的衣裳都干得差不多了。

“璠。”

空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像极了当初极乐山上美丽的百灵鸟的歌声，但是季璠知道，这不是美丽的百灵鸟，是比季昭还要可怕的魔鬼，不，连魔鬼也无法形容这个人，因为这一切的作俑者就是他，没有这个人，阿诺不会死，她也不会来到这里。

他的名字叫做，她曾经的……配偶。

季璠抿了抿嘴，不予理会，抬脚快步往回走。

“璠，你等等我。”轻柔地唤着，与季璠神似的容颜夹杂着一丝阴霾，同样是紫魅色的眸子，给人却是不一样的感觉，那种黑色的幽暗能够瞬间把人淹没。

的身份是季璠绝对不能忍受的，她不止一次地怪当初父母瞎了眼指了给她，是的，自从阿诺死后，她不止一次地萌生出要杀死的念头。

但这不可能的，绕是她鼎盛时期也无法在现今的手下过二十个回合，别说现在了。

是神，不是她这种妖能够打败的。

除非她能成为妖神。

这已经不可能了，从她下定决心去复活阿诺的时候，就已经偏离妖修的旨意，已经……不可能成神了。

季璠并未表现多大的神色，淡淡的容颜中是看惯了生死的沧桑。

没什么的，只要现在不伤害季昭，她就不会去怎么对。

毕竟能来到这个世界，也是有的帮助。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要把所有的悲痛吞入肚中，攥紧的手松了又握，脚步越来越快。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季昭，不让她受到伤害。

以季昭的性格一定会正面去和怼，但绝对不可能赢。

凡人怎么可能比得上神，神又不是徒有虚名，哪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要是真能够打败她一定会选择先杀死的。

“璠，我都说了，她不是她，你这样做不值得。”

一句话直接撬开季璠心中最深处长久以来的顾忌，不是她，呵，不是她。

她停下来，敛下眸子盯着季昭分外熟悉的脸，喉间发涩，“是谁和我说这里会有她？是谁和我说可以逆天改命？你不要当做是小时候小孩子过家家，说不值得就不值得，说不是她……就不是她！她是谁我自己心里很清楚，不需要你来混淆黑白。”

“可是，璠，你不觉得吗？小郡主的脾性怎么可能是这样？这可不像啊。”悄悄地往前靠近她，眼眸紧紧地盯着季璠的背影。

“嘁，你不要现在出来当好人了，不像又如何像又如何，与其那般，弱小，还不如，现在，这样的，强大！”

最后的话语说得极其慢，一声比一声响，似乎要告诉她的选择，选择坚信眼前的人儿。

“璠，你太固执了。这次我是真的找到了……”

“闭嘴！”

季璠偏过脸恶狠狠地呵道，“你以为真的找到了就能补偿我吗？湖底下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亏欠的人不是我，是阿诺！滚，给我滚远点，别让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