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

季昭沉默地看着姬常，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怎么和外公相认，这种情况是所料未及的，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有打算和他相认，那份激动她自认为是因为和妈妈有关而已。

毕竟，感情淡了那么多年，再弥补也难了。

“如果你是来让我回去，那么抱歉，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起码比在京城好。京城那么深的水，我早就不想在里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次来……”姬常面色有点犹豫，“也没想到这个……现在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参军？总要有个后人继承我的衣钵对吧？所以……”

“那你也不用想了。”季昭耸耸肩，“我没有你那种爱国情感，我只要安安分分地当我的小百姓就好了。”

“我就知道。”姬常失笑，当初他问了已经怀孕将要结婚的姬白同样的问题，姬白也给了他同样的回答。

“我为他们付出了我人生的十个春秋，到头来却是冷嘲热讽，父亲大人，您应该知道我并没有你那种爱国情感，我就想安安分分当个普通人，安安分分地当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妈妈。”

姬常知道姬白在当年那些事情中是被冤枉的，因为她性子本来就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怎么可能会去陷害别人？可是那时的姬常正在几万公里外的战场指挥作战，硬是没有维护她一下。

于是，姬白被赶出军营，两个月后，姬白和君郝玮定了婚。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姬白的形象也被有心人越抹越黑。

最后倒是君家出面解决了，从头到尾，姬常没有为这个女儿做过任何事情。

现在，女儿已经去世多年，流落在外的孙女也对他极其疏远。

他做人怎么这么失败呢？

季昭把姬常所有的无奈与懊恼尽收眼底，微蹙起了眉头，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以姬常的表现看，怕是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嗬……”到底还是她松了口，语气似乎稍微好一点了，“那你老婆呢？是去世了么？”

“我哪有什么老婆。”姬常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你母亲是我从亲戚家继过来的，刚出生就是我女儿了。我这辈子……都没结过婚……”

他似要吐尽最后一口气，说得极其艰难。

嗯？

季昭脑中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你见过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