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犹如电影幕布后面爬出来的异类,陈末还在神游的大脑瞬间惊醒。
“你是谁!”
“你是谁!”
仅仅迟疑了一刹那,陈末和渊同时开口问道。
渊没有回答陈末的问题,那只独眼看着陈末,却又好像在看另一个人,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
“快...跑,他在恢复腿骨。”严小冰虚弱的声音传来,直到现在陈末才发觉自己已经离开了电梯。
在看四周,废墟中大汉面色依旧狰狞着,似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另一旁的严小冰,背靠着墙壁,虚弱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迷过去。
“怎么感觉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陈末愕然,顾不得严小冰的警告,起身就要朝她这边走去。
“你没事吧。”陈末关切道。
“别...”严小冰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看见陈末的一只脚已经碰到了血符,这是连渊都不敢碰触的血符啊!
严小冰闭上眼睛,已经不敢在继续看下去了。
“咦?没有惨叫声,莫非连舌头都切断了?”严小冰不安的想着,正当她睁开眼睛准备看一眼的时候,陈末的那张留着鼻血的大脸直接出现在严小冰的眼前。
“妈呀!”严小冰一声尖叫,就连刚刚生死关头都没逼出来的潜力,此时竟是翻涌而出,只看她飞起一脚直接把陈末踹倒在地。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严小冰再次靠在墙上,拍着自己的小胸膛顺着气。
“严小冰,你有病啊!”陈末揉着刚刚被某人踹到的小腹,心有余悸的说着。
“卧槽!还好差了一寸。”看着离自己小兄弟相差毫厘的脚印,陈末再次怒了!
“你干脆改名叫严有病吧,艹,神经病。”
“你没事?”严小冰若有所指,她是在问陈末居然毫发无伤的越过了道门血符,这才惊讶。
可是这句话到了陈末的耳中,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没事!你看看,你看看,你管这个叫没事?”陈末挺直了身子,两步走到严小冰跟前,指着那个脚印叫道。
“呀!你流氓啊。”
流氓?陈末刚想反击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讲理,却看到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吧...确实是有点不雅观。
严小冰背靠在墙角正处于半坐状态,而陈末呢,刚好是站在人家的正前方,此时他的小兄弟离严小冰的脸,也只有以厘米计算的距离。
“嗯,不是......嘶,啊!!!”随着一声惨叫,陈末的身体仿佛大虾一般蜷缩了起来。
这下,真的打中了。
他俩这边打的火热,大汉却急得直跳脚,对陈末的和对眼下场面的都有。
他清楚的看到,一旁的渊,正趁着这个时间修复自己的腿骨,正如渊曾经说过的,他很有耐心,所以留给他们三个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腿骨的骨折对渊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真正让他感到麻烦的是这能够腐蚀他骨头的鲜血。
就在陈末刚刚缓过劲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这边的渊,已经缓缓来到严小冰的血符前了。
“你是谁。”血符可以阻挡他的脚步,却没办法阻挡他的声音,渊开口问道。
“谁?我?”
陈末看着面朝自己,却又不像在看自己的渊疑惑着。
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人类,依旧没有感觉到别的什么,渊再次开口道:“对,你是谁?”
“呵呵,我是你爹!”陈末竖起中指,比了一个全世界都能看懂的手势骂到。
然而渊没有看懂。
“我爹?”渊愕然。
竟还真的回忆了一下,毕竟刚刚苏醒的他,对千年前的记忆也有些恍惚,这种由人类创造的脏话,他并不是太了解。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愤怒场面,陈末看到那边的渊竟然还真的又在思考什么,心中一阵恶寒。
“不会吧,要是他真的把我当他爹怎么办。”陈末yy着。
对人类来说百年的记忆都不可能存在脑海中太长的时间,有的人甚至会忘记前天中午吃的什么饭。
但对于渊来说,这都不是问题,所以他可以记得起来。
是的,他没有爹。
真要说起来,他们的父母便是凝聚出他们的这片天地,这个地球。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少年不是。
还别说,陈末的这个骂人的句式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有资格和他交谈后还活着的人,一个值得他记住的人,那个人也同陈末一样,在他问起他是谁的时候说过:“我是你祖宗。”
记忆中的人影浮现在眼前,渊试图和眼前的陈末进行重叠,然而两人实在相差太多了。
“那人总是一副老者的模样出现在世间,又岂是这个小娃娃的模样,再说了,若是他,这次我恐怕真的要彻底消散在这天地间了。”渊这般想着。
虽然没有问出陈末的身份,但渊也知道了那句我是你爹一定不是一句什么好话,于是他裂开嘴笑了,他在笑原来自己已经弱小到这般地步了。
看着被自己骂后竟然还笑的出来的渊,陈末打了个寒颤,他感觉不到渊的阴寒,他只是觉得这个笑容太丑了。
比大汉丑,比自己丑,于是他只好转头看向了严小冰。
陈末转过头,发现严小冰也在看他,看着楚楚可怜的她,陈末终于还是没法继续计较刚才的事,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打人不打脸...”
“嗯?我没打你脸啊。”严小冰奇怪。
这小丫头谁家的!抢话抢这么快,要是没人要我就掐死了,陈末愤怒的想着。
“这是脸的事吗?我还不是准备说的婉转些,难不成非要我说,打到我,打到我...哎。”
陈末看着严小冰,最终没有继续说下去。
“能不能打个商量。”陈末转过身,看着站在血符那边的渊说道。
“一会儿,我会先杀了你。”渊用那只独目看着陈末,认真的说道。
“别这样啊,您就当没见过我们,我们也当没见过您,咱们就此别过如何,反正您现在也过不来,不是吗?”眼看着分割两地的血符越来越浅,所以这句话并没有太强的说服力。
“绝对不能让他出去,这样会死更多人的。”严小冰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