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没料到宴秋辞会答应的如此干脆，毫不犹豫，令雁紫菱一怔。

看着那双过于澄澈干净的冰蓝色雪眸，雁紫菱呼吸一窒。

只一瞬间，雁紫菱缓过神，语气生硬别扭的打趣道：

“相爷，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就不怕我提出的条件会很过分？”

这相爷难道比她还不谙世事？

总是拿一副单纯好欺负的样子看着她。

真是……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话，宴秋辞缓缓勾起唇角。

宴秋辞那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冰眸，笑起来如弯月，宛若春风化雨，冰雪初融；肃然时若寒星，宛如孤霜冷月，凛冬已至。

因此，当雁紫菱第一次看到宴秋辞的笑容，也忍不住惊叹的眨了眨眼。

像是有鸿羽在心间飘落，轻柔而痒痛。

雁紫菱垂眸，不再去看宴秋辞熠熠生辉带笑的眼睛。

“世上有不怀好心之人会提醒他的冤主要有所防备么？”

雁紫菱别过头去，耳尖微红，倔强道，“有。”

宴秋辞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慢悠悠道：

“那，请问，姑娘的条件是什么？”

雁紫菱丹唇微抿，如实回答：

“教我习武。”

耳边传来一阵低沉醇厚的笑声，宛若玉石之声，磁性的嗓音犹带着笑意，道，“姑娘的要求，果真很过分。”

雁紫菱回过头来，黑眸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此时带了些别的什么。

火光。

很弱，很小，且隐藏的很深。

她生气了。

“放心，”雁紫菱压下心中的恼火，转身欲走，声音却还是如清泉潺潺般悦耳，让人心安，“若我没有习武的天赋，或是没有严格达到要求，我会自动放弃。”

“好。”

雁紫菱得到回答，抬脚便走。

她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等等，”宴秋辞清咳一声，垂眸掩饰了眸中未褪去的笑意，嗓音低沉道，“你还未行拜师礼。”

雁紫菱：“……”

他要亲自教她？

雁紫菱颇有些无奈的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依靠在床沿，慵懒而优雅的身影，淡淡道：

“相爷，你有病。”

所以，不能教她。

宴秋辞：“……”

这话虽然没错，但听着怎么这么让人不快？

“无妨，理论指导。”

理论指导的话，那是需要完全看天赋和悟性了。

雁紫菱无话可说。

她原本想的是，宴秋辞答应的话，会吩咐夜云来教她，毕竟宴秋辞身为一国宰相，公务缠身，她也只是一个有名无籍的年轻大夫，更何况他现在还身体虚弱着，怎么样也不会屈尊降贵的亲自教她武功。

虽然出乎意料，但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宴秋辞的武功应该比夜云要强。

更何况，她刚刚确实说过，没有天赋，就主动放弃。

罢了，疾学在于尊师。

雁紫菱朝着宴秋辞的方向盈盈一拜，语气尊敬道：“徒儿拜见师父。”

宴秋辞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请起。”

“师父若无事，徒儿便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