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宴秋辞起身,将手中的书册放在了身旁的桌案,拿起了被雁紫菱遗忘的面纱,递向雁紫菱,“我会很严格。”
“你刚刚及笄?”
雁紫菱点了点头。
“习武之人,尤其是武艺高强者,幼时便开始修习,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且,他们几乎都为男儿。”
宴秋辞一双冰眸直直望着雁紫菱,语调沉稳,面色平静,倒真有几分为师的样子。
“师父,”雁紫菱接过面纱,回望宴秋辞的视线,“您是在劝我放弃?”
“还是说,”雁紫菱眯起眼睛,“您认为我一定不会有所成就?”
宴秋辞唇角略略上扬,虽并不明显,雁紫菱却还是注意到了。
“拭目以待吧。”
雁紫菱垂眸,摩挲着手中的面纱。
“为何要习武?”
宴秋辞其实是有些疑惑的。
身为年轻女子,貌美如此,又医术高明,倘若出山为黎明百姓做些什么,被官府重视,前途无量。
何苦要折磨自己?
“大概是,”雁紫菱忽的展颜一笑,眉眼弯弯,揶揄道,“再见到朱家少爷,不至于让相爷出手相救。”
宴秋辞一怔。
“你……”
雁紫菱重新将面纱戴上,只露一双剪水秋瞳,恢复了以往的冷淡,让宴秋辞差点以为刚刚看到的是幻觉。
“这个,给你。”
宴秋辞看也不看的单手将腰间的玉佩解下,递给了雁紫菱。
雁紫菱歪头。
“以后看见这个,便不会有杂碎敢对你放肆了。”
雁紫菱怔怔的接过玉佩。
这玉佩触手温暖,质地清透,不带一丝杂质,是上好的璞玉。
上面整齐镌刻着三字——宴秋辞。
笔锋苍遒有力,宛若行云流水。
是想以这种方式保护让她不被闲杂人等纠缠吗?
“为师的见面礼。”
宴秋辞掩唇轻咳了一声,脸色微红。
雁紫菱抿了抿唇,“徒儿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宴秋辞别过头,嗓音清冷,“不必还礼,不需要,况且,这只是为师把玩腻了的物件,不足挂齿。”
雁紫菱握紧了玉佩,点了点头。
倘若夜云在此,一定会腹诽他家相爷的口是心非。
因为相爷说这话时的语速不仅比平时快了几分,而且……
这块玉佩,分明是当初已逝世的太上皇在临终前点名要见他,却只是对他大加赞赏后赏赐的玉石。
素来不喜饰物的相爷,竟亲自操刀打磨起玉石,刻字,最终佩戴,从不离身。
见此玉者,如见宰相。
“徒儿,”宴秋辞薄唇微抿,语气淡淡道,“为师还不晓得徒儿的名字。”
雁紫菱:“……”
明明都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吧?
虽然不知道她合理的身份从何而来,但确实是存在的。
“雁紫菱,断雁孤鸿的雁,紫菱如锦彩鸾翔的紫菱。”
宴秋辞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好名字。”
不过,断雁孤鸿……
分明是形容男子的。
她是在向他表明,她并不比男子差么?
“师父呢?”
雁紫菱礼貌的回问道。
总不能说,她知道了他的名字,还是在茶余饭后的百姓口中听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