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时候众人都过来了,七手八脚地把怪物按住。
大家好不容易把那怪物连隔板一起制住,它那六条腿却不肯老实,还在胡乱踢腾。
行商小心翼翼地把舱门打开,气流马上向机舱外吹去,把几件行李也给卷了出去,站在舱门附近的人赶紧散开。
我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空,远远地可以看到雷电在云层中闪过,我的脸被气流吹得生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稍不留神就掉下去了!
“快把它扔下去!”我大声朝张翼德喊道。
然而,气流声太强烈了,张翼德似乎没听清楚,我干脆打了个手势,他总算明白了。
我俩艰难地把隔板连同怪物推到舱门处,怪物似乎意识到不对劲,又把隔板撑开了一条缝。
“快推!”我俩合力一推,隔板向着舱门滑了过去,但怪物的腿却撑住了门,它的腿非常有力,紧紧地把住门框,这样就无法掉下去了。
“给你个好东西尝尝!”我抄起那灭火器,向它的头丢了过去。
怪物受到迎头重击,再也无法撑住,沿着抛物线向下坠落。在我们后方不远处被雷电击中,化成了一团火球。
我不由得伸了伸舌头:“这就叫天谴吧。”
行商关闭舱门,机舱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我们回到前面的机舱,行商头目和卢子干正在对着屏幕点头,原来,随着怪物被抛出机舱,被雷电击毁,那些黄巾军的追兵似乎也失去了目标,顺着来时的路返回了。
“好家伙,虚惊一场。”大家的心都放了下来。
行商头目宣布重新倒酒:“来,为了庆贺这次成功摆脱追兵,大家来干一杯!”
“这人还真是有意思,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喝一杯。”张翼德咕哝道。
没想到那行商头目居然冲着他笑了:“没错,我们行商就是喜欢喝酒,人生苦短,如果不及时行乐,赚再多的钱也没用,所以我们总是能找到借口干杯。”
说完,他一饮而尽。
“接下来,咱们再谈谈合作的事情吧?”他转向卢子干。“我考虑过了,接下来我们会向雁门关进发,在那里我们会抛弃飞机,改走林间小路,这样比较隐蔽。然后我们就可以去虎牢关,再从虎牢关去长安了。”
我还以为雁门关会很近,结果并不像我想的那么乐观。
我们飞了很久,由于那个怪物机器人破坏了飞机内的很多设施,飞行速度一直提不上去,燃料也漏了不少。行商头目与卢子干商量,在去雁门关之前,先去鬼哭关补充燃料和给养。
鬼哭关设在一座半岛上。一条孤零零的飞机跑道从关内延伸出来,直直伸向海面,一座灯塔矗立在海岬上,同时充作雷达站使用。鬼哭关的名字源自从半岛上经常吹过的凄厉晚风。
飞机吃力地在鬼哭关降落,然而,我们在飞机里等了很久,鬼哭关里却没有人出来迎接我们。
通常都会有人在这里驻守,至少也该有个机场接待员啊!
而现在这里却是空荡荡的。
“这里的人都死完了么?说不定是个陷阱,那些黄巾军会把我们堵在里面,然后把我们都变成骨灰。”张翼德一边跳出机舱,一边抱怨。
“两人一组,派十组人去寻找补给和燃料,剩下的人在原地巡逻,关云长和赵子龙继续在天上巡逻。”卢子干为大家做了安排。
鬼哭关的大楼内都是空的,炮塔、雷达站里也都是空的,我和张翼德找遍了所有建筑,都没有看到活人。
甚至连他们的尸体都没看到。
“是因为开战所以提前走了么?”张翼德不解。
我走进一间办公室,随意看了看桌上的东西。这里可能是文员们休息的地方,桌上还放着一盘水果。
我小心地看了看那盘水果。
“这水果还很水灵,就算人们走了,也应该是在不久前走的。”
“怪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张翼德又东找西找,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先去通知卢长官吧,这里的楼都是空的,大家可以先从飞机上下来,休息一阵子。”我说。
“为啥要休息?补充燃料不是一会儿就好了么?”张翼德不解。
我说:“给那么大的运输机补充燃料,通常需要至少三个昼夜的时间,另外,它已经被机器人破坏过了,燃料箱都是漏的,大家还需要对机身进行维修。我们肯定要在这里休整几天。”
张翼德点头,回去报告去了。
我留在房间里,继续检查房间,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鬼哭关的人究竟去了哪里呢?
卢子干也同意让大家先离开飞机,进楼里休整一下。最近一阵子大家都挤在机舱里,呼吸都感觉不通畅,有的人还得了病。连行商们中间都有人病倒。
燃料倒是找到了——在鬼哭关的仓库里发现了大量的燃料,甚至还有食物与饮水,大家把这些东西都往飞机上搬。而孙仲谋则和机械师们一起,开始修理飞机。
卢子干进了大楼,在走廊里巡视着两侧的房间。
“怎么都是空的?这里的人都去了哪儿?”
我说:“完全找不到这些人的踪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要小心,让巡逻的人提高警惕,如果是黄巾军搞的鬼,那可就麻烦了。”
派出去的人一组接着一组回来了,没人发现异常,但这里的空旷,却让所有人都心怀疑虑。
但各自的工作还是要做,孙仲谋他们已经找到了燃料箱上的漏点,开始修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孙仲谋忽然昏倒在地。
大家都很吃惊,因为生病的人在近几天来并不罕见,几乎每个机舱里都出现了病号。这种病的症状是,本来好端端的人,会突然晕倒,然后长时间昏迷。
孙仲谋如果病倒了,对于维修工作来说,就等于失去了最大的助力。
卢子干对华元化说,务必要查明孙仲谋等人得的是什么病。但华元化检查过病人的情况之后,却皱着眉告诉大家:这是一种全新的疾病,他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