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干看着这人的打扮，看上去并不像是董仲颖的人。

“你是为谁效力的？”他问道。

“我是丁建阳先生派来的。”信使说。

“丁建阳？”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一旁的曹孟德低声说：“丁建阳也是在反抗黄巾军的战争中崛起的人物，据说他和长安城中的‘大佬’们交情不错。丁建阳获得了长安城研发的最新武器——‘方天画戟’，那是一种重型机甲才能使用的武器，但丁建阳的手里没有适合方天画戟使用的重型机甲，只能把它架设在移动要塞上。”

“移动要塞？那不就成了活动的炮塔了？”我觉得丁建阳的这个构思倒是很有意思，但把机甲用的武器架设在移动要塞上，恐怕发挥不了最大实力吧？

信使说：“丁先生的移动要塞名为‘玄武’，由他的干儿子吕奉先亲自负责指挥。在‘玄武’和‘方天画戟’这两件武器的火力之下，目前还没有遇到过敌手。”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信使的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听上去好厉害啊！”张翼德说。

“那当然！”信使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可移动要塞是啥东西？”此时的张翼德看上去像个好奇宝宝，在他的记忆中，移动要塞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出现。

信使一时为之气结：“就是一种可以活动的堡垒，下面有履带，可以移动，加装了火炮和装甲……”

“听上去不就是个战车嘛。”张翼德满脸失望，“我还以为是啥先进东西呢。战车我们也有啊。刚刚还缴获了一批。”

“你们……你们……”信使张口结舌了。大概他是第一次遇上张翼德这样的人。

关云长对张翼德解释道：“移动要塞是比战车大得多、复杂得多的武器，火力与防御力都远胜一般的战车。如果安装有长安的最新武器、并且击败了黄巾军的话，应该是不能小看的。”

信使脸上又出现了得意的神色。

不过关云长话锋一转：“我们没有移动要塞，也击败了黄巾军，还缴获了这么多装备，我们应该是比丁建阳更厉害吧？”

信使的表情再度崩溃。

尚未成年的关云长，拥有比一般人更加自信的心态，或许可以称之为傲气。然而在那个年岁，又取得了那么多骄人的战绩，又有什么理由不骄傲呢？

为了避免信使落入更尴尬的境地，卢子干带着他进了旁边的一座民房，在里面和他交流。

这次交流大概持续了十分钟的时间，门开了，信使从里面出来，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如常。

他没有和大家道别，而是上了自己的车，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这家伙说了什么？”原禁问卢子干。

卢子干笑了笑：“还能是啥。董仲颖和丁建阳一直水火不容，丁建阳认为咱们是死心塌地跟了董仲颖，所以先派人来探探咱们的底。我告诉信使，我们和董仲颖只是短期合作，回到长安之后，各走各的，信使相信了我的话。不知道丁建阳会不会相信。”

“就这些？”

“就这些。信使说会经常跟咱们保持联系。他留下了这个。”卢子干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据说是丁建阳的科研人员研发的加密通信系统，黄巾军暂时还不能破译这种加密通讯信号。我们可以通过它和丁建阳取得联系。”

“这么脚踩两只船好像不好吧……”张翼德皱眉。

“我们并没有脚踩两只船。丁建阳并没有拉拢我们，我们也没有背弃与董仲颖的盟约。”卢子干拍了拍张翼德的肩膀，“心理上不要有压力。生逢乱世，我们都是为了活命。”

我们没有在村子里停留，而是在附近的林子里修建了临时营地。是卢子干提议这么做的。他认为，村子里那片区域易攻难守，都是平原地形，作战容易暴露目标，还是留给雇佣兵们好了。我们的临时营地却是依靠树木搭建，从外表看起来丝毫看不出这里藏了人。

就连那两台庞大的机甲，都被我们巧妙地藏了起来。

信使留下的加密通信装置，被卢子干收了起来。他不定期用那台装置与丁建阳的人通讯，以便了解外面的信息。

我们在林子里驻扎了一个月。这片林子里虽然资源有限（我指的是食物），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从鬼哭关里带出来的瓶子，我已经让赵子龙帮我进行了鉴定。他说上面有某种花纹。

“什么花纹？”我问。

“似乎是某种远古的预言吧。那瓶子看上去至少有千年历史了。上面刻的都是古代文字。”

“都预言了什么？”

赵子龙说：“开头两句我倒是认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其他的，由于我的古文字知识也不算渊博，就先不献丑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琢磨了许久。忽然间，一个念头跳进了我的脑海：“你说这会不会是预言了黄巾军的叛乱？”

“有可能。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凑巧。”赵子龙耸耸肩。

“话说，你的这些知识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我觉得很渊博啊。”我说。

赵子龙的语气里带着忧伤：“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就不要再问了。”

“好吧。”我暂时打消了刨根问底的念头。

“我还在瓶子里发现了别的东西。”他说。

“是什么？”

赵子龙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油纸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

“这是星髓？！”我惊讶极了。

“是的，是星髓，我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瓶子里发现星髓，而且我也不知道这星髓有什么功能。不过我可以确定，它不是孙仲谋兄妹寻找的那种星髓。”赵子龙把星髓交给我，“你拿着吧，毕竟是你找到的。”

我接过星髓，问道：“为什么说这种星髓不是他们要找的？”

赵子龙说：“具有医疗作用的星髓，只有一个地方才有。”他指了指远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