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阳让我们检查一下自己的防弹衣,他自己从飞艇里带下来几支枪,都有长长的枪管和瞄准系统。
“这些是非致命性武器,发射麻醉弹,随便打在他身上什么地方,都可以把他击倒,之后,我们就可以把他带走了。”丁建阳把两把枪递给我们,他自己也留了一把。
赵子龙接过枪,检查了一下瞄准装置,锁好保险,试着扣了拉了两下扳机。我也做了做同样的准备活动,顺带以此放松一下。
大敌当前,这是最后的轻松时光。
我对丁建阳说,“他们大概什么时候来?我们准备好了。”
“我们需要绕道去山林的另一侧,这里不是他们的驻扎地点。我们只是把飞艇停在这里,避免被发现。”
“那就赶紧带我们过去吧。”
“好小子,你倒是跃跃欲试啊。”丁建阳说:“你很激动吗?”
“兴奋到快拉肚子了。你最好快一些,我一晚上没睡,脾气有点儿暴躁,说不定见到啥就会杀掉啥。”
“行,走吧。”丁建阳在前面带路,我们俩在后面跟着。
沿着山林走了一段,眼前的地势变得平坦起来。不过树木却显得更加粗壮、古老。
“这些都是数百年的老树了。”丁建阳说。“如果我们爬到上面伏击,居高临下,视野可能会好一些。”
“你的视野会被树叶挡住。而且逃跑的时候也会更不方便,还是算了吧。”丁建阳让我们打消了念头。
前方传来人们的对话声。
我们停住脚步,确认了一下,确实是说话声。丁建阳打了个手势,我们俩一左一右,悄悄走上前去,从树木的缝隙里往前看。
董仲颖就在那里。
这家伙似乎刚刚吃过早饭,正用手里的毛巾擦嘴,擦完之后就丢给身边的仆从,那仆从恭敬地接过毛巾,退下去了。
董仲颖的身边还有两个人,似乎是卫士,不过我不知道哪个是吕奉先,哪个是马孟起。
董仲颖伸了个懒腰,在一张吊床上躺了下来。这家伙只带了两个卫士,居然这么放肆。
赵子龙拍拍我的手,指指一旁的灌木丛,示意朝那边去。
董仲颖就坐在面前,真不想挪地方。毕竟快进入射程了。不过冷静地思考一下,我觉得赵子龙是正确的。这里离董仲颖还是有些远,射击的时候自然是越近越好。赵子龙拽着我进入灌木丛,他鬓角带着汗,显然也很紧张。
我们停止了移动,赵子龙脸上露出微笑。现在这个角度正好。
赵子龙抬起了手里的枪,我也开始瞄准。
完美的角度,周围没有一丝风,目标就在前方静静地躺着……
远处忽然有脚步声,似乎有卫士正在向这边走来,该死!我早该想到,董仲颖怎么可能只带两名卫士!其他人应该只是去吃饭了而已!
我们只有几秒钟的机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开火。”赵子龙轻声说。
与此同时,他先扣动了扳机。然后是我。
两颗子弹几乎同时命中了董仲颖,他从吊床里摔出来,摔了个嘴啃泥。
两名卫士被惊动,迅速转身去查看董仲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董仲颖双眼翻白,嘴里往外吐着白沫。
“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名卫士马上拔枪,警惕地查看四周。
另一名卫士却按住他的手:“孟起,你听我说……”
“这可能是行刺!”
“你别紧张,你听我说……”
两人还在争执,附近的其他卫士听到声音,迅速跑了过来。其中一名卫士似乎发现了我们这边不对劲,拔枪跑来。
赵子龙迅速调转枪口对准他,只听一声轻响,那卫士应声倒地,枪也掉在了一边。
又是两名卫士跑来,我开枪撂倒了一个,赵子龙重新装填子弹,瞄准并射倒了另一个。
三个中枪的卫士在地上抽搐着,伤口处肿起一片。
董仲颖忽然弹了起来,这家伙刚才受伤有限,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你们在干什么?!”他冲那两名争执中的卫士大喊。
“别让他跑了!”赵子龙跳了起来,他的子弹打完了,索性扔掉枪,直接扑向董仲颖。
董仲颖看到赵子龙,怔了一下,似乎完全不明白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就趁这一愣神的功夫,赵子龙已经冲到了他面前,挥拳就是一击,董仲颖额头中了一拳,一声闷哼,倒了下去。
赵子龙看了我一眼:“万一他再醒过来,可就不妙了,所以……”
他对准董仲颖的太阳穴,又是重重一拳,这下子把他彻底打晕了过去。
那两名卫士刚才还在互相推推搡搡,这时候看到赵子龙击晕董仲颖,不由得都停了下来。
丁建阳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看了看昏迷的董仲颖,冷笑道:“死老鬼,你也有今天!”
他转向那两名卫士:“奉先,把这家伙绑起来。马孟起,你父亲马腾托我给你带个话,说他已经不打算留在董仲颖的联盟里。如果你不信,可以用我的通讯器联络他。”他把通讯器丢给马孟起。
马孟起接过通讯器,从里面传出了他老爸的声音。父子二人谈了一阵之后,马孟起把通讯器还给丁建阳:“好吧,我们马家退出。”他脱下卫士的制服,扔在地上,转身向远处走去。
“嘿,你的联盟开始土崩瓦解了,死老鬼。”丁建阳在董仲颖身上踩了一脚。那沉重的声音,连离得很远的我都能听得到。
似乎是因为吃痛,董仲颖慢慢醒了过来。
他看到身旁站的丁建阳,吃惊地站了起来。“姓丁的,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了?我就不能在这里么?”丁建阳阴毒地笑着:“你一直勾结我身边的人,想把我推翻,没想到我先把你拿下来了,好玩吧?”
“你……小心我身边的卫士!他们不会放过你!”董仲颖忿忿地说。
“卫士?刚才我干儿子假借你的命令,把你的警卫营调走了,所以只剩了最贴身的卫士,而那些卫士,刚才也已经被我解决了。现在,只剩咱们了。来来来,咱们俩好好叙叙旧。”丁建阳扯着董仲颖的耳朵,把他车向树林的深处。董仲颖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这些大人物在折磨仇人方面总有自己的特长,只不过,我没兴趣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