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文若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脚上套着的机械人零件,傻眼了。
“这……这是黄巾军战士的零件,我不能装!”
他手忙脚乱地要把零件除下来,我一把将他拦住:“别,我可是费了半天力气才把它装上去的。”
“你……你这不是害我吗?!”荀文若说话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我这一辈子清清白白,你还非要给我装上黄巾军的东西,我要是被这东西侵蚀了,不就……”
“醒醒,你想得美,这就是一件义肢,被我处理过了,里面没有感染黄巾军的病毒。”我帮他站起身:“瞧见没?这不站得挺稳的!你的骨头碎了,这件东西可以起到固定骨骼,帮助恢复的作用。之后就随你处置,拆了也罢,留着也罢,都没问题。”
“它真的不会侵蚀我?”荀文若半信半疑地问。
“骗你干嘛!我要是真想害你,刚才就能解决了你,何必留到现在!”我没好气地说。
“你……你是假意要杀我,其实是要救我?你是囚徒我是典狱长,咱们应该是死敌啊!”荀文若还是没明白过来。
“可我本身没罪,我要努力从这里逃出去。而你,可以帮我证明我的清白,你刚才也都看见了,我和黄巾军是没有关系的。”
“可我明明看到你和他们站在一起……”
“不不不!这个就是误会了。”我一边摆手一边解释道:“张氏三兄弟手下有一个叫裴元绍的家伙,因为我这一身暴露在外的金属零件,就把我当成了黄巾军的人,还想让我和他们一起去占领长安!”
“占领长安?!”荀文若吃惊非小,“这样的事情,要马上向上报告才行!”
“可你手头还有直升机么?”我问。
荀文若摇头:“现在什么都没了。混沌天牢虽然是长安最好的监狱,可建成时间太长,年久失修,议长大人本来批了一笔经费下来,让我们在混沌天牢各处安装监控系统,但因为张让等人恶意克扣经费,结果搞得天牢里连一台监控摄像机都没有!要不然,张角他们越狱,我应该提前知道才对!”
“我说怎么感觉这监狱里像是少了很多必备的东西啊!”我叹了口气,“还好你提前准备了机关枪和穿甲弹,好歹也挡住了几个人,不过他们现在把那两件东西抢走了,张角似乎把它们当作了自己的武器。”
荀文若点头:“张角的能力之一,是把他人的武器夺取之后,安装在自己的身上。在今天和他交手之前,我还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也务必要通知外面的人!”
“这里最好有个电话,要不然咱们就只能跑出去再通知他们了!”
荀文若面露为难之色:“这里还真的没有电话……”
“你说什么?!”我大吃一惊:“这里为什么没有电话?!”
荀文若委屈地说:“因为这里是监狱啊!监狱里难道还要到处装电话么?!”
“好……好吧,你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不过也不可能一台也不装吧?你们这里的工作人员跟外界联系的时候怎么办?”
荀文若想了想,说:“这里的建筑十分特殊,通信信号无法穿透这里的墙壁,所以我们只能往上爬。爬到上面之后,找到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那里会有电话。”
“只能往上爬了么?”我苦着脸说,“这里距离上面……至少有一公里那么高吧?”
我们俩抬头望去,四周的墙壁在牢房剥落之后完全暴露了出来,墙壁很光滑,几乎没有落脚点。
“当初为了防止犯人逃跑,牢房的墙壁做的非常光滑……这可怎么上去啊!”荀文若自己也被难住了。
忽然,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你到底要不要上去?”是小白的声音。
“你肯帮忙么?”我问。
“我本来不想主动帮你,但我也不想被困在这里。”小白说,“如果你想上去的话,可以调动你手上的金属部件,它们可以强化你的肢体。”
“就算强化了又怎样?能帮我跳出去么?”
“你想得倒是挺美!强化之后,你的手指可以穿透墙壁,在墙壁上打出小洞,这样就可以把身体固定在墙壁上了。”
“这个办法倒是不坏。”我看了看荀文若:“那么他呢?他怎么办?”
“让他自生自灭吧,没有理由把他也带上吧。”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何况这人也是丁建阳他们的熟人,他还见证了一些事情,带出去之后,他也可以帮我洗脱罪名。”
“随便你。”小白冷冷地说:“我现在暂时解锁了你手上的能力,你可以爬墙了。祝你好运,猴子。”
“猴子?!”我觉得小白用的这个词似乎是在嘲讽我,不,嘲讽人类吧。
不管怎样,她现在算是暂时解锁了我身上的东西,也不知道靠它们能不能逃出去。
我朝着墙壁走去,边走边活动手指关节。每根手指上都已经“寄生”了小白身上的零件,看上去还泛着金属的光泽。
荀文若看我向墙壁走去,不明所以:“你还真的要试着爬上去啊?我看没戏,咱们还是试试找其他的路吧?”
我对着墙壁伸出手指。
荀文若摇头道:“不行的,为了防止犯人逃走,墙壁都是用特殊的石材砌成的,用专门的工具都未必能撬得开,更何况……”
他话音未落,我的手已经挨上了墙壁。
脑子里又响起小白的声音:“想象那些金属器官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我闭上了眼睛,手指的关节处似乎有些麻痒,接着,我听到了“咔”的一声响。
荀文若惊叫了一声。
我睁开眼睛,只见手指已经齐根插入了墙壁之中!
“你……你的能力有这么强么?!”荀文若惊讶地说,“之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身上的那些零件只是装饰品罢了。”
“嘿,真的么?既然以为那是装饰品,那你又何必把我当作黄巾军啊!”
我们正在矫情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说话。
“你就是那个姓刘的么?你怎么和典狱长聊得这么开心啊!”
这声音有些耳熟,我扭脸一看,只见张宝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