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在缓缓上升,在这过程中,张家兄弟三人与我们这边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张角擦掉了嘴角上的血,问吕奉先:“这是决斗啊,难道我们不赌点儿什么吗?”
“我讨厌赌博。”吕奉先认真地说:“任何人都应该远离那种能让人上瘾的东西。”
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况且,你们一定会输的,这不公平。”
张宝被激得差点儿要冲上来拼命,被张角拦住了。
张角缓缓道:“你就这么有自信?”
“我从出生到现在,在决斗方面,一直是赢。”吕奉先摊手道:“你可以自己上网去调查。”
“我已经查过了,只是想再听你亲口说一次。”张角忽然又在星髓炉上按了按,房间停止了上升。
四周的墙壁向周围打开,露出了蓝色的天空。
原来我们已经到了地面上。
这里本来应该是议会大厅的门口,然而,已经成了断壁残垣。
奇形怪状而又高大的机器人们在街上狂奔着、咆哮着,带有利爪的机器人,将公路上的装甲车撕成碎片,把里面尖叫着的士兵抛向空中;镶嵌着尖牙的机器人,扑向半空,把一架武装直升机的尾桨咬成两截,直升机打着旋向地面坠落;浑身生满尖刺的机器人,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凡是被它碰到的人,身上就多了几个骇人的血窟窿;此外,还有一些生有巨口和长长触手的机器人,用触手将身边的人类抓过来丢进嘴里……
“丁建阳,你手里只有一个吕奉先,就算他再强大,也无法分身两处。”张角摊手道:“就在你带着他前往地下的时候,我的冰焰军团已经攻陷了城墙上的防线,在城内各处制造混乱,现在城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剩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完全不能组织有效的反击。而与此同时,我的机器人大军还在源源不断地开进城来。你们注定是要被打败的。”
丁建阳面沉似水,张角说的话确实是真的。
吕奉先的脸上现出了怒色。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而四周街道上人们的惨状,让他更有挫败感。
他飞快地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台机器人,硬生生把它从当中撕开。
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吕奉先明明只是血肉之躯,但钢铁之躯的机器人到了他的手里,简直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脆弱得不可想象。
他把被撕成两半、冒着浓烟的机器人丢到地上,转身去对付另一台。
张宝对张角说:“大哥,快动手吧,要不然,咱们的军团说不定会被吕奉先……”
“他杀不了那么快。他杀一台机器人的时间,我可以制造两台出来。”张角虽然嘴上这么说,却也开始了行动。
他将一只手按在了张宝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昏迷的张梁的额头上。
“两位弟弟,希望你们不会恨我。”张角郑重地说。
“奉先!别理那些机器人了!快过来,先把张角他们杀掉!他们的状态看起来不对劲!”丁建阳高喊。
然而吕奉先已经起了杀性,几乎变成了一头野性勃发的凶兽,只顾对机器人痛下杀手,丁建阳的劝告,他完全没听进去。
丁建阳气得一跺脚,冲旁边的人喊道:“开炮!向张角他们开炮!”
随着一阵轰鸣,成排的无后坐力炮向张角等三人开火。
“来不及了。”张角的手上发出光芒。张梁和张宝的额头上也发出光来。
白色的光芒将他们兄弟三人包裹在其中,炮弹随后射到。炮弹炸开的火光和浓烟把他们三人团团包裹。
“干掉了么?!”丁建阳身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硝烟渐渐散去,张氏三兄弟的身影渐渐出现。
不,已经不是三兄弟了。这时候,只剩下了张角一个人。
但是,张角的上半身生出了三个头颅,六只胳膊。
三个头颅中,有一个头颅正盯着我们这边,另外两个头颅都横眉立目,面目狰狞,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张宝和张梁。
“三头六臂,黄巾力士状态!”丁建阳不由自主地开始后退:“大家都往后退,这个东西,我们的武器已经无法应付了!”
士兵们战战兢兢,簇拥着主将后退,我和张翼德互相看了一眼,既然大将都要走,我们这样的虾米还留着干嘛?赶紧撤吧!
“别走啊,留下来一起快活嘛。”张角宁笑着向这边伸出手,忽然,“嗤”的一声响,一名士兵缓缓倒了下去,胸口开了一个口子,正在汩汩流血。
“这个状态下的张角,已经强大到无法估量的程度。据说他曾经以这个状态直接面对过战略导弹的攻击,结果毫发无伤!”丁建阳一咬牙,向吕奉先招手:“奉先!撤!我们已经没有胜算了!”
只听“嗤”的一声响,丁建阳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他的膝盖上出现了一个小口子。
“丁将军,别急着走嘛。我们兄弟变成这个样子,可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啊。你们就这么走了,我们可是要生气的。”张角又将手对准丁建阳的另一条腿,随着一声轻响,丁建阳又是一声大叫,那条腿也废了。
群龙无首,剩下的士兵乱了起来。
张角把手对准了我:“刘玄德,该你了,你连伤我两个弟弟,我要让你尝到比那更痛苦的感觉!”
只听“嗤”的一声响,我的身体忽然向后一跳,接着,刚才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冒着青烟的小洞。
“还不快跑!”小白在我的脑海里喊道,“刚才是我操纵你身上的寄生零件,强迫你的身体移动,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他可能要加快速度!”
果然,张角皱了皱眉,把另一只手也对准了我:“来,刘玄德,跳个舞吧。”
“嗤!”“嗤!”
一连几下,在我身边打出了好多小洞,我脚下的地面几乎被达成了马蜂窝。张角皱着眉,疑惑地自语道:“怎么打不中?”
小白在我脑海中喊道:“快走啊!”
“可其余的人怎么办?”我问。
“你这种同情心完全是多余的!自己的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