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的一双眼睛，显示出生意人的精明。他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们在小行星上战胜了始皇帝的寄生真菌？”

我答道：“也谈不上战胜，只是保证身边没人能感染。”

张燕看了看我身边的人，点了点头：“看来传闻是真的。你确实是天命……”话刚说了一半，他忽然住嘴了，看样子是不想泄漏太多信息。

“他是天命的啥？”徐庶追问道。

张燕却不肯再透露什么，他只是说：“希望你们能把对抗真菌的办法交出来！”

“这个简单……”张翼德脑子比较单纯，他正要把办法说出来，徐庶就一把捂住他的嘴。

张燕本来听了张翼德的话之后，两眼发亮，却突然被徐庶打断了。张燕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诸位是我这里的客人，难道让我听听都不行吗？”

徐庶笑眯眯地说：“不知道贵宝地是不是也有人得了类似的疾病啊？”

张燕翻了翻白眼，说：“这种事，您觉得我会如实告知吗？”

接下来的谈话就显得比较尴尬了。似乎是为了缓解这种气氛，张燕叫来自己的私人裁缝，说是准备送我们每人一套新衣服。

这倒是很罕见的待遇——自从被许子将那厮“软禁”以来，我们身上的衣服一直都没换过，估计早就有怪味了吧。

那裁缝为我们量了各自的尺码，没过多久，就给我们送来了新的制服、军靴、毛皮帽以及带有黑山军标志纽扣的衬衫。

“为啥这衣服上有黑山军的标志？”徐庶不解。

那裁缝解释道：“我们这里只有这种衣服，诸位就凑合一下吧。反正料子很好，保暖性能算是上乘。这里气温很低，各位在户外活动的话，还是穿上比较好。”

晚上，张燕带我们去这里最好的一座会堂，那里居然在举办豪华晚宴。在场的人中有不少是记者，看到我们出现，并穿着黑山军的军装，都目瞪口呆，并赶紧过来拍照。

大家这才算明白了张燕的目的——在外界制造“刘玄德等人已经归附黑山军”的假象！

张燕得意洋洋，大概是感觉到自己的阴谋已经得逞了，晚宴上他使劲灌了几杯酒。

在张燕的基地呆了几天，其间他又邀请我们参加了一场晚宴。之后，张燕邀请我们上了一艘飞船。这是他的私人飞船，不同于之前乘坐的军用飞船，他这私人飞船的包厢里有红色地毯和红色的豪华座位。

飞船一直往前飞行，穿过了张燕的阵地，一直飞向环境较为适宜的地带。

外面的气温不断上升，每到一处，都可以看到有人类居住和活动。

“这里曾经是最为富庶的区域。”张燕说：“我年少的时候曾经见证过这里的辉煌。那时候，就连长安议会都会向这里采购技术产品。生产商一个个富得流油。而现在……不到当年的十分之一了吧……”

我说：“为什么会这样？”

张燕说：“每个诸侯辖区的情况都有所不同。有勤奋努力的诸侯，也有懒惰消极的诸侯。更夸张的是，某些诸侯由于各式各样的原因，对许多产业实行了放弃，这种对关键性行业的放弃，往往被后世称为‘自废武功’。”

“黑山军也是因此而受到了影响？”

张燕苦笑道：“是啊，也许有人会说袁家兄弟才是自废武功方面的高人。‘四世三公’的家业都能被他们败光。然而他们也赶不上我们。诸位，你们窗外的这片区域，就是黑山军的辖区之一——真定。它曾经是拥有发达的军事工业的区域，它生产的机甲曾经准备过长安守军。而到了现在，它连造汽车都变得非常艰难了，原本年产上千台机甲的工厂，现在要三年时间，才能完成十台机甲的生产。以至于丢掉了重要的出口客户，这难道不算自废武功么？但是论程度这还不算什么，大家还可以回忆一下昨晚你们呆过的地方，那是黑山军的另一个辖区——中山，中山在和平年代直接拆掉了自已的机甲生产线。”

“直接拆掉机甲生产线？！”关云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中山生产的机甲名扬天下，尤其是‘中山狼’系列，据说曾经装备过御前守卫队呢！”

张燕苦笑道：“大约十年前的新闻报道——估计你们都没有看过——那时候，中山拆除了它区域内的告诉机甲生产线，这是最后一条机甲生产线，现在中山兵工厂已经不复存在，中山人已经把整个工厂变成了空地了。昨晚你们赴宴的那个地方，就是兵工厂的遗址。”

徐庶忍不住摇头叹息：“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中山兵工厂曾经是世界上最早研发机甲的兵工厂，距今大约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它曾经引领过世界机甲技术的发展潮流，还生产过多种不同型号的机甲，是世界上主要的机甲制造厂之一，如果要论产量的话，完全可以排名前列……可惜啊……这一切已经成为历史了！”

张燕点头：“大约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面对长期的和平，各诸侯都开始压缩自己的机甲部队，既然军队减少了机甲的装备数量，工厂的机甲生产也就随之被压缩了，其中，中山狼机甲就成为中山兵工厂自己研发的最后一款机甲，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生产之后，这种机甲就处于非常低的生产状态。虽然它确实是一款性能优秀的机甲，但是，它的生产线也难以维持，一直到了十年前，中山兵工厂不得不宣布停止生产机甲。

除了中山兵工厂之外，涿郡兵工厂也算是黑山军辖区内最历史悠久的军工企业，它也是乌江之战后，在全国所有军工企业都衰退的背景下，得以保留的少量老牌军工企业之一，它原本是继续从事战舰制造，各位现在乘坐的飞船，就是由它生产的。它负责过长安议会大部分主力战舰的生产工作，最后的结果却是停止生产战舰，整个涿郡工厂随之关闭，随后，我的父亲为了维持它的生产，把它买了过来，但长安议会的人设法转移了它的大部分资料，甚至把一些科研成果强行剥夺到了长安研究院，导致转手之后的涿郡兵工厂，再也没能恢复生产……我们只能把它整体出售给地产商，在涿郡工厂的地皮上，未来将建造商品房和购物中心……”

昔日繁荣的黑山军三大兵工厂，如今竟然沦落到被房地产商收购，甚至要推平工厂，改建购物中心的下场，这让在场的人都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