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在降落之后,立刻打开了舱门,从里面出来了一位浑身穿着防护服的人。
他的防护服上还连着输氧管和沉重的氧气瓶,荒芜之地的空气倒是新鲜,可这人就是不肯打开面罩,依然依靠吸氧气。
“我……是刘表大人派来的特使。”那人艰难地说:“我叫刘琦,是刘表大人的儿子。”
我向他伸出手去:“欢迎。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刘琦看到我伸出的手,却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对不起,我不能和你握手,我生病了,是非常严重的传染病。一旦我们接触,我有可能传染给你。”
我把手缩了回去:“我们这里有医生,可以为您看病。”
刘琦苦笑道:“恐怕我的病情没那么好解决。刘玄德,我是被寄生真菌感染的。”
“寄生真菌?”我觉得很奇怪:“我已经把寄生真菌的应对方法告诉了张燕,并希望他能把这个方法传给所有诸侯,他居然没这么做?!”
“没有……”刘琦又咳嗽了两声:“张燕大概是把那个方法藏起来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这个张燕也太缺德了吧!”张翼德怒了。
“他不公布应对方法,还把知道方法的我们都关了起来,并驱逐黄将军。这是摆明了要看其他诸侯死啊。”徐庶摸着下巴说:“寄生真菌还是好处理的,刘琦先生,您跟我来。我会为您治疗。”
徐庶带着刘琦前往我们的临时战地医院,在路上,刘琦介绍了他此行的目的。
“家父一直希望能和您取得联系。”刘琦说:“他不但想和您结成联盟,并且想向您移交我方领地的控制权。”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的话吓到了——刘表也是当世的著名诸侯之一,他的领地几乎可以比得上当年袁本初的领地。而现在他居然要把这领地白白地让给我?我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千真万确!”刘琦说:“毕竟家父也是刘邦的后裔啊……他之前就非常赏识您的才干,您在黄巾之乱、长安战役期间的所有表现,家父都记了下来。他一直想和您聊聊,只是没有机会。”
“他为什么要把控制权让出来呢?”我不解地问道:“据我所知,他担任荆州的行政长官这么多年,没有出过任何问题,而且很受百姓的爱戴,曹孟德三番五次想打击荆州,都被他成功地赶走了。这么好的一位诸侯,要白白把领地让给我……我的脑子有点儿转不过弯来。”
刘琦答道:“家父早年间接受了袁本初的命令,截杀孙坚,虽然截杀成功,但自己也在战争中受了伤,这伤势他一直没有透露给别人,现在他年纪大了,加上感染了寄生真菌,伤势频频发作。近来他已经无法主持政事。我家的一些政务,现在都交给我舅舅蔡瑁来主持。”
“为什么不选你呢?”我问:“你不是他的儿子么?你应该是荆州的正统继承人啊。”
现在我们已经抵达了医院,徐庶开始为刘琦检查身体。
刘琦接着对我说:“我家的事情……太乱了。我的亲生母亲很早之前就去世了。家父又娶了一个太太,就是我的继母蔡夫人。蔡夫人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我的弟弟刘琮。本来家父打算把荆州交给我来管理,但是蔡夫人特别想让刘琮继承,并且为此闹了好几次。蔡瑁是蔡夫人的兄弟,他也支持刘琮继承荆州。在这种情况下,我父亲实在为难,他也不想让我兄弟反目。而且,我们兄弟俩的年纪都太小,虽然都有资格成为继承人,但也都缺乏管理荆州的才能。而刘玄德先生你不但有才华,还有名望。家父和我都认为,把荆州交给您来打理,是非常合适的。您身上也流着刘氏家族的血,和家父就像兄弟一样。您完全有资格接管荆州。”
大概是因为生了病,刘琦说话显得有些颠三倒四,但大体意思我是听明白了,刘表之所以要把荆州交给我来管理,不外乎有三点:第一,我也是刘邦的血脉,他也是刘邦的血脉,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第二,我的才干和名望,他都比较认可。第三,他的两个儿子,都不大具备管理荆州的才能,如果把管理权交给其中任何一方,都会招来另一方的不满。刘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反目成仇,所以干脆把荆州交给一个第三方来管理……
我感觉第三个原因才是真正的原因。不过也难得有人这么信得过我。老实说,我连刘表的面都没见过,他居然肯把荆州让给我,这也真是太给我面子了!
徐庶给刘琦装上了治疗设备。这套治疗设备是他改良过的,里面加装了从雪鼠体内提炼的特殊血清。在这种血清的治疗作用下,被寄生真菌感染的人可以迅速康复。
而治疗血清,则源自我们之前带回来的几对雪鼠。大块头周仓似乎对饲养宠物非常擅长。他一直把它们贴身带着。现在雪鼠们已经开始在本地繁衍。既可以为我们提供食物,也可以为我们提供皮毛。
现在,它又开始为我们提供治病的良药。
在雪鼠血清的治疗作用之下,刘琦的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咳嗽也逐渐平缓。我看到有一些细小的“天线”从他的耳朵里钻了出来,想逃走。赵子龙迅速上前,拔出佩剑,把那东西斩为两截。关云长拿过打火机,把那东西烧成了炭灰。
我对关云长、赵子龙说:“你们两个去一趟刘琦先生的飞船,那飞船里可能还有其他的真菌,你们对那飞船进行一下彻底的消毒。”
两人点头,迅速出去了。
我转身问刘琦:“您之前来过这里,还是今天刚到这里?”
刘琦答道:“我是今天刚刚抵达的。”
我说:“之前我在本地见过一艘飞船,上面带有眼睛形状的图案,和您这艘飞船上的一样。”
刘琦想了想,答道:“之前我父亲曾经从一个叫鲁肃的人那里得到情报,鲁肃说您在这里,于是家父就让蔡瑁担任特使,来本地访问您。蔡瑁到这里转了一趟之后,说没有遇上您。但是家父不信,于是就派我再来一趟。”
张翼德在旁边听到了,赌难道:“那天眼睁睁看着我们被追杀,却见死不救的人,莫非就是蔡瑁?”
我摇了摇头:“翼德,当时可能蔡瑁先生并不知道那是我们,毕竟昏天黑地的,我们又在边境地区被黑山军的人追杀,他哪里知道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嗯,大哥您说的也有理。”
马孟起却冷冷地插嘴道:“他那飞船里的人可是盯着咱们看了好一阵。那么近的距离,加上飞船有电子设备,不可能看不清我们的脸,就算当时不是蔡瑁在驾驶飞船,而是他的手下,他的手下也应该把这消息向蔡瑁禀报过了。他分明就是不想救咱们!”
马岱也说:“我的看法和我哥哥是一样的。那个叫蔡瑁的人,恐怕并不想救玄德你啊。将来如果和这个人见面,玄德你可要小心!”
我没有直接表态,但在心里,我是认同马家兄弟的观点的。
这个蔡瑁,看来已经把我当仇人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