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撑不住了。”昭亦硬着头皮靠着胸腔一股气强撑着，体力和耐力都消耗到了极点。

“散。”突然她感到阻力消失，整个前倾，摔趴在了地上。

“我去，为什么是这个姿势？”她缓缓坐起，揉着脸无语道。

“连这个都收不了？真是弱。”苜栩依着树干好笑的看着她。

昭亦也不急着反驳，依然瘫坐在地上，看着突然出现的苜栩道：“你还真是及时啊！”

“哼，你还真是没有啊！”苜栩嫌弃的回道。

昭亦也不恼，无所谓的说道：“我本来也没说我是什么厉害的人。”

苜栩一愣，没说什么。

“你怎么出来的？”他作为玉魂的守灵者，应该是被她召唤才能显世。

“你叫我出来的。”

“我想我应该没这方面的能力吧目前？”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转身看向了江面。

苜栩也没接话，只是缓缓走到她身旁问道：“你一定要南下？”

“你都知道了？”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玉魂里的墨红如同血液一般在流动着。

“你要参与其中了？”他似乎很不想她介入这个局。

“我有退路吗？反正都是死，倒不如这次全都了结了，没准再投胎的时候，我就不用再遇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了。”她眼底泛起深深的寒意，语调也越发冰冷，让人心底发怵。

“万一结果不如你所期望的呢？”他皱眉看着昭亦，似乎对她的决定很在意。

“我本来也不期待什么，所以没有什么好失望的。如果真到那时候，那就再奈何桥下当一名野魂也挺好。”

“你……就不想争取点什么吗？”

“有什么能永远属于我？哪怕是我自己也时常在做违心的事，说违心的话，何况别人。”

“哈哈，你还真是……”他嘴角轻轻动了动，随后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也比之前清澈了些。

“这些尸体的来历你知道吗？”昭亦看着江上的浮尸问道。

“往年沉船的死尸，应该是有人故意档你南下的路。”

昭亦平静的看了远处渐渐上升的月亮，道：“走吧，赶路。”

“晚上赶路？”苜栩有些愣。

“嗯，不然就得留下来处理尸体，你想的话，就留下来吧。”昭亦不管他，自顾自的眼中江边走着。

“为什么要处理尸体？”

“刚刚那个船主见过这些，明天一早这事就会传开，到时候来的人就不会是普通人，解释起来太麻烦。”

“也是。那你知道锁尘镜在哪吗？”他拿着玉扇问道。

“不知道。”昭亦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烦躁。

“你打算这样把整个南边给走个遍？”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昭亦。

“那你说怎么办？”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方向。

“我怎么会知道？”

昭亦咬了咬牙，不做声，继续走着。

突然她的右手手腕被苜栩一把握住，“这些伤痕哪来的？”

昭亦一怔，忘了将手从他掌心抽离，回答道：“这……我也不清楚，是之前浮尸出现时，它就出现了。这是什么？”

苜栩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眼里的恐惧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