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吧。”
令索菲娅感到意外,义长老居然同意了?!
他可是代表整个千转公会来招收自己,但他却给了三年考虑时间,在这三年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难道他能一定保证自己会加入公会吗?
还是说,他愿意让这么好的一个苗子白白地种到别处去?
“三年之后,我再来拜访。”
义长老起身,拿起身旁的魔杖,准备离开。索菲娅的父母也起身,作为这里的主人家,不送送客人可是无礼的举动。
“不过,索菲娅,你若是遇到困难,可以随时来公会找我,我们会向你伸出援手。”
……
终于有了独自一人的时间,索菲娅在自己的房间内,在确认房门锁好,窗户锁好,窗帘拉好后,她小心翼翼地召唤出冰凌。
它仍是一副睡着的模样,只不过脸上多了份宁静。
此刻的冰凌,是在梦境中吗?
索菲娅支着下巴,好奇地打量着冰凌。
“或许这样可行!”
不知从哪儿萌发出的稀奇古怪的念头,索菲娅正打算透过精神链接,将自己所有感知力,精神力,向冰凌迁移去。
不一会儿,她看到了一副全新的景象。
这是属于一只小鸟的记忆——
那是一个雪白的世界,雪高过膝,放眼望去,除了白色的平地山脉与蓝蓝的天空,以及偶尔几处孤独矗立的棕色,没有任何色彩。
想也知道,在海拔较高的贺加拉草原上,刚下过一场暴雪。
暴雪过后,雪覆盖了一切:花草、土石、秃木、沼泽……一个白茫茫的世界,尽展眼前。
天气格外地晴朗,太阳当空,但却没有带来一丝温暖,一阵风吹来,都带着凛冽刺骨的寒意。
在这样看似美丽和谐的环境中,一个生命正走向死亡。
在一棵树杈上落满雪的“白色”秃树下,一只幼鸟被雪掩埋在大石头旁,无声无息。
它的胸口有着微弱的起伏,周身的雪散发的寒意肆无忌惮地侵入它的全身。它的生命仅靠内脏产出的一点点热量和它自己的顽强的意识维持着,虽然活着,但离死亡不远了。
它的全身又冷,又痛,又无力。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推开覆盖在自己身上那沉重的雪了。有时,它甚至感受不到严寒,大概,快战胜寒冷了吧。
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渐渐消散去……
“我……应该……快死了吧……”
透过石块间的缝隙,它看见,远处,有一个忽隐忽现的身影,似乎正朝这里走来。
属于兽类的机警在此刻激活了它的神志,它集中精神,试图努力地去看清楚那个身影。
但怎奈何它已经精力耗尽,沉重的眼皮最终还是隔绝了它的视线。
“咔嚓……咔嚓……”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它清楚地听见,脚踩雪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不断向这边靠近。
一个身着棉大衣,脖系蓝围巾的8、9岁少年正向这里走来。
他艰难地行走着,一脚踩下去,雪没过了他的膝盖。
这是一个出门在外的少年,为了给重病在床的父亲采药,独自一人来到着冰天雪地之中。
迎着凛冽的寒风,他终于来到了这棵孤零零的秃树下。
在他的脚前,有一小块凸起的雪。
“是冰叶寒草?”
少年略微激动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扒开雪堆。
随着身上压力的减小,它疲惫地睁开双眼,一个属于少年的俊秀的容颜映入眼帘。
“哇,一只小鸟!”
少年将小鸟捧在手中,它全身冰冷,冷意迅速蔓延到他的手中。令少年吃惊的是,在大雪的掩埋下,这只幼鸟竟还有一丝气息!
来自手掌心的热度温暖了小鸟冰冻的身体,有多长时间,它没有感受过外来的温暖了?
终于,它耐不住疲倦,沉沉地睡了去。
“哎,你别死啊!”
看着小鸟闭上了双眼,少年急了,他赶紧解下围巾,温热的脖子瞬间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少年不由得将脖子缩了起来。
小鸟被围巾包裹其中,却丝毫不见其苏醒的迹象。
“冰叶寒草才4株……罢了,还是先回家吧。”
在犹豫过后,少年双手环抱着围巾,沿着来时的脚印,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