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真的会有天使存在吗?
——嗯,是的
——天使在那里?
——你姥姥说过,每个人都有两个天使,分别在两个肩膀上,右肩的天使负责记录你所做的善事,左肩的呢负责记录所做的坏事
——那天使们总是跟我们在一起吗?
——那时当然啦,所以要做个好人,多做善事,不能做害人的事,明白吗?
——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使啊
——可以这么解释
——天使会是善良吗?
——他们的心是纯的
——所以我们见不到他们,对吗?
——或许…
——那每个人都跟天使一样善良吗?
——或许…
——妈妈,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天使?
——只要你坚持善念,总有一天能见到天使
——所有人喜欢天使吗?
——那是必然的
——但是奶奶为什么不喜欢你?
………………
妈妈坚信人性本善,没有一个人会发自内心的去伤害另外一个人,伤害别人的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处于迷茫期,无意间才会造成伤害。因此,我们不能记恨在心,宽宏大量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品德。
那天我抱着舅舅的腿,恳求他收手。他那双闪烁着无情与仇恨的眼睛明示着不会在意我的哭诉。幸亏,爷爷及时的赶到家里将舅舅带走了,我跟妈妈紧紧抱在一起哭了很久,身体像被触电一样颤抖,虽然妈妈不停地告诉我“都会过去的”,但那种恐惧与无助如我的背影一般一直跟随着我,从未放过我。
一切到底会不会过去,我不在意。可是我开始所谓的“本善论”,看多了过桥坡桥、以仇待善,会不知不觉得心凉,也明白善念不是人人都能懂识的。当然,最大的伤害来自于自己最在乎的人那里…那天我奢望过爸爸英雄一般空降现身,来救我们。可是他始终没有来,这件事过了好些日子依旧是人无影踪,等待的只是空…
?
来自西伯利亚的西北风还是来自东南亚的东南风,我已弄不清,帝都没到晚秋鼓吹的大风总是带些湿润,然后像冰刺一样一点点的扎在你脸上,这种痛好比我绣十字绣时,不小心被针扎…高墙后面的淋漓尽致的四合院亦然热闹极了,似乎这风只能伤害到我一个人…路边的摊子上摆着一瓶一瓶的啤酒,有几个人边带着很重的bj话喧闹着,边品尝着酒水菜肴。偶尔会来往的老大爷老奶奶们一手拿着手掌蹒跚而来,一手牵着自己家的狗仔。还有几条流浪狗,组成个小队伍,在大街上寻觅。
这里是我唯一能接触外面世界的一扇窗户,也是我心灵光芒的一处。只有踏在这个相对高处,我才能找到片刻的舒适感,那些被亲近之人遍体鳞伤的伤疤也会被陌生人带来的距离找到许些安慰。可能我这是在逃避现实,或者是在欣赏素不相识的人的世界,因为在千里之外看到的只有美好,而不是瑕疵。但我知道自己东撞西碰,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姑娘,终于找到你了,天这么冷,爬到这么高的地方会着凉的,赶紧下来?
又一次听到了阿米娜学姐温柔美丽的声音,我擦掉眼泪之后转身了。她还没爬到我这儿,一脚踏在较高的台阶,一脚站在较低的台阶,双手扶着腰,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我猜到了她找了我很久…
——去你宿舍找不到你,教室里也不在,那个叫阿依提拉的小姑娘说,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阿米娜学姐好像很担忧我出什么事,不等我说一句就滔滔不绝了。她不愧是我梦中的好姐姐,喜欢听她的教导。她的出现,抹掉了心中的一些恐惧。除了妈妈和阿斯亚之外,她是我再次坚信不疑的朋友兼知己。我说过:“不能只因想家而离开这里,那样还能对得住自己的付出吗?我能感觉到你妈妈对你的寄托,你得坚持下来,做事要持之以恒”。
——嗯…就是…我…
我还是哭出来了,声音跟我的身体一样微微颤抖,眼泪重新涌出来了。我也不喜欢自己爱哭的性格,但还能怎么样?学姐拿出了一张手帕纸,轻轻地替我擦眼泪,却别无话语。有时候寂静默默的关怀更能敞开一个人的心扉吧,我小孩子一般,藏了好些年的眼泪毫不犹豫的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