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告别了他们的欢悦声,再次警告自己把心收好。祖柏丹和阿米娜姐姐都说得有道理,我跟他做同学已经够了,要不然第六感告诉我将来会有个情劫在所难免。这是我最害怕面对的即将现实,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预感,但女生的感觉总是这样毫无理由,却喜欢无理取闹。
2009年寒假也一眨眼的功夫飘飘而过了,第二学期更是如此。没完没了的作业,一个接一个的考试,每天似乎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却日月累积的成长也不是没有的。我呢一次失败,一次成功,一次吊在中间,大体上没有失去过年级前十的位置。但是体质大大不如以前了,经常去拜访校医院,天天浑身无力,头晕头痛成了家常便饭。
——夏迪雅,你这样下去早晚会给自己找病的,注意点嘛——祖柏丹看到了大夫给我开的一袋子的药就开始着急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离毕业还有两年的时间
——好的,我会注意的
我每次都这样敷衍了事,却一听到考试日期,定会忘记给祖柏丹的承诺。复杂的生活早已带我进入了一个漩涡,而我久久没有看到何时才是另一个头。
——夏迪雅,你听啊,今天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原来是上一届的学姐,因为生病休学,今年开始跟我们一起上学——有一天祖柏丹给我传达了这个消息,我明白她的意思。
——是不是比我还学霸呀?——我反而逗了她一下。
——好像是——祖柏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说话了。
之后去找祖柏丹时,碰见了那个叫古丽琴的哈萨克族姑娘。短头发、高个子的她看起来跟我挺有缘分的,我也说不清出的熟悉感,紧接着也有种不祥的感觉。我跟她很快成为了朋友,当然,时间总会给我的预感写上相应的答案。
虽然这个学期生病请假的时间比上课的时间还多,但成功完成了期末考试,我最注重的排名也没有令我失望,稳稳地保持了年级前十。年级大会上又得了几个荣誉证书,我十分得意地把所有的奖状装进箱子里,做了回家的准备。听我妈说,爸爸每每听到我的学业成绩,会特别高兴。我还特意把班主任老师的评价词都装上了,一年不见,怎么样也得让我对我学习放心吧,虽然他们从未担心过我的学习,反而操心的是我的身体。
根据年级主任的安排,尖子班的10位又跟自己原班级体一起坐在一个车厢。这令我既高兴,又令我不得不想到那个很久未见的老同桌。去年回家时,他跟艾山江不少欺负我了,今年我绝对不允许重蹈覆辙。
果然,他两真是灵魂不散,三个人又聚在一起了。换班之后,没怎么遇见过依克桑,听菲罗菈说他的私人电影院好几次被老师没收了,却依旧坚持上课不学无术。有一次在历史课上看rb动漫时,被老师撞见了,结果被老师挨骂了一顿。我知道历史老师,很不喜欢rb的,当时上课讲南疆大屠杀时,老师讲课讲着讲着就哭了。我们不敢在她面前提“rb”这两个字,嗨,这家伙竟然敢在历史课上看日漫。胆大妄为啊,年级主任都对历史老师忍让几分…
菲罗菈又告诉我,那节课历史老师并没有上课,整整一节课批判了依克桑。虽然没有说公开骂人的话,但剩余的同学听得快哭了。老师的脾气我最清楚,不说也知道她会怎么说。那时候我是历史课代表,而且特别喜欢老师,晚自习只有有时间,就往她办公室跑,找老师聊人生。
——听说惹上历史老师了啊?——依克桑坐在我旁边,他依然带上那个破mp5。
——嗯,就是说了几句罢了
——这么说,又看了一个学期的电影,是吧?——我很失望的看了他一眼。
——额,差不多吧,也没人管我——他又带着狡猾的笑容看我。
——这又是什么理由啊?老师管你还不够啊?
——老师当然会管啊,就是不会你这样跟我说很多话,而且老师管得学生多了去了,又不止我一个——他那个令我恶心了一年半的笑容又来了。
——哦,才发现我唠叨有用啊?
——差不多吧——依克桑像小孩子一样乖乖的点了下头,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快就认同我的看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也没有再说下去了。我突然发现对他再也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奇怪,上学期还因他而恼怒好几天。只是他这样挥霍时间令我有些惋惜罢了,哎,人总会改变啊,原来我也逃不掉这样的事实…
这一次依克桑和艾山江谁都没有欺负我,偶尔会跟大家一起玩打打背游戏,剩余的时间大家各忙各的。我又选择了靠窗户的位置,望着窗外发呆,心里期盼着尽快跟家人团聚,看看这一年来家里有哪些变化。有时候还会想起凯撒尔,每次想到他,情不自禁的甜蜜蜜的笑起来。但祖柏丹和阿米娜姐姐的警告也会很快浮现在我耳畔,不得不禁止这样的幸福感。
这个学期我跟凯撒尔也拉开了不少距离,好不容易得到的上学机会不能毁于一旦。就像把依克桑忘得一干二净那样,相信终有一天也会把凯撒尔甩开一边。幸亏,这个学期凯撒尔也够忙的,隔周一次的老乡聚会够他忙的了。我发现咱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我想给自己伤心的理由,却找不到。
因为铁路改路线,从南线移到北线,很多站名是陌生的。进疆了也毫无察觉,只有带队老师过来通知我马上要下车时,才匆匆忙忙的准备好行李。
——夏迪雅,一会儿就要下车了吧?
刚要去另外一个车厢准备下车,凯撒尔就赶过来了。他身边还有两位尖子班的同学。
——嗯,这一站就是——我边带上背包,边跟他们打招呼。
——帮你拿箱子吧——跟过来的两位同学也开口了。
——没事,不麻烦你们了,不重——下车前能见到他一次已经够了,我心满意足了,别无需求,也不敢跟他告别——真的不重
——没事的,听话啊——另外一个同学也开始劝我了——要不然做同学不够意思了,是吧凯撒尔。
火车进站了,我也任由他们帮我,毕竟都是同学一场。我不记得从下车到见到父母花了多长时间,最后一次转头的时候,看到依克桑依然盯着自己的mp5坐在原位置一动不动,好像也懒得跟我告别。我也心灰意冷,直接下去了。凯撒尔他们帮我带箱子下车了,好像也没有跟他们说一声再见。其实我害怕说再见,万一再也不加了岂不是很悲惨的吗?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我身边的每一个熟悉的人,我都害怕告别。有时候意外和死亡那个来得更早谁也说不准,也不知那一次的告别会成为永恒的了…
很多年以后才明白,我去首都的第一年才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我爱的和爱我的都健全在世,梦想也开花,有一条光明大道闪闪发光的列在我人生之中,只是我还未发掘罢了。若时光可以倒回,我愿意再走一趟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