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笑天狗黑太阳大言不惭,其实我们早就找到了温泉湖了,还在这里玩了几天。不过天狗黑太阳确实是一只知道不少秘密的斑点狗。我还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它的。
于是我问它:“黑太阳,你知道为什么这湖底会有一个水下基地呢?”
天狗黑太阳非常吃惊:“你怎么会知道这水下有一个基地的?那可是史前文明的遗迹呀,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知道,没想到你们也知道了?”
钱半吨苦笑道:“何止知道,从那个水下基地浮上来一架水上飞机,正是那架飞机把我们害惨了。”
“那只前飞机还能用吗”
“当然能用!”
“那真是可惜,我去过水下基地好多次,也看到了那架水上飞机,不过,我一直认为它只是一架古董而已。没想到居然能用?”
“不过,那水上飞机非常诡异,它能让物体失重,我就是因为失重才飞到天上去的。我们在天上已经大致看清了黑山山脉的模样,这个山脉真是大得无边无际,我们很难冲出去。就算我们有飞机,也只能绕圈圈,中间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牵引着我们的飞机!”
“那是自然,你以为黑山疗养院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我知道,但是就像我们掉入那个深洞一样,总会找到出口的。我相信这一点。”
“天也有出口,但是你能冲破天吗?冲到天外,外面还是天!黑山疗养院比天还大,它是一个人的心,这颗心比万物都大,一旦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听了钱半吨和天狗黑太阳的对话,心情非常郁闷,照黑太阳的说法,我们确实已经落入了一个隐阱之中,这是一个无底洞,我们一直在不断往下坠,永远也出不去了,我几乎已经丧失了信心。
我说:“我想起了一句话,叫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话用来形容我们如今的状态,再合适不过了!”
南宫苑道:“罗娴倩,你不必太难过了。你又不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总是可以找到办法的。再说,在外面平凡的世界里又能怎么样呢?说不定那些凡俗之人还愿意发大价钱来我们黑山山脉旅游呢!”
赵一离刻薄地说:“旅游?来看我们在这里受苦,他们就高兴了吗?我看就是艺人的恶心才把我们害得这样的,世人就是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过,我也看开了,由他们去吧,大不了一死,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
上官慕兮长叹了一口气:“你们今天是怎么呢?怎么又这么悲观起来!这样不好!我一直觉得有一股隐形的力量正试图摧毁我们,我们这样自暴自弃,那岂不是让他们得逞了吗?我看,我们还是应该振作起来。正所谓‘天助自助者’,如果我们自己不放弃自己,我想上天也不会轻易放弃我们的。那样,我们就一定有希望,我想总有一天,我们可以顺利离开黑山山脉!”
南宫苑道:“我们还是不必想这些令人烦恼的事情了吧!这么好的温泉水,若再不泡一泡,真是辜负了良辰美景了!”
上官慕兮叹道:“良辰美景奈何天!奈何我们落到了这么一个境遇里来了,就算是哭爹喊娘,哭爷爷告奶奶也是没用的了!我们还是痛痛快快地泡一泡吧!尤其是文朗,你不是说要泡满一万个妞你就能见到你的咏颜吗?你就当这些温泉水就是一万个妞,你泡她们吧!”
文朗也是一脸苦相:“泡吧!真不知道回到黑山疗养院后,会是怎么样的境遇在等着我们。还好,我在黑山疗养院的时候一直都是又痴又傻的,感受不到痛苦。那时,我甚至不知道有人在虐待我,只是每个凌晨细数那些伤口的时候,才会想当天又有哪些人虐待了自己。我觉得在黑山疗养院做一个没有知觉的人是最幸福的。”
我们泡着温泉,望着天空,天空寂寥而黑暗,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南宫苑提议:“今晚寂寞得很,不如我们来猜测一下,我们回到黑山疗养院之后会发现什么事情吧?我们要尽力不让自己睡着,让这最后一夜慢一点过再慢一点过吧!”
赵一离讽刺道:“南宫苑就是喜欢说便宜话,你不是黑山疗养院院方的人吗?回黑山疗养院后,你就是统治者了,你还会受什么苦吗?我只求你以后见到我们,不虐待我们,我们也就求神拜佛,给你烧高香了!阿弥陀佛、阿们,我向所有的神灵,祈求你幸福平安快乐!求你放过我们吧!”
上官慕兮说:“赵一离,你不要这样说我妹妹,南宫苑也许过去是院方的人,但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如今,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已经完全融入到我们中间来了。她与我们是一样的。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南宫苑是来找我们的,而她却为了我们违反了黑山疗养院的森严律例,她如今成了黑山疗养院的叛徒,我想她的处境比我们还要惨!我们应该尽力保护她才是!”
赵一离不依不饶:“慕兮,就算你说的是对我,我们也愿意保护她。可是南宫苑作为院方的人应该有些年头了,这么多年里,难道她就一件坏事也没有做过吗?她要先赎清她的罪孽,她才能成为我们的朋友!”
文朗不屑地看了看赵一离:“一离,你还说爱我?不是说爱一个人,就一定会沾染他的气息吗?我这么善良,你却这么刻薄!一离,我劝你还是好好改一改你的脾气吧,要不然,真的很难被别人接受的!你总不想永远做一个边缘人吧!难道你没有感觉到自己一直被边缘化吗?就算是你爱我,在爱我的人中,你也只能算个边缘人!”
文朗这话说得有些重,赵一离完全承受不住,听到自己在文朗的心目中只是一个边缘人,她捂着脸就痛哭了起来。
这种时候,我倒是动了恻隐之心,我想赵一离是如此脆弱的一个人,说不定要今后的苦难日子里她会是我们当中第一个死去的人。赵一离虽然是我的情敌,但是我可不想她死。她应该永远活着,见证我与文朗的爱情。
于是我打算刺激一下赵一离,让她坚强起来,于是我说:“赵一离,你不必这么伤心。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世界上可不止文朗这一棵草。再说,你赵一离,一生当中临幸过的男人少说也有上万个了,你也算是一个别样女王了!赵一离,你有什么可哭的,在我们所有人当中,你跟此时的文朗是最像的。你临幸了万男,而此时的文朗心中所想是临幸万女,你们才是一对呀!”
赵一离居然没有听出我是在讽刺她,她天真地反问:“娴倩,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跟文朗真的是最像的吗?我和他才是一对吗?”
我生气道:“当然,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人比你们更般配了!你和文朗一样都是一样骚性。赵一离,你是被命运所控,而文朗是自作孽!”
赵一离狠狠盯了我一眼:“罗娴倩,不许你这样说我们家文朗!罗娴倩,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你已经对文朗失望透了,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文朗了?如果你不爱他了,你就主动退出,不必骂他。你不爱他,我自会爱他,不用你来伤害他!”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倒成了不爱文朗的人了,几句话倒像是把文朗让给赵一离一般,我恼羞成怒般地说:“赵一离,你这样的人还谈什么爱与不爱的?你是一个风尘女,我们虽然已经接受你的过去,并且接受你当我们的朋友。但是,既然如此,也无法改变你是一个风尘女的事实,你已经脏了,再怎么洗也不会洗干净了。文朗是不会爱上你的。棒棒糖掉在地上,还有谁会起捡起来含在嘴里吮呢?”
南宫苑鬼马道:“你们在说什么?大声一点,我们听不清,而且也听不懂!”
上官慕兮制止她道:“妹妹,你不要这么鬼马精灵的好不好?他们的心里不好受呀,心中一切不快都会被这最后一个逍遥夜给勾出来的!我真担心,我们回到黑山疗养院会受到非人的待遇。我们对于黑山疗养院来说是罪人,我们已经屡次违犯了他们的森律了!”
钱半吨泡着温泉,本来已经睡着了,听到“森律”二字,又被惊醒了!钱半吨说:“森律,对了,你们终于说出这个词了。黑山疗养院最可怕的就是森律,他们对待我们这些不安份的人,就像对待森林里的杂草一样,是毫不留情的,要割就割,要砍就砍,就好像我们完全没有疼痛感一样!”
大家肃然无语,心事重重!
南宫苑安慰大家说:“不必这么害怕,黑山疗养院所有东西其实都是唬人的。你如果不怕,就不会产生任何痛苦。当然你如果害怕了,就会很倒霉、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