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天不解,那人看上去功夫也是很有造诣的样子,要说见识,恐怕也只是稍逊于师父,就算没人指点,他自己也能揣摩得出来。
段凌天再问,师父却只是笑而不答了,反问道:“如果你和那人用同一套功夫较量,你觉得他能胜过你吗?”
段凌天侧头想了想,道:“若只是较量这功夫,我应该能占上风!”
师父哈哈一笑,“哟!臭小子还能有胜算?”
“倒不是我有胜算,那人练此功夫的路数不对,路数不对,功夫的威力大减,我自不会比他差了!”段凌天道。
师父听段凌天这么一说,很是开心,拍着他的肩头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好徒儿!”
段凌天见讨得他老人家欢心,忙问道:“师父,还有几种指法你没教我,现在能教我了吗?”
师父笑声停止,方道:“不急,不急,到了时机,我自会教你。”
“好徒儿,明天你再去那树皮屋走一遭,这回那人出来了,你便远远地跟着他,帮我看看……”
说到这里,口气忽地黯然,想了一想,才道:“看看他有哪些家人!”
“师父,我要是被他发现了?”段凌天有些担忧地道。
“以前,你若是跟着他,还有被发现的可能。现在,是不大可能的了!来!我告诉你应该怎么跟着他,在哪里哪时又要避开来巡逻的人!”说完,师父捡了一根细的树枝,在洞中的土地上划了起来。
师父将那人离开树皮屋之后将去哪里,走哪条小道,全都清清楚楚地画了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告诉段凌天,在哪条小道上会经过几处巡逻的人员,应该在哪里避开。
若不是师父之前带他避开过前来巡逻的队伍,段凌天对师父所说,定有所疑。
见师父一副了如指掌的情状,段凌天想他一定是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才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那围墙中的情形跟点苍派有些像,似乎也是一个武林中的派别,师父到底跟这个派别有什么关系呢?
段凌天正走神间,忽听师父一声断,他才回过神来。
“小命不想要了么?”师父斥道,“你若是被那些人发现,回不回得来都不一定!还敢掉以轻心么?”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段凌天意识到自己错了,忙道。
“哼!你要是有所闪失,那小姑娘就要遭罪了!”师父又道。
“是我不对,我一定认真听!”段凌天道。
师父仍旧不放心,说完之后,又让段凌天把他刚才叮嘱过的事情完整地复述了一遍,方才罢休。
次日,段凌天依着师父所说时间,去了那树皮屋。
那人如往常一样,又过来练功,这次练的还是他昨天看到的那几招,没什么新的招式,段凌天便也不耐烦多看,在树皮屋外闭目养神。
过不多久,忽听得屋内“噗”的一声轻响,段凌天睁开眼来,发现那人正抬手拭去嘴角的鲜血,他脚边的地上也有一滩鲜血。
“看来是练功时,内息运岔了!”段凌天心想。
那人撑着石桌站了一会儿,方才转身慢慢走到蒲团旁双腿盘坐下,打坐调息。
过了良久,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喝完瓷瓶中的琼浆,起身离开。
待听得他走远之后,段凌天方才从藤蔓处出来,远远跟着。
这树皮屋外又是一处杂林,只是这片杂林倒不像竹林那般,有那么些机关,就如师父所说,只要沿着杂林中的小道走就行了。
转过几道弯之后,前面忽然出现一片水池,水池中有个大假山。
段凌天听见那人的脚步声已经在假山之外了。
他细细观察了那假山,找到了假山右后方的一块石头,按照师父所说,轻轻抬起,往右一扳。
段凌天便见假山中慢慢有光线透出,过了一会儿,假山中间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刚好能容一人穿过。
段凌天闪身穿过,找到缝隙后的一块凹进去的石块,往外轻轻一提,只见假山中的一面石块缓缓回转,缝隙渐渐缩小,直至完全看不见。
段凌天当初听师父说到此处时,便觉神奇,此时亲身经历,更觉新奇,不禁暗暗感叹造这假山之人的智慧,又想:“不知造这假山之人跟创那套奥妙功夫的人不知是不是同一人?”
这念头一闪而过,段凌天方才意识到那人已经远去大概二三里了,心道:“不好!有点远了,要快些跟上!”心中想着,忙运起轻功,脚尖触地,沿着小路追了上去。
依着师父之前跟自己说的巡逻的大致时间,段凌天小心避开了三四个经过小路巡逻的队伍。
转过两条小路,终于又追上了那人。
段凌天见那些巡逻的人见到自己跟着的那人之后,都站定鞠躬向他称呼道:“掌门好!”
段凌天听他们这么一说,心头一颤,“原来这人是掌门,那师父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他能这么熟悉这里,这么熟悉这个掌门?”
段凌天疑惑未解,只见“掌门”已转身离开,隐没在了几株大树的小径后。
段凌天忙跟了过去,只见小径末端几处石阶下有两三间普通屋舍,屋舍前是一块田圃,田圃上种着几种寻常蔬菜。
粗略一看,段凌天感觉就像到了一个农家小院里,倍感温馨。
“难道他就住在这里?”段凌天藏身在那几株大树后,心中想道。
眼见掌门穿过小院,进入中间的那间房子中了。
见到中间房屋的灯亮起,段凌天方才小心翼翼地沿着小径窜到屋后。
掌门在房中坐下不久,段凌天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吱呀”一声,只听门已被打开。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爹,你才回来,孩儿已经过来两次,都没见到你!”
掌门“嗯”了一声,道:“练得怎么样了?”
“今天孩儿勤加练习,算是将那两招练会了!”男子有些得意地道。
“别高兴得太早!那两招,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练会的么?”掌门冷冷地道。
“是!”男子隐去了情绪,平淡地道。
接着掌门又问了男子一些派中之事,段凌天听不太懂,也不感兴趣。
他倒是对那屋中的男子有点好奇,总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在父子两人对话时,段凌天便留意着周围,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好啦!没什么大事就不用说了!”那男子还说着,掌门便打断他道。
“是!”男子听话地道。
“把你今天练的那两招给我看看!”掌门道。
“好!”男子说完,便比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