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经段凌天这么一伤一救,心里早就去了初时小瞧他这样一位年少新掌门的念头。
又见段凌天言语,行为无常,他们也不敢在这房间里多耽搁,伤处一好,便要告退。
正当他们转身走出两步,段凌天又说:“回来!”
两人刚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转过头愁眉苦脸地看着段凌天。
这一回,他们也不敢像之前问他有什么吩咐了,只盼他什么吩咐都没有。
“这南云派中功夫最高的是谁?”段凌天问。
两人乍听他这么一问,都是一愣,不知新掌门问这话是何意,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摇摇头说:“我们不知谁功夫最高。”
“胡说!你们来了有两年,谁功夫最高都不知道?”段凌天问。
一个说:“弟子真的不知道!”
一个说:“也从来没有人比过。”
段凌天还要再问,却听得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便不再问话。
那脚步声虚浮无力,来的应是个功夫平平之人。
他挥挥手,示意两个弟子出去。
两个弟子刚出去不久,就听见来人小声说:“掌门的饭食!”
两人谢过,一人将餐盒提进房间来,一人在一旁摆餐。
只见送来的饭食是一碟花生米,一碟咸鱼,一碟豆腐,一碟青菜和一碗南瓜粥。
这时段凌天才想起来,自己已有大半天没吃东西了。
闻到这饭菜的香味,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他接过筷子,正要夹菜,送到嘴边时,却顿了一顿,“夏欢以前说过,有些坏人,喜欢在饭菜里下毒药。我这饭菜要是被下了药就糟糕了。”
两个弟子摆好碗筷,菜碟后,本打算出去,忽看见掌门这副模样,便问:“掌门,饭菜不合胃口么?”
段凌天本来在想有什么办法能使出这些饭菜有没有被下药。
这时听到这句问话,心头闪过一个主意。
段凌天笑了笑,温和地问:“忘了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刚才手腕折了那个弟子说:“我叫有志,他是有方!”
“嗯,好名字。今天我对你们下手太重了,实在不好意思。这么几样菜我也吃不了。有志,有方,你们也吃来一点!”
有志,有方哪敢和掌门同席,忙摇头婉拒。
段凌天眉头一皱,用言语逼迫他们:“那你们是看不起我,怎么,还要再跟我过招吗?”
一听到要过招,这俩人头都大了,态度立马转变,连声说:“我吃!我吃!”
段凌天见他们这恐惧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知道这俩人不会主动夹菜,便将每样菜都夹了点,放在他们碗里。
有志,有方,看了看段凌天,仍然不敢动筷子。
段凌天只得将手掌“啪”的在桌面上一拍,装出一副发怒的模样。
这两人立时会意,忙拿起旁边的筷子吃起菜来。
其实,他们俩人早已用过饭菜,这时候哪里会饿。
但此刻,哪怕肚皮再饱,也只得硬着头皮将饭菜往嘴里送。
段凌天肚子已经饿了,看他们慢吞吞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又说:“谁后吃完需跟我过上一招!”
俩人一听这话,端起碗来,张大嘴巴就往自己口里扒饭菜,嚼都不嚼,就直接往肚里吞。
段凌天见他俩这个阵势,哭笑不得,忙说:“慢点!慢点!”
这两人此时哪里还顾得听他说话,都是一边扒自己碗里的饭,一边斜眼看着对方,使出死力来,将饭菜往下咽,眼睛瞪得老大,满脸胀得通红。
转眼间,两只碗就见底了,他们生怕被段凌天为难,连碗边粘的饭粒都舔得干干净净,竟是同时吃完。
那两只碗放在桌上,干干净净,看着就像没盛过饭一般,连段凌天都看得呆了,心想:“不就是过招吗?这两人至于吗?”
两人怕他再留,满满地包了最后一口饭在嘴巴里,向他一拱手逃了出去。
段凌天见他们的慌张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等了等,见那两人没什么异状,方才放心地将剩下饭菜吃完。
折腾了一天,段凌天也是累得很了,只想好好躺着,睡上一觉。
他躺在铺好的床板上,摸着床上的布单,夏欢的影子又浮现在他的脑海。
“哎!夏欢最不喜欢睡在外面,睡在山洞里。要是她能在这样整洁的地方睡上一觉,不知道会多开心呢?陆长尊安排的那些人不知还在不在那,怎么也没有人回来告诉我找到她没有……”
想到后来,竟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第二日醒来时,段凌天才惊觉自己睡了一整晚。
他吓了一跳,忙朝四周一看,自己还是睡在昨晚的房间,又跳起来,在自己身周各处穴道上拍打,也没有什么异状,才放心了大半。
段凌天洗漱之后,有志已经给他拿来了一件崭新的蓝色长袍,说:“陆长尊让人将新制衣服送来,给掌门你穿上。”
段凌天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果然脏得可以,脸上一囧,便将那新的衣服换上了。
他用过早饭后,叫来有志,问他陆长尊还有没有说过其他的话,有志摇头。
段凌天想,这就表示陆长尊手下的弟子还没找到夏欢,脑海中不由得涌现出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当上掌门,他总觉得像是做梦一般,这时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人影。
“掌门之子叫什么名字?”段凌天问有志。
有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段凌天问的是先掌门,便说:“掌门,您说的是程盛东大师兄吗?”
段凌天昨天在林子中,似乎听到别人是这么叫他的,便说:“是!你能去帮我把他找来吗?”
有志点点头,正要转身出去,却想到昨天的事,转过身来,看着段凌天,吞吞吐吐地说:“昨日,昨日……大师兄……可能还难受……掌门……”
“你到底要说什么?”段凌天问。
“掌门是找大师兄过招吗?”有志小心地看着段凌天脸色问。
段凌天只是一笑,“你以为我这么喜欢跟人过招吗?”
有志放心地点点头,说:“我这就去将大师兄请来!”
见有志一会紧张一会欢喜,段凌天忽想逗他一逗,便说:“其实,我还是最喜欢和你们两人过招!”
有志一听这话,刚浮上面孔的笑意,一下子又收了回去。
段凌天强忍住笑,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没过多久,有志匆匆跑回来了。
可段凌天却没见到程盛东的身影。
“大师兄……大师兄说他身体不舒服,过来不了了!”有志眼神闪烁地说。
段凌天闲得无事,便说:“那我就去看看他!”
“掌,掌门还是不要了吧?”有志劝道。
“你带路!”段凌天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