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你身体还没大好,先回山洞躺着吧!”香茹见他站立不稳的模样,忙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哪知男子一触到她过来的手指,忽地往后一缩,“不劳……姑娘……我自己……”
“你自己什么?”香茹急得提高了声调,“你自己都要晕倒了,还逞强!”
“我……”男子口中回应着她,一手撑额,四处张望一下,勉强向前走出两步,伸手拾起地上一根树枝,“我能……走回去!”
看着他撑着树枝慢慢踱回,香茹好心被拒,难免有些不舒服,不由得一跺脚,“这人真是……”
她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还是冲男子背影喊道:“你,你可要好好的,别到处乱跑,省得浪费了我的药!”
香茹这句话刚说完,便觉自己紧张得手心都浸出汗来,心想:“我这是怎么了?干嘛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就算浪费了些,那药要医他身上的伤口,也还是够的啊!”
她正懊恼间,便听到男子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看着他的背影在小溪转角处消失不见,香茹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怎么这么快就醒来了,又找到这里来了?”香茹返回时心想。
“对了,他一定是被饿醒了,找到这里来,也是为了寻点东西吃!”想到这点,香茹忙去附近找了些果子回去。
她走回山洞时,发现男子已靠在洞壁边睡去。
香茹轻手轻脚地将采来的果子放在他的身边,方才进洞坐下。
她坐下后,虽然闭着双目,却一直关注着男子的动静。
不过一会儿,香茹便听见他吃果子的声音,心中一乐,“我所料不错,他果真是饿了!”
一个多时辰过后,男子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去?”香茹急道,“你现在还不能到处乱走动!”
自医治病人以来,她还未见过如此不听话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以前她都只是医一些昏迷不醒的人,自然是她要怎样就怎样了。
听见她的话,男子脚步顿了一顿,却还是依旧往外走去。
“你,你如此浪费我的药!”香茹急得没办法,只得这么说。
“我要解手,也不能去?”男子淡淡地问。
“哦!这个可以,这个可以!”香茹羞得满脸通红,头如捣蒜般道,心想:“早知道,我就不多口了!”
男子返回山洞后,一言不发,便又倒头睡下。
刚才那一番尴尬让香茹不好再搭理他,只得闷声不坑地闭目养神。
可她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不得清静,“他这人怎么这样?醒了也只知道睡觉,一句话都不多说。
哎!可能是他还未恢复,没什么体力吧!”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香茹忽然清醒,“哎哟,我倒忘了,这么久了,他也该服药了!”
可看着那人冷漠的背影,香茹实在不知应不应该开口了。
没过一会儿,那男子开始咳嗽起来。
“糟糕!他莫不是伤口恶化了?”香茹心中一惊,她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男子身旁,将两个药瓶放在他身边,说道:“蓝色瓶里的药粉外敷,白色瓶里的药丸内服,一次两颗!”
香茹说完后停了一停,见那男子侧对着自己,没有什么反应,便也不再理会,转身走了回去,心想:“我已经将药留下,你若放任不管,我也没办法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她心中虽这样想,但难免有些沮丧,在医治病人上,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受挫。
正当她要坐下来,却听那男子淡淡地说:“后背的伤,应该怎么涂法?”
香茹听他肯医治,沮丧的心情去了一半,忙转过头道:“你要是不方便,我就帮你涂吧!”
可这话刚说完,她又有些后悔,“又不是我生病?干嘛答得这么快?
早知道也该学他,慢吞吞地回答,让他着急一下!”
“好!”男子说话间,便将蓝色药瓶抛了过来。
香茹连忙伸手接过,但这次她不再心急,只是慢慢吞吞地走上前去。
男子也不催她,侧身背对着她,等她来帮自己敷药。
香茹蹲下身来,本要伸手将他覆在腰后的衣衫掀开,但手指将要触及他衣衫之际,忽觉面红心跳,只得缩回手来,镇定地道:“把衣裳拉开,我好敷药!”
男子闻言一怔,随即伸手一拨,将自己衣衫掀开。
香茹朝伤口一瞥,见周围已开始结痂,放心了大半,伸指轻轻在伤口周围按了按。
男子身体微微一颤,极轻地“哼”了一声,道:“你做什么?”
听他质疑自己的医术,香茹心头有些不舒服,道:“查看伤口!你若受不了这疼痛,就算了!”
她这话一出,男子不再说什么,任由她摆布。
香茹心中有气,在还未消肿的伤口边缘,故意加重力道按了一下,疼得男子又是一颤。
但这次他不再发出痛哼之声,想是极力忍住了疼痛。
微施小惩,香茹心中舒服了许多,她将药粉轻轻地倒在伤处,小心地抹匀,道:“你若是不想那么快好,便多去走动,拉扯到伤口,再震裂开来,自然好得慢些!”
说完,她把药瓶放下,站起身来,走回洞里,行出几步,方才听到男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香茹一瞥嘴,心想:“真是个怪人!难怪当初谢婆婆说,在江湖上要事事小心,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之前那些人莫名其妙地追我,现在这人就像个活哑巴一般,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真是无聊!”
她闷闷不乐地坐下,环抱双膝,对着洞壁发呆。
想起曾今,她无人陪伴之时,便一个人对着山谷中的花儿草儿说话来解闷。
可这时,山洞中躺着这么一个怪人,她便是想对洞壁说些话,也说不出口来。
香茹憋了一肚子的话在心中乱窜,实在不好受,心想:“算了算了,我去找个安静的地方,避开这怪人,独个儿说说话!”
香茹便即起身,往洞外走去。快走到洞口边时,忽听那男子问:“你,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