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聚少离多此间怆
作者:十月温阳      更新:2020-04-02 20:04      字数:2466

整整一年我都在照顾父亲,直到他重新站起来,终于我有了第三次离开的机会,我以为我终于可以独自去闯荡了,但哥哥突如其来的失业,不单让他失去了生计,也让家里背了一笔不小的赔偿,因为他的疏忽大意,导致公司的货仓发生火灾,幸好抢救及时并未发生人员伤亡,除去保险公司的赔偿,还有整整70万的损失需要他来赔付。绝望

知道这件事,父母将多年的积蓄拿出来,向亲戚朋友借下来,才凑了30万,剩下的钱没着落这可急坏了全家人。

不过洛离在这一年的时间却并未闲着,她不仅拿出了这一年攒的5万块钱,还让这件事有了转机。

当洛离在照顾父亲的时候,想着能不能找一个既方便照顾父亲,又能挣钱的工作,正好有一个化妆师的学徒招聘广告。

人都是会在时间长河不断成长,不断改变,以求在洪流中保全自己,在激浪里保全自己的一方世界,一份份安宁,一份守护。

起先是学徒,工资不多,工作却很繁杂,四处奔走,倘若要去外场地,那工作不仅麻烦,而且时常还要加班,不过母亲在店里打烊之后就会一直陪着父亲,洛离也并不太担心。

如今她已经可以自己开店,此间的经历,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只有真正从中走过的她自己才有资格评论。

洛离说自己就像一株生命里顽强的野草,生活越是欺压她,她的反抗就会越发激烈。

她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在业内也有点小名气,工资也长了几番,这一次家中的变故,一切似乎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命运总是爱和人开玩笑,即便是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它也会在秋天枯死。

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所有的绝境,不过是上帝表演的把戏,他只是将前路用遮羞布掩盖,当你绝望时,前面的透过来的一缕微光,就是足矣让你突破这所谓的绝境。

洛离的化妆老师钟静听说了她家的遭遇,伸出了援手,愿意借给洛离15万,钟静还未她指引了一条明路,她所在的化妆公司的老板魏先生十分看重洛离,说不定在他那你能得到一些帮助,钟静女士的雪中送炭,让洛离感激不已。倔强的洛离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魏先生很是看重洛离的潜力,而他的公司也正处在上升期,正好需要洛离的才能,当然唯利是图是资本家固有的属性,五年的工作合同,来抵消这20万,可以洛离的发展,她显然能有更多的薪水,然而迫在眉睫的的催款,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份合同。

假若还要往南边,便还要在等个五年。即便是野草也有对生命的渴求、对未来的向往、对春回大地的执著。诸多的灾祸和苦难,一直如烈火般,炙烤着所谓的梦想,若是有一刻想要放弃,那么它就会被烧成灰烬。

到如今,两年的时间过去了,洛离的哥哥也找了一份好的工作,每天都兢兢业业,而洛离在行内的名气越来越大,魏先生的连番升职和加薪,也是对洛离最好的肯定,让她也有余钱来生活,街坊领居和亲戚朋友的债务也都还上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她再也不想离开这了,或者说是不能,留下或许也是美好呢?谁又能说清呢?

果然,她依旧是我东延佩服的“兄弟”,晓东举杯在敬洛离,我也紧随其后。晓东问洛离:“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也没找个对象,至少日子也能过好点”。

“那有时间呀,我这么爷们,那几个男能接受的了呀,再说了我一个照样过得挺好的”。

其实大学的时候,洛离有一个男朋友叫石琦,可是却在后来临近毕业的时候分手了,其中原因洛离也从未向我提起。

我问道:“那你和石琦在也没联系过?”

“石琦是谁?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当初那个男朋友呀”。

“是吗?我都忘了,现在能记得起来的,只有你了”。

我拿起酒瓶倒酒,才发现它不知何时已经空了,便连忙催促服务员拿酒,在看晓东和洛离,晓东,也是脸上通红,神色依旧如初,洛离也是这般,不免担心他两。

酒来了,故事也该继续讲了。

洛离:“东延,你知道我喜欢过你吗?”

“我知道”。我毫不犹豫,虽然那一年,我们都对爱情比较懵懂,但是我还以能够察觉到洛离的喜欢。

“那你知不知道,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爱一个人是多么辛苦”。

洛离哭了,那一瞬间,我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无奈和痛心,但我能做什么呢?我终究是不爱她的,我以为离开的这五年,洛离一定可以找到属于她的幸福,然而那都是我以为,我以为。

“对不起”。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能做的只是递给她纸巾。

“你不要说对不起,你又没错”。

“恩,不说了”。

莫离突然反泣而笑,“你怎么还这般榆木”。

我没有在回话,然后只是喝酒,晓东也不好插话进来,也在低头喝闷酒。

“东延,其实跟石琦在一起,我不过是想看看,我在你心里是否有一个位置,却没想到我等到的却是你的祝福,后来一直的沉默,我为了我爱的的人,伤害了一个爱我的人,可我并不怪你,那个人对你如此狠心,你就不能放下她吗?”

“洛离,我早已和他们恩断义绝了,也把她留在了回忆里,可你知道,爱情总是要两个人互相喜欢才能够在一起的”。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上我?”

“对不起”。面对洛离,从始至终我都心怀愧疚,所以我毕业后,从不联系她,只是没想到却让她越积越深。

有人说,这世间的所有真情都不该被辜负,可人就是那样,得不到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世间总有太多的情非得已。

最懂我的人,谢谢你一路默默地陪我,让我有好的故事可以说。

没有多余的话,我陪着洛离,一杯接着一杯喝,可想醉的时候却偏偏怎么喝都醉不了,就像你越发想要的东西,却越是得不到。

酒也喝罢,莫离提议我们去唱歌,跟着晓东没费多少功夫,就到一家名叫若云的ktv,要了个中包,叫了些吃的,拿了一箱啤酒,顺便出去买了几盒酸奶给洛离醒酒。

晚风打在脸上,我也清醒了几分,点燃一根烟,在吞云吐雾里,来享受一阵,沉醉一阵。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每个都脚步匆匆,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的格格不入,可转念却又释怀了,只因我未入世。

十年前我们爱听那些所谓非主流的歌曲,如今喜欢的却是一首首熔铸进岁月当中的老歌,因为它们都有同样的特点,那就是饱经风霜,经过时间的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