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故事,就应该被新的人来记录,若是相遇那就是缘分,如果再也不见那也是上天对彼此的恩赐。
此时此刻刚好是来x市一月,想想来时的雄心壮志,到如今只能住一间很小的出租房的状况难免有些愁搓。但幸运的事遇到了萧逸然,要不是他,我跟涛子差不多就要乞讨了。
认识他说是巧合吧,但倒也有种冥冥之中的天意,若不是他的善意帮忙,涛子那一晚醉倒在酒吧,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是他将我的好朋友涛子扶到自己住的地方,然后给我电话。
到那的时候,涛子那货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怎么叫也叫不起来,又是凌晨一两点,我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有打到出租车,涛子那货倒好,直接睡在马路上,嘴里还一直喊着:“回来吧,回来吧。”然后还一直往路中间滚。萧逸然一看这情形,连忙跟我一起把涛子扶回了路边。
“算了,你还是把他扶回屋吧,今晚就现在我这里将就一晚吧”。
“哥,这怎么好意思呢”。萧逸然长着满脸胡子,额上也有些皱纹了,看起来已经有三四十岁了,但丝毫不影响他刀削似的英俊面容,如果不是他那报警沧桑的眼睛,我甚至于会将他与一些偶像明星来作比较。
“我也是看他投缘,跟我那几年也差不多,心情一不好,就喝很多酒,结果每次都回家都摔的伤痕累累”。说完,他疲惫的眼里,似乎透露出了些若有所思,似乎是想起了某个人。
“唉,从他失恋后,就一直这样,我们几个好哥们也都劝不了”。
他似乎是没听到,我又喊了一声。
“哥,你没事吧”。
“哦,没事,走吧”。
“哥,多谢你了”。
“没事。”
我也不矫情,就跟涛子在萧逸然家里呆了一晚。
第二天,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留下了萧逸然的电话,到那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名字。
在说我和涛子吧,我俩也就一刚毕业的大学生,算是社会上的小白,随便一抓一大把那种,我俩是在大学认识的,虽然不是一个寝室的,但他们寝室基本上没有不认识我的,我们寝室也一样,大家笑话我俩是好基友,但并不是,我是个很正经的男孩子,只喜欢女孩子的那种。涛子当然也是了,而且跟他女朋友从高中就在一起了。
我们两之所以能够在茫茫的大学校园相识,那全因为我俩之间的相互成就,他懂音乐却时常苦恼不能够写出上口且唯美的歌词,而我就刚好与他相反,但我却热爱写词,虽然从来没有亲口唱过,但却是执着于此。
涛子本名郑淘涛,我嫌麻烦直接就叫涛子了。一米七六的个子比我高了半截,所以我因为身高时常被他用来开玩笑。他脸庞略瘦留着中分,最典型的是他脖子,不知道是跟我一样瘦的缘故还是天生如此反正就是长,个子没多高,但就是脖子长的人,长这么大他是唯一一个,因此他一说我矮我就会以此反击,这些年来以此为我俩之间的乐事。
大学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那些个花前月下的日子早已一去不返,那些没打完的游戏玩不了,上不去的是段位,下不去的食堂的一日三餐,总会想着毕业的时候要好好疯狂一次。但是真正毕业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生,我只是简简单单的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接着发了个朋友圈。
再见了各位,我们终于毕业了。
等下有人点赞,有人评论,一一翻过之后,心里痛了一下,然后提着行李箱下了宿舍楼,外面风和日丽,刚好适合远行。
走的时候,说再见一定要大声喊,因为在见的时候可能已经是很多年之后,跟又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了。
我跟涛子在大学最多时候,就是在学校旁边的小池塘边坐着,有时谈谈人生理想,有时听他唱歌,我在一般听着,要是那一句歌词不好,就赶紧修正。偶尔也会有人在一旁看,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最后也慢慢习惯了。
吉他声响起,涛子似乎又在唱临别时候我俩的最后一首《青春如歌》,耳畔的风声越来越浓烈。
这些日子阴雨连绵,
我心失落何处安放,
刚踏过二十岁的迷茫,
却入情结苦守红颜。
也曾抱怨时间太慢,
我心急切毛躁莽撞。
直到离开前的这几天,
时不待我光阴似箭。
你说就这么老去吧,
我心不甘莫负韶华。
每一个黎明都在追光,
青葱岁月启程逐梦。
.......
大学结束之后,我们根据专业各自进入了求职的大军,有人在这里凭借优秀的个人简历得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有的人却由于种种原因不断被拒,然而每年这个时候还不都是一样,犹如高考一般,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虽然大家都知道几率不大,但总要试试。但是现实都是残酷的,独木桥很脆弱的,一些人过去之后它可能就会断,一些人永远都不能走桥上到对岸去。
我和涛子就是后者了,虽然有幸入职一份工作,但是那种混饭吃的工作,我们才二十出头,难道就要开始养老吗?
我俩在各自的城市都做的并不顺心,然后在无数通电话磋商之后,我俩决定来到陌生的x市。
独木桥是断了,但我们总不能呆在河对岸一辈子吧,条件好的人用船,条件不好的人想要过去,就要游过去,河上风浪不小,还会有各种水生的危险动物,最后还有那些船上渡客会随手撒网,将你留在水里,游是最差的选择,但却充满着机遇,只要你力气足够大,可以打捞出许多财富,以及走独木桥的、坐船的体会不到的人生乐趣。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选择,而我和涛子选择了最难的,我们要准备游去岸的那边。
大学里学到的一旦落入了现实之中,才发现有用的颇少,到是一些别人眼里的歪门邪道派上了不少用处。
我和涛子商量过后准备来走走音乐制作这个方向,他来作曲,我来写词,以此将当初的热爱变成一生的职业。
但不是科班出身的我俩在这个城市碰的脑袋都开花了,也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招聘我们这对不成熟的组合。
有一次去应聘面试的时候,主考官问我说:“同学你是学机械工程制造的,据我了解,机械这一行也恨不错,你为什么要走音乐这条路?如此舍近求远”。
“因为喜爱,我喜爱音乐。虽然我大学选择的事机械制造,但它只是我的专业,我真正热爱的唯有跳动的旋律”。
“同学,你的态度让我十分欣赏,但是很抱歉,我们这里并不需要你这样的”。
“嗯,谢谢您的欣赏,但我不会放弃的”。说完我起身准备离开。但同我说话的那位考官突然起身喊我。
“等等,谢温阳同学,这个给你”。说完他递过来一张名片,我很纳闷,但还是深受接了下来。
“您这是?”
“这个算是你那番话的奖励,你有资格知道我。好了,你走吧”。
我不禁错愕,但其他那两个考官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看来这个人一定是什么大头目吧。
我连忙回道:“谢谢您”。
他没有回我,而是面无表情的坦然坐下。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我还是知道此刻该走了。
一直到现在过去了好久,我也没有弄明白他什么意思,而这张纯黑镶着金边的名片上除了一个张楚杰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连电话也没有,不知道他设计这名片有什么用,不过那名片上的金边是真正的纯金,为此我还去首饰店鉴定过,足足10克,看来没饭吃了,当了它是能顶一阵子的。我并没有告诉涛子这事,因为我还没弄懂这个楚先生的意思呢。
我俩在x市跑了大半个月依然没有找到工作,身上的钱也都花的差不多了,但谁也没有想过回去。
于是就在x市租了两个出租屋,地方离市里有一定距离,院子不大,是老式的二层平房,房后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院子里到是干净,不过到处都是些花花草草,还有一棵老榕树。其他倒也没啥,就是洗澡要去不远处的一个挂着牌子的浴室,很是麻烦。
房东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头发差不多掉光了,眼睛上有大大的眼袋,只要稍微一眯,就看不到眼睛了,脸上都是岁月留下的褶皱。老人时常望着大榕树发呆,但他一点都不糊涂,算电费的时候,可是一分都没少过,特别爱跟我俩计较,尤其是他的花草,那基本上就是禁物,基本上不敢碰。碰了他就要把你嘀咕上半天,虽然如此,但老人却很照顾我们俩,有时下雨天忘了收衣服,他总会帮我俩收好,有时他做饭也会让我俩去蹭饭,虽然年纪大了,但老人做饭的手艺却是不错。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于是我跟涛子就一直叫他大爷。
听大爷说,我俩是第一个来这里的租客,之前虽然有空房,但他没在就一直搁置了下来,本来又是老房子,又不太好租,结果就刚好赶上我俩了。
终于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有了落脚之地,至于以后会在这里发生,那都是后话了。
我们都以为涛子跟他女友有五年的感情基础,是能够打破毕业分手的这个魔咒,但没想到的是,只过了一个月,就要跟这段感情画上句号了。
连我也不得不去考虑,爱情这种东西是我们这些凡人能拥有的的吗?甚至神经质般的怀疑,爱情这种东西,我们这些个新社会的年轻人似乎已经不大需要了。到了结婚的年纪,就找一个看得顺眼,在一起生活没什么压力,双方的父母都欢喜,如此便好,平淡、安稳的过完一生,这似乎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但越是这么想,我就越是奇怪,既然爱情已经堕入黑暗的泥沼,但为什么总有人不顾一切的去打捞,赔上了最美的年华,更甚至一生的时间。
当时的我只觉得那些人都比较傻,如是我便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我会特别特别自私,不会让自己受一点伤害。
然而那几年之后,在想起当时这样的想法竟然不顾形象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