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的夜终于过去了,黎明就像是调皮的孩子,他在前面跑,你总也只能在后面追。
所有梦想开始的地方都不一样,一样的是路上那段无光的日子,能够有光照亮前行的路。以梦为马,浪迹天涯。
喜欢每天睁开双眼的情景,不管昨天有怎样的烦恼,一觉醒来一切都烟消云散了,阳光照进屋子的那种感觉,温暖、明媚。
昨晚的成功,不仅换得了一份工作,而且还有那些老乐队成员的尊重,未来的生活似乎也有了着落。
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明明昨天已经消极致死,等到天亮,又对自己满怀信心,似乎昨日那个要死要活的人不是他。
一个星期里,日子开始变的平静下来,陆十月也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彼此之间除了偶尔发的微信,再也没有其他的交流。涛子与我也在为在酒吧的工作而努力,尽快的适应这里的环境。而我花了更多的时间来搞创作,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读书写作,自己封锁在自己的那一片世界,除了大爷和涛子在没有其他人来,桌子上的稿纸薄了又厚,脚旁的纸篓,满了又空,说着无奈,更多是脑海里两个小人的争斗。
生活进了既定的轨迹之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就不会偏离,但如果太平静了,那日子该有多无趣。
时间是周六的夜晚,酒吧的表演即将开始,这时候却来了这么一个女孩,将我们的晚上的计划打断,以至于接下来的三天,我和涛子不得不为她准备一首,在当时我看起来有些异样的难以接受的歌。
不知道她是等候许久还是早已打听清楚这里的情况,我和涛子进来的时候,她正喊着要和这里新来的两个比试什么的。
“你,快让那连个新来的出来,我要跟他们比试”。她对着前台的一个小哥喊着。
我预想之中,她应该是被赶出去,但大跌眼境的是那前台的小哥屁颠屁颠的就冲我们俩走过来。
“你们两个先撑一下,我去找经理来处理”。小哥过来扒在我肩上低声的说着。
然后这穿着奇怪的姑娘就走到我们俩的跟前。
“你们就是新来的,看你们俩这么土里土气的,真的会唱歌吗?”她反扣着黑色帽子,黑色的上衣全是看不懂的涂鸦,黑色的哈伦裤,走路一挑一蹦,还甩着看不懂的手势,在人群中显得独特,却又不失美感。
“小姑娘快回家吧,这地方不安全的”也的确实是,她的个头也只到涛子的肩膀,自然是把她当成小姑娘了。
“呦呦,本姑娘今年十九,最烦喝大酒,碰见我就别想溜,不然让你走丢,狂风那么大,别老想回家,出来跟姑娘battle,不然就loser。”说着唱着,挑衅的眼神,夸张的动作,歌词简单的却让人生不出气来。
“小姑娘虽然听不太懂,不过你还是快回家吧”。我只想快点把这个女raper送走,我们也是件有限,那有功夫跟她胡闹。
“你们两个真怂,敢不敢来比一场”。她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直接开始diss我和涛子。
“你快走,不然我们叫保安来请你”。
“哼,你们俩真怂,有本事来pk”。她无计可施有点恼怒。
也就是这时候经理走了过来。
“筱筱,你等一下,我来帮你跟他们沟通沟通”。经理用很宠溺的语气跟那女孩说话,让我猜测,这女孩说不定就是经理的亲戚吧。
其实经理将我俩叫过去,也就是告诉我俩一件事情,必须要跟这个女孩比,不然我们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而且还必须要赢。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筱筱是我的侄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迷恋上了,这个该死的rap,成天跟社会上的混混搅合在一起,现在是抽烟喝酒,无所不能,她还想要在我这酒吧驻唱,一直做她的那什么raper梦,你们一定要赢,赢了有奖金,输了,你们就可以走人了。对了最好用哪个什么所谓的rap来跟她比”。
以我的性格自然是不会接受的,最厌烦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强人所难的事情,弄到最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认知。涛子本也应该是和我一样的性格,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拒绝而是选了妥协,还一直给我暗示,别拒绝。
出于朋友之间的信任,我强忍自己,不露声色。
“我们答应,但是请给我们多一天的时间,我们来做一段rap让她输了信服口服”。涛子显得自信满满。
但我知道这其中的难度是很大的,摇滚、民谣之类的我们接触的比较多,关于嘻哈,我们也只是大概知道,要想在一天之内完成作词作曲无疑是痴人说梦,只盼望涛子能有什么高招吧。
从经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们应照他的吩咐答应了筱筱的比试,时间也定在了一天之后,也终于将她这尊大佛送走了。
晚上的表演正常进行,酒吧里的常客也都认识了我和涛子。其实印象比较深的就是阿言,他是一家小公司的职员,却非常喜欢摇滚,每次我们唱完,他都会上来吼几嗓子,也因此他时常被底下的人各种嘘,以及各种吐槽,但他从来不在乎。
后来的一次闲谈之中了解到阿言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但他是那种特别不会跟人打交道的人,只有在台上吼的时候,他总是能抛下心里的那些顾虑,将工作中的一些负面情绪,释放出来。
懦弱且孤独的人,不敢喝太多酒,因为不会有人会送自己回家,他们只能在特定的地方,来做一些不影响别人的事,来解脱自己身上的沉重包裹。
回到小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强撑这疲惫的双眼,打开电脑去查找关于嘻哈的一些资料,这时陆十月突然发来一条信息。
“睡了吗?”
“没呢,刚回来,在查资料”。
“查什么资料?”
“关于嘻哈的”。
她问我查这个干嘛,我也就一五一十的将今天遇到的事情与他说了。
“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要女里做好,一天之内也不是没有可能,一是淘涛那里的曲子什么时候能出来,而是你填词需要多久”。
她的这两个问题,我没法回答,我相信涛子,但真要去做我们之前从未接触的领域,这对于我两来说都是非常大的挑战。
没聊多久,我就劝她先睡了。去卫生间的时候,刚好看见涛子屋里的等还亮着,走进些还听到了一些电音,果然他同我一样,都是提前做准备。有时候很温暖的一件事,就是两个人不会去谈约定,然后都为共同的目标而默默奋斗。
然后我回屋,继续在在并不怎么亮的白炽灯下,继续了解嘻哈,从起源到作词作曲,还一边听这些炸脑袋的歌,一晚上下来,整个人竭尽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