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你是谁……，你是鬼……，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大多数人都已经退到了墙边，恐惧的看着二姨娘，只有老夫人还算镇静，穆雪舞则是原地未动，充满笑意的望着二姨娘，烈枫则是站在了穆雪舞的侧前方，手已经有护住穆雪舞的趋势。二姨娘也笑着对穆雪舞点了点头，继而朝着还在榻上未来得及起身的四姨娘身边走去。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四姨娘叫的尖利，一只手用帕子掩了眼睛，一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挥着。穆雪舞看着这场景好笑，竟然笑出了声音。烈枫看穆雪舞笑的开心才松了一口气，这二姨娘？

“不知妹妹怎么了？”二姨娘半蹲在榻前，脸凑的极近，用手扯去了四姨娘遮脸的帕子，一脸阴森又温柔的看着她“妹妹可是病了么？”四姨娘感觉到了二姨娘冰冷的手指正划过自己的脸，随后在自己耳边说道“那井水还真是冷，不如妹妹随了我去吧，也好有个伴儿。”

“你不要来找我……你走开……你走开……不是我把你扔到井里的。”说着就昏了过去。老夫人命人把她扶到后堂休息。

“你到底是人是鬼？”老夫人问到。

含着笑意的二姨娘俯下身子跪拜道“不知老夫人为何会如此发问？妾身当然是人”二姨娘佯装疑惑。“大家这是怎么了？”

“那你……你……不是投井自尽了吗？”

“老夫人您在说什么呀？这两日，我听从您的命令每日在房中念经，不敢懈怠，并且深感以往有些做法极为不妥。”

“那？那井中之人是谁？”

穆雪舞一个眼色，就看见有人把那尸体抬进了大厅，众人更是一阵恐慌，不敢靠近。众人都退到了不能再退，只有穆雪舞上前一步俯身查看尸体，烈枫看到也是一惊，十三岁的年纪的世家小姐，看这样一具腐烂发涨的尸体，就算不是尖叫失仪，也就应该是花容失色的。可她？

“这不是我院中的春杏吗？她怎么了这是？”二姨娘一下子叫出声“她?她怎么还穿着我的衣服？”

“什么？你说她是春杏？”老夫人惊讶道，这春杏不就是给四姨娘送燕窝的丫鬟吗？

“是的，她是妾身的丫鬟春杏。”

“哦？那二姨娘是如何辨认出来的呢？”

“她的手腕上有一颗黑痣，和这尸体上的一模一样。她怎么死了呢？”二姨娘装着悲伤，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张氏，我问你，昨日晚间，可是你命那春杏给四姨娘送了有毒的燕窝的？”

“什么？老夫人，妾身不懂您在说什么？妾身为何要毒害四姨娘？”

“那冯氏指正说，说你命春杏拿了有毒的燕窝给她。而且你毒害不成，投井……”老夫人已经察觉事情不对，她隐隐的感觉是四姨娘在撒谎。

“老夫人，妾身冤枉。昨日下午，这春杏犯错被妾身打了板子关在了柴房里，怎么会晚上派她去送燕窝呢？我院中之人皆是见证，而且夫人也能作证呀。”穆老夫人看向了穆夫人，穆夫人还未从慌张中回过神来，听到二姨娘这么说，才慢慢想起……

“老夫人，我确实在二姨娘的院中看她惩治了一个丫鬟，并关在了柴房，我隐隐记得二姨娘确实唤那丫鬟春杏。刚才一时惊慌，才没想起这件事。”

“到底是谁说我毒害四姨娘？是四姨娘自己吗？我愿意和她当面对质。望老夫人主持公道。”二姨娘言辞恳切的说到。穆雪舞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找到新的复仇目标的二姨娘，都不用自己多说什么，就会发挥的很好。

“冯氏醒了吗？带她过来。”老夫人眸光深沉，声音也有些怒意，她心中似乎有了些定论。

四姨娘被带进了大厅，嘴中还在嘀咕些什么，面色有些惊惧，和平常那个言色锋利的四姨娘判若两人。

“四姨娘，可是你说我命人给你送去了有毒的燕窝。”

“不是……是……是你院中的春杏送来给我，说是你让你送来的。”

“你胡说，昨日下午，春杏就被我打得下不了地了，怎么会晚上给你送燕窝？”

“她，她是……”

“二姨娘，不知您为何要打那春杏？”穆雪舞声音冰寒的问到。

“这本是我院中的一桩丑事，我教出了这样的丫鬟，实属管教无方“二姨娘做羞愧状，又道”昨日，我在春杏的房中搜出了许多金银玉器，尤其是一个金丝牡丹的簪子，那上面还镶着一颗红宝石。她一个粗使的丫鬟，是万万没有办法的得到这些的，定是偷了我院中的财物。我为了警示下人，所以给了她些惩罚，当时，夫人也是在我院中的，她可以为我作证。”

穆夫人点头“是的，当时我去探望二姨娘，正好看见这一幕。”穆雪舞轻笑，这可是自己提醒母亲去的。

“镶了红宝石的金丝?”老夫人皱眉，她对那簪子印象深刻，这几个姨娘中，只有冯氏喜欢牡丹，所以命人打造了一个给她。“那簪子在何处？”老夫人问到。

“那簪子我也是好奇，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么一个簪子，我素日不爱牡丹，想是旁人送的。我看着那簪子极为精致，所以今日便戴在了发上，”大家这才注意到二姨娘头上的那个发簪。二姨娘说着便摘下了发簪，由孙妈妈呈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看过之后，一把将那发簪重重的拍在了桌上，说道“冯氏，我记得你生下小女儿后，我赏了你一个簪子。正是这个！你的簪子怎么会在二姨娘院中的丫鬟手里？”

“老夫人……我不知情呀，许是那春杏偷得。”

“四姨娘说这话就不对了，春杏是我院中的粗使丫鬟，平日里我都不带她去到别的地方，她怎么会去到你的院中呢？更何况，我搜到这簪子时，外面还有一个配套来的精致锦盒，如果她是偷得，那么大的锦盒，偷得时候不是很容易暴露吗？”二姨娘顿了顿又说“这样精致贵重的首饰应该是放在妹妹房中的吧，除了你贴身的人能拿到，其他人想是见都见不到吧。春杏能进你的院子就已经很难得了，怎么还会进到你的房中？”二姨娘浑身冷汗，当日赏春杏，随手给了一个锦盒，也没看里面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那簪子。

老夫人看四姨娘面上的神情，心中的猜疑更深了一步。

“我真的不知道为何我的簪子在春杏那里，请老夫人做主啊”老夫人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继续转头问二姨娘“二姨娘，为何刚刚全府上下都没找到你的踪影？那春杏又为何穿着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