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舞请老夫人屏退了众下人,这厅中只留了几位家主、涉案的一干人等和几个贴身心腹。
所有下人退到厅外等候,却更是好奇,这怀孕与杀人有何关联,难道跟四姨娘一样是为了争夺名分地位?
……
“六个月?”老夫人一下抬高了语气,她将目光凝视在了柳氏身上,有孕本是好事,为何她要隐下这一个多月?再。看自己儿子的脸色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只见穆骁此刻已是脸色铁青,恨不能将手中的茶杯捏碎!
随后老夫人身边的钱妈妈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老爷六个月前并未去过五姨娘的住处,只在四个多月前去过一次。”
穆老夫人凝眉……这就是说,柳氏与人有染?
……
“我说的可对,五姨娘?”穆雪舞声音像凛冽寒泉,叫人不寒而栗。
“不是的,她胡说!我确实只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大伙不信……不信可以请来朱大夫,为我作证。”
“哦?这世间可不止朱大夫一人”穆雪舞说了这话,掐住了五姨娘的手腕,轻生在柳氏的耳边说到:“我早已为你把过脉。”
五姨娘心中一惊,莫非上次?此时,穆雪舞轻柔却冰冷的声音又飘入耳中“没错,就是上次。”
上次,穆雪舞行为反常的将手镯戴在自己的手上,竟然是去为自己把脉吗?五姨娘盯着穆雪舞,难道她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怀疑了自己?
这穆雪舞精于算计不假,但竟能如此敏锐?
“老夫人,我刚刚已命下人请了城中几个德高望重的大夫侯在门外,不如请他们进来为五姨娘诊脉。”
“不……我无需诊脉……我……”
老夫人叫身边的钱妈妈将柳氏的嘴又塞了起来,心道:若连她腹中的胎儿都不是我穆国公府的,当真是半点怜悯她都不配!此事若属实,将她碎尸万段抛尸荒野都不解气。
“此事涉及穆家子孙,绝对要查的清楚明白。可是若是他们将此事传扬出去,怕是对我穆国公府不……”老夫人为难。
“老夫人请放心,此事我早已有了安排。”
就见穆雪舞让孙妈妈和尹曦带着柳氏去了后堂,将一根丝线绕到四姨娘手腕的脉搏处,再将那丝线牵到前厅,让几位大夫在外诊治……这便是要悬丝诊脉了。众大夫见不到五姨娘被塞着棉布的狼狈样,只会觉得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诊脉。
“大夫,这样诊脉可能准确?”
“老夫人放心,老夫行医四十余载,给小姐夫人们诊脉也是不计其数。因男女有别便用此法。绝无遗漏差错。”其他几个大夫也捋这胡须应和。
待到众大夫把脉后,老夫人问道:“脉象如何?”
“这位夫人身体虚弱本不易生养,如今有孕要好生养着。”
“没错,若是再小产,怕是以后也不会有孕……”
“老夫有不同观点,虽说这位夫人小产数次,不过如今怀孕已有六月,胎相稳固,老爷夫人也不必再如惊弓之鸟,顺其自然便可。”
“但也万不能马虎……”
……
穆骁此刻的牙齿都要咬碎了,小产数次?六月身孕?老夫人也是气的发抖,众大夫不解,这是为何?
穆雪舞命墨香给了大夫诊费礼金,好生将他们送了出去。大夫们心下高兴,这穆国公府果然出手阔绰。
“将那个贱人给我带上来。”
柳氏在后堂早已听到了大夫所说的话,自知无从辩解,便只是哭泣求饶。
“若是她再发出任何声响便将她的嘴给我打烂。”穆骁一字一顿,已是无法再克制,虽说他对这柳氏毫无感情,但她却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这要传将出去,自己还有何脸面?
“父亲,既然是有染,那必有奸夫。舞儿已将奸夫抓来绑在了后堂。”
“奸夫?”穆骁已起了杀心“将他给我带上来。”
这时,只见尹曦将一个绑的像粽子一样的人带到了前厅,此人被打的不轻,和地上那个杀手伤的相似,怕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但与那杀手不同的是,他此刻已是湿了裤脚,穆雪舞心道:如此这般窝囊的模样,五姨娘看人的本领也是不济。
“老爷饶命,我……我也是受这个贱人的勾引,一时没有把持住,才……才会如此……您就饶过我吧”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人和五姨娘求饶耍赖的本领倒是如出一辙。
穆雪舞见穆骁已是到了愤怒的边缘,若是再多说一句便要提刀砍了这人的脑袋,便上前说道:
“父亲,祖母请息怒,事已至此,不如让舞儿来问个明白?”
穆骁不再说话,便是默认。
“你是何人?家住哪里?”
“小的……小的名叫宋吉,家……家在琮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