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侯季伯雄这话一出,众人更是不解,这柔然此次入侵大魏不就是与契丹相勾结?
“那穆骁所呈的布阵图上,这契丹分明也是参与了。”
“陛下,臣刚刚大破契丹归来,契丹已有臣服之心,怎会突然复叛?怕是……”
“爱卿有话直说。”
“如今看来,穆骁投降柔然已是定局。那老臣心中有疑,那个布阵图怕就是穆骁迷惑众人的障眼法。为的是挑起契丹与我大魏不和,最后他好助柔然坐收渔翁之利。”
竟是如此?众人面上全都写着不可思议,这穆骁平日沉稳忠孝,怎会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但……事实就在眼前。
烈枫看向皇帝,察觉了他眸色中不易察觉的一丝冷笑。烈枫心道:雪舞计策看来是成功了,鱼儿上钩了,可以宰杀。
就在此时,有兵卒进到殿中呈报:
“陛下,穆骁来信。”
穆骁来信?这个反贼此时还有脸面来信?难不成是说些挑衅之语?
“念!”皇帝声音冰寒。
“告……告大魏皇帝书,我穆骁……”那念信之人已是手脚打颤,随后便吓得瘫软在地。此时就见季南初上前拿过那信,看完后拱手道:
“陛下,这穆骁信中已说自己早已与柔然勾结,那日您责打于他已是断了君臣情谊,他已不愿再忍。今限您三日之内交出他的一家老小,如若不然……如若不然……破你国都,取你……首级。”
“混账!”
皇帝抄起案几上的香炉,摔在殿上,百官见状全部跪倒在地。
“这穆骁简直就是狼子野心!来人!将穆国公府一众罪奴全部拉出去斩了!”
宫人应声刚要前去,就听得有人来报,就见此人面上已被熏的炭黑,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启禀陛下,天牢失火……一众罪奴均被烧死……无一生还……”
烈枫心中一颤,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不应是被拉去斩首,然后中途被换成抓来的契丹奸细吗?怎么会是天牢起火?什么时候改变的计谋……他为何不知?
烈枫四下查看,想从皇帝身上寻找答案,但……他却见皇帝此事也是眉头紧皱,确是真的皱紧……不似伪装!他再看那季南初父子满面得意……
是他父子二人先行动手了?烈枫只觉汗毛竖起,浑身冰冷,他不敢再往下去想……他的脑海之中,只有穆国公府众人被押如天牢的前一晚……
还是那片暗黑丛影之中,穆雪舞并未挣脱烈枫胸膛。
“陛下要征集讨伐将帅,兄长必定当选。此战凶险,万望小心。”
烈枫已是分不清那心跳之声是谁人的,他只觉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抚上他的背,轻轻怕打……
不会的……这是雪舞还未和自己说的计策?一定是的……
皇帝也是怔愣许久,突然道:
“此事怕是有诈,不如众臣随朕前去查探,以防她们……她们诈死!”
皇帝一路面容沉重,怎么会……
当众人赶到天牢之时,就见天牢狱卒将一众人等搬出,那些人面上手脚已被熏黑。
烈枫却在满地的尸首之中见到穆雪舞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