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初以为穆雪舞还会说些什么，但她却在说出当然二字后不再说话，而是专心下棋。

季南初奇怪，他二人三番交手，但穆雪舞却未赢得一子……

再看她此刻神态，却见风淡云轻。

“雪舞怎么看待萧凰。”

季南初试探的看向穆雪舞，就见她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轻轻抬起的眼眸看着自己。

“萧凰其人，英勇不如萧鸾，谋略不敌萧玥，野心却如世子一般。”

季南初完全未想到穆雪舞会将这个问题的答案引到自己身上。随即他又一笑吃掉了穆雪舞一颗棋子。

“你既知我野心，可信我也会有成全野心的手段？”

穆雪舞笑而不语。季南初却在那笑中看出嘲讽。

这棋下的就如宴会间的推杯换盏，却都是季南初一个人再问，他将紧要的问题穿插其中，但穆雪舞却但挑了这些紧要的问题回答，看来她知自己此行所为何事。

“世子的问题问完了，该由我问了。”

穆雪舞说着将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季南初皱眉，她这一步棋，竟形成了合围之势，将刚刚利于自己的战局瞬间倒向穆雪舞。

“季世子如此关心我穆国公府戍守北境的兵将是否撤回，可是担心这些兵将在京城周围会坏了世子的大事？”

只听一声脆响，季南初手中棋子掉落，他怔怔的看着穆雪舞，原来她刚刚不赢我一子，就是要看看我所问之事……这被动的回答问题焉知不是一种试探！

就在季南初怔愣之时，穆雪舞面上已露出浅笑。季南初知穆雪舞此一问就闻到了要害上。

穆雪舞又下一子，季南初就见刚刚已被自己围的坚固的堡垒瞬间被攻破。穆雪舞又拿下数子。

“季世子的大事，可是与与世子野心一般的萧凰合谋？”

穆雪舞这话虽是问句，但却用了十足的肯定语气，季南初不答。

季南初眼瞧着自己溃败的棋子被围的水榭不通，但他却是无计可施。只得暗中咬牙，又有被戏弄侮辱的感觉。

“世子与萧凰交易，世子为萧凰筹谋屠城兰陵，那萧凰可是许了世子穆府兵权？”

此话一出，季南初手心已全是汗珠，眼前这个女子那双寒冰眸子为何叫人害怕，人仿若陷入了春池寒水，挣扎不得。

“我所谋并不会伤及穆府。”

季南初说完这句话就觉不对，他急于撇清要夺穆府兵权之事，却忽略了穆雪舞此问是两个问题……不……是三个。他这一回答既承认了刚刚自己闭口不提的第二个问题，又承认了要血屠兰陵。

可此刻已是无法改口……

穆雪舞面上笑的温柔，其中却藏着利刃。

季南初刚刚所设陷阱已一一被穆雪舞攻破，季南初觉自己已陷入死局。

“季世子那日引萧凰杀了程尚书，可是因为他手上已掌握了你东平侯府勾结契丹的证据？”

“……”

季南初稳了稳心神，想掩盖过去不让穆雪舞看出马脚，但穆雪舞已见到季南初额头渗出的细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