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账目之上，全都是寿康与各世家过从甚密的证据，将娼妓送入各世家不过只是她逐步把控朝廷要员的手段之一。”

“你是说，除了这些还有其他？”

“大魏律法中确实有官员不得进秦楼楚馆的条令，但风气如此，绝不可能杜绝。皇室在这些事情上也算是开明。所以那些官员绝不会因为娼妓之事如此惧怕。”

烈枫点头，那日在殿上他确实是看到了一众官员似是大难临头一般……

“他们怕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寿康那些账簿之中多是记载官员索贿银两，买官卖官甚至是将军情出卖给敌邦。”

“什么？那太皇太后……”

“她要的是大魏江山安定，绝不是杀几个贪官佞臣这么简单。”

烈枫皱紧眉头，若是此次真的将那些官员放过，不在深责。长此以往，大魏朝廷就会被蛀空。可若是深责，将血洗大魏朝廷。

“此事到此就已经结束了吗？”

“是”穆雪舞放下手中的茶杯，“在众人眼中，寿康已死，那些账目已焚，此事当然就已经结束了。”

“可……太皇太后她怎么肯？”

“太皇太后心计深远，她当然想到，这些账簿不过是有人要拿住那些官员的把柄加以控制，继而把控朝局。”

“把控朝局？冯国公府……亦或是季南初？”

“不论是谁，都将账目做的滴水不漏，谁也没有证据能指向任何人，所以幕后的主谋只能是寿康公主。寿康已死，幕后之人便不会再被查出。”

“是季南初？”

“是。”

穆雪舞眸光冰寒，当然是他，季南初既能筹谋的滴水不漏，就早已想好了退路。

寿康不过就是一枚死棋，只不过这枚死棋死忠于下棋之人，若是她知道，真正要她死的，就是季南初，不知他作何感想。

“兄长为何会怀疑季南初？”

“原本并没有怀疑，直到你今日被季南初拦下。”

……

今日宴席散去，穆雪舞却被宫人引到御花园之中。

等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季南初。

“季侯爷此刻不担心太皇太后查出，寿康公主背后背后的主使之人是何人？”

“雪舞如此聪颖，都没抓住我半分把柄，别人当然也不会察觉。”

穆雪舞心道，季南初前世能夺得大魏江山，谋略阴诡，怎么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翻了船。

原本她还以为季南初会因自己坏了他的大计而气急败坏，没想到他如今如此能沉得住气。

“看来，寿康公主为季侯爷所办之事还未触及你所谋的根本。”

季南初却是突然将面容凑近道：“若是我许你一同坐拥江山，你可会与我共谋？”

“一同坐拥江山？”穆雪舞声音极尽嘲讽，这话怎么听起来这样熟悉？

前世，也是这个男人，对着自己说了同样的话，好一副甜言蜜语，好一个坐拥江山……

十座江山也抵不过你杀子灭门之仇。

“季侯爷这些话，不知和多少女子说过？”

“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