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穆雪舞从后殿出来,拓跋宏的目光就从未离开过穆雪舞,他眼中和脑中的人重叠在了一起,或许他已分不清自己是否将穆雪舞当做了如雪,还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早已是眼前的人而不自知。
穆雪舞从殿后出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正紧皱眉头的烈枫,她朝着烈枫轻轻摇了摇头,烈枫明白这便是让自己放心。可……如何能放心。
拓跋宏倏忽冷笑,目光冷峻的看向了殿中那已抖如筛糠的两人。
“你二人可知罪?”
“陛下饶命,我二人并未有心要说是穆小姐谋害太皇太后,而是……而是……”
众人听到这里,均是凝眉看着两人,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而是什么?”
“是……陛下,我二人与穆小姐无冤无仇,我们这样做,全是受人之命。”
“受何人之命?”拓跋宏眸光凛冽,原本这两个连品级都叫不出的两个官员,怎么会有胆量指证堂堂穆国公府?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
“小人们若是说出来,但求陛下保住我二人项上人头。”
拓跋宏冷笑,这便是和自己讲条件了,他生平最厌恶有人以一件事情为筹码来要挟自己,当初迎如雪进宫就是如此。
满宫尽是不喜之人,只为与如雪相守,可到头来这皇宫就如禁锢自己的牢笼,无一人能让自己欢喜。
拓跋宏冷笑,只见他一个眼神,从他身侧走出一名带着面罩的侍卫,那侍卫急速走到了那两个人面前,一个抬手,就见到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已耷拉在了身体的一侧,与身体粘连,但却已是分筋错骨。人们看见他的整颗头似是一个皮囊一般,里面充斥着欲贲将而出的血液,却被皮囊阻拦,最后不得已只得从眼鼻喷流而出。这时何等的力气,当众人反映过来时再去看那个蒙着面的侍卫,只见他已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烈枫等人却看得清楚,刚刚那个人丝毫不费一丝的力气,京中从未听说过有如此侍卫高手,难道这时皇帝私下培植的暗卫?不……或许这在拓跋宏那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烈枫虚起眼睛看向了拓跋宏,只见他满眼全是恨意,可烈枫看出这恨意本不来自于对着两个人的厌恶,而是那种由来已久不能释怀的恨意。
京中安逸许久,在这殿上一向是太皇太后总理朝政,从未在这殿上出现过如此可怖的景象,在座的一众人已是惊得目瞪口呆,他们觉察出气氛已与以往不同,但至于哪里不同,他们也一时无法说出。
剩下的那个人看见了身边的人前一秒还能开口说话,现在却成了一副看不出人形的怪物,已是吓得一时失了心神。他忙着爬离自己那个同伴,似是失心疯一般口中念念有词道:
“不是我,不是我,别杀我,是辰月……是辰月公主让我们这样做的……别杀我。”
辰月?这件事情和辰月公主有关?这人看上去已经疯了,他的话可信吗……突然人们明白过来,疯子说的话才是未加半点虚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