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宏依旧厌恶到了极致,终于斜睨着眼睛看向了冯恩瑶。
“何事?”
“陛下,今天臣妾得了您的恩赏回冯国公府奔丧,以显隆恩浩荡,可谁知路途之中有人将臣妾拦下,一番羞辱冷落,羞辱了臣妾不要紧,可是羞辱皇家实属罪大恶极。”
拓拔宏凝眉,冯恩瑶说的不错,今晨晨起,拓拔宏看见枕边躺的依旧是她,便是闪身将要离开。
可谁知那女人开口要了封赏,拓拔宏思虑良久……
给些甜头给冯家未必不可以,更何况冯肃未死,冯家手中依旧握有兵权。
冯家虽然受挫,但依旧是牵制各方势利的绝佳人选。
至于这个冯恩瑶,一定是冯家特意安排,不顾廉耻的安放在自己身边。
所以,拓拔宏便将冯恩瑶空中若说的册封应承下来。但却未来的及想起与中枢朝阁拟定。
不过这奔丧却是拓拔宏特殊准许,毕竟明日是冯家出殡之日。
见拓拔宏犹疑,冯恩瑶更跪着上前道:“陛下,不单是羞辱了臣妾,宫中服侍臣妾的宫女,更是被她一阵毒打,以至于现在已是奄奄一息。”
冯恩瑶特意加了宫女二字,拓拔宏凝眉更深,这京城之中还有人胆敢在路上责打宫女?
不由拓拔宏细想,就听得冯恩瑶继续道:
“陛下,臣妾将那婢女带回了宫中,太医说命虽然保住,但却是已经再无站起来的可能,形同废人。”
说着就有人将那荷绣抬进了养心阁中。
一阵痛苦哀戚之声,拓拔宏看向荷绣,看见那血肉模糊的宫女,拓拔宏终于道:
“是何人有如此胆量,在京城之中敢当街责打宫中女官?仔细与朕道来。”
拓拔宏说的清楚,他问责的不是何人羞辱了冯恩瑶,而是何人羞辱了一个区区宫女。
地位高下立见。
这话显然不是问冯恩瑶的,而是问那荷绣。
“陛下,奴婢今日随侍娘娘身边回冯国公府,可谁知到了一处被人拦下,那人先是奚落娘娘,然后奴婢上前劝阻,却被那人招来恶奴一顿毒打。奴婢亮名身份,那些人依旧不顾皇家脸面,下手更重。娘娘多次上前想救出奴婢,可那些人竟然还要将娘娘一起打。”
拓拔宏听至此,很是气恼,不是因为冯恩瑶,而是因为这宫女若说的宫女已亮明身份,还会被当街行刑。
究竟是何人有这样胆量?
一般人绝不可能有如此胆量……不敢亦不能。
“何人所为?”
“启禀陛下,是定远将军府烈少将军。”
烈枫?拓拔宏凝眉,若说这别人有可能如此,可定远将军府不会如此。
见拓拔宏思忖,那荷绣继续道:“还有……”
还有?拓拔宏凝眉……还有何人,会羞辱一个当街宫女?烈枫已是牵强。
当从荷绣口中听到穆雪舞名字的时候,拓拔宏已是瞪大了双眼,不是为别的,而是……
烈枫竟然与穆雪舞在一起…………
其实拓拔宏早已知道二人关系,也知道穆家与定远府极力促成……可这样由荷绣口中说出,依旧刺耳。